“陛下饶命,奴才不应该在背后嚼舌根子。”
这两人也许才刚入宫不久,这宫里的规矩自然是不知道的,晚上守夜的时候,最好是闭起自己的嘴巴,否则出了什么事情,那可都是未知的。这两人还大胆到躲在角落里面乱嚼舌根子,幸亏今日凤潇喝醉了酒,没能够记清楚他们两人的面貌。
只见凤潇将身子插着腰,微微低下头,冷着声音问道:“你们刚才说的那些话可是真的?”
“……”
二人齐齐摇了摇头,他们哪里敢承认这话?这话又不是从他们嘴里说出来的,也是从别人那处听来的八卦,今日可是陛下和凤君成亲之日,若是因为他二人,这两人产生了隔阂,那这罪过,可要算在他们的头上。
“陛下喝多了,刚才奴才二人什么话也没说。”
年长一些的宫人跪趴在地上,敏锐的嗅觉闻着空气中弥漫了浓厚的酒气,想来陛下一定是喝了不少的酒,只要打死不承认,他就没办法真的下罪。
凤潇觉得无趣,摆了摆手,让二人退下,随后直起身子,拿着手里的灯笼,继续往暮沉殿的方向去。
踏进宫殿外门,便见一陌生面孔的男子朝自己这里奔了过来,凤潇瞅了他一眼,那人忙跪下身子。
“奴才曲悠恭迎陛下。”
“你是哪个宫的?朕从前怎么没有见过你?”
凤潇一开口迎面的酒气便喷洒在曲悠的脸上,熏得曲悠禁不住皱起了眉头,但还是强忍着心中的反感恭敬道:“奴才是凤君的陪嫁侍从,名叫曲悠。”
“丞相府跟来的?”
凤潇拍了拍身上的大红袍。
“是的,凤君已经在寝宫恭候陛下多时。”
曲悠还不忘在凤潇面前为自己的主子争取一些好的印象,虽然没有怀疑过这二人的关系,只是日后他们毕竟会是一国之主。
“知道了,退下吧。”
凤潇不冷不热的说了一句,她对这些不是很感兴趣,刚才那两个宫人说的话还在自己的耳边重复着,她迈着不是很稳的步子,朝着寝宫的房门走去。
“吱呀”
凤潇跨过随打小腿的门槛,走了进去,曲悠随后便跟了进来,去被凤潇一声呵斥。
“所有人都给朕出去。”
凤潇的声音不是很大,但是却让安静的寝宫一时之间坠入冰窖,曲悠有些不解,走上前去,对着凤潇道:“陛下,按规矩今夜是您和凤君的洞房花烛之夜,奴才应在旁伺候。”
“这皇宫是你的还是我的?难道朕与谁洞房还需要你一个贱奴才在旁?”
曲悠一怔,来皇宫之前,主夫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一定要保护好公子,现在还是不能惹怒了陛下,只得乖乖的跪在地上,道:“陛下,奴才这就出去。”
今日的凤潇有些不对劲,曲悠在心中不禁为颜煜担忧了起来。
待到所有人都退了下去,凤潇站在原地愣了好些时候,才鼓足了勇气往内厅里去,路过宽大的垭口,推开了帷幕,只见高大的拔步床上,端端正正坐着一个穿着厚重宽大喜袍的人,脸上盖着轻薄的红盖头,隐隐约约能够看清楚头上的凤冠,些许的吊坠已经露了半截。
凤潇将手中的灯笼熄灭,一步一步,慢慢的往拔步床走去,床的对面正中央放着一个原木的昙花雕花圆木桌,桌上放着各种各样的桂圆枣子,象征着早生贵子,团团圆圆,把木床旁边的矮桌上,放着一个盘拖,盘托上面是喜秤。
床上的人好似很紧张,交握在身前的双手一直紧紧的抓着自己的喜袍,通过轻薄的盖头,看着渐渐靠近自己的身影,他到此刻也不敢相信自己真的嫁给她了。
“刷!”
凤潇伸出了自己的左手,猛地一把,便将红盖头掀起,连旁边的喜秤都没能用上,颜煜看着面前忽而凑近的脸庞,一时间竟就这么愣在了原地,她坐在床沿边上,有些惊讶与凤潇的动作,刚才外面的声音,他也只是迷迷糊糊的听到了一些,能确定的便是凤潇来了,如今她眼中带着的怒气是什么意思?
“……陛下。”
颜煜柔声轻轻地唤了她一句,却见凤潇猛地一把扼住她的喉咙,将她整个人扑倒在了床上,好在身后是喜被,身上并没有多痛,颜煜惊讶地张大嘴巴,却发现凤潇是真的用了很大的力气,如今,他连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凤潇冷着一双眼睛,看着被自己压在身下的颜煜,随后抬手将凤冠从颜煜的头上扯了下来,凤冠些许带着头发丝,深深地从他的头皮上扯了下来,颜煜吃痛自己却叫不出声来。
“听说你不愿意嫁给朕?那为什么还要做出一副可怜的模样来博取朕的怜爱?”
凤潇低下身子,将自己的嘴凑到颜煜的耳根处:“你是不是早就伙同秦王想要置朕于死地?只要朕一死,你们二人里应外合便可轻而易举的夺得朕的江山。”
颜煜听着这些冷冰冰的话语,他不敢相信这是从凤潇口中说出来的,他双手抓住凤潇掐住他脖颈的手,眼神依然坚定。
凤潇知道他是想要说话,手中的力度也松了一些。
“陛……下,臣对您绝无二心,丞相府对你也是忠心耿耿。”
“哦?是吗?”
凤潇握住她脖颈的手,依然没有要松开的趋势,另外,空出的一只手反而直接一把扯掉他的腰带,开始粗暴的解他的衣襟,颜煜毫不在乎如此屈辱的在她的身下。
“臣的心,日月可鉴。”
颜煜说话的时候颇为真诚,看不出丝毫的破绽,他本来就是出自本心,怎么会有破绽呢?
凤潇专注于解身下人的衣服,这喜服太过厚重,不过,在她的锲而不舍之下,总算是将颜煜身上的衣物脱得所剩无几,随后因为单手难以解开自己身上的衣服,索性便松开了掐住颜煜脖子的手,凤潇脱起自己的衣服倒是顺手。
颜煜十八年来从未见过如此阵仗,只不过是昨日草草看了一眼父亲送来的合房之策。看着面前脱得只剩下里衣的凤潇,白皙的脸上也带了些许的薄红。
“你说你的心是向着我的,那今天晚上你就证明给朕看看。”
说着,凤潇一把扯掉彼此身上的里衣,坦诚相待,她虽也是第一次,但心中带了怒气,这笔账全部没来由地发泄在颜煜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