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样的话,一时让顾盛北陷入了沉默。
他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只是觉得心痛。
毕竟,云夏经历那些事情的时候,他都不在她的身边。
“行了,”云夏突然叹了一口气,她缓缓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顾盛北,躲不掉的。”
她无奈地耸了耸肩,一字一顿:“我去医院了。”
“云夏,我和你一起去。”顾盛北突如其来的声音让云夏扭过头来,她定定地看着那边的男人突然说不出话来。
如果让田秋看到她如今嫁给了顾盛北,而云丽却落得那样的下场。
田秋一定会不顾一切地报复他们,日后她和顾盛北恐怕是再也没有安宁的日子可以过了。
“顾盛北……”
云夏突然扭过头看着那边的人。
此时此刻,她已经将温月的事情抛到了九霄云外。
云夏几乎是一字一顿:“以后,没有什么可以把我们再分开了吧?”
她定定地看着他。
那眼底的不安和恐惧让顾盛北伸出手直接把她搂进了怀里:“云夏,我不会离开你的。”八壹中文網
他的声音总是那么好听,说出来的话更是让无数女人为之疯狂。
云夏吸了吸鼻子,原本恐惧到极点的她似乎又有了底气。
还好面前的人顾盛北,别说是田秋。
就是整个田家都还在,他们也不可能是顾盛北的对手。
萌生了这样的念头以后,云夏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怕什么?”顾盛北看了她一眼,一个温柔的吻落在云夏的额头上:“有我在你身后,他们怕你才对。”
他这话慢悠悠地落在云夏的耳朵里,却是莫名地给了她勇气。
“好了,去换衣服吧。”
顾盛北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这话一出口,云夏便扭头走上了台阶。
“顾盛北,你今天不去公司吗?”云夏突然扭过头来定定地看着他。
“不去,陪你。”男人的声音总是那么的悦耳,他慢悠悠地说:“去了医院我们出去走走?你觉得呢?”
云夏昨天晚上几乎是耗尽了体力,看不透一大早有发生这样的事情。
想来,顾盛北是想带她出去散散心。
“好。”云夏点了点头,随即便上了楼。
等到人离开以后,顾盛北才拿出了手机。
他缓缓拨通了萧澈的电话。
不多时,电话就通了。
顾盛北拿着手机,慢悠悠地开了口:“萧澈,去给我查一查田家。”
刚才云夏那样的表情实在是让顾盛北放心不下,他的眼眶里此时已经露出了几分厉色:“速度越快越好,尤其是田秋的资料我要非常详细的。”
“好的,先生。”
萧澈落下这句话,顾盛北便挂断了电话。
不知究竟过了多久,云夏缓缓从台阶上走了下来。
她今天穿了一件简单的t恤搭配牛仔裤,那模样相较平时多出了几分干练。
“走吧?”
云夏从台阶上跳了下来。
她素日里偏爱穿裙子,顾盛北给他准备的一整个衣柜的衣服,唯独牛仔裤极少出现。
“就穿成这样?”顾盛北有些惊讶地看着她,那目光像是都不相信面前的人云夏一样。
“你可能不太了解,我这位田阿姨……”云夏冷冷地笑了一声,随后有些无奈地说:“最大的特点就是古板,要是被她看到穿裙子,估计得念叨死。”
她的声音软软糯糯,却是让顾盛北的眉头微微一皱。
明明云夏是不在意那个人的,可是他不太明白她的意思。
云夏看了一眼顾盛北,小声地说:“一会去了你就知道了,顾盛北,我们走吗?”
她软软糯糯的话音落下,顾盛北便点了点头。
云夏素日里最看重自己的穿着和他的西装是不是般配,今天突然就不在意了,他竟然还有些不适应。
“对了,”云夏挽着顾盛北的胳膊走出了办公室,却好似又突然想起了什么:“顾盛北,云丽的那个案子现在怎么样了啊?”
这是爷爷云华离世以后,云夏第一次问出这样的问题。
之前,她一直在逃避这个问题。
原因很简单,因为云丽杀害的那个人是她最亲的亲人。
云夏不提她,不是记不得了。
而是因为她恐惧提起那个人,在她的内心深处一直有一个声音在欺骗自己。
爷爷并没有离开她。
“你放心,律师那边我已经联系好了。”顾盛北顿了顿,冷冷地说:“他们会尽全力摁死云丽,以后她很难再看到外面的世界了。”
他的声音很低,却是诉说着一个事实。
云夏抿着唇,没有说话。
她其实根本就不在意这些,毕竟离开的那个人是她最爱的爷爷。
什么都换不回来的。
“我明白了。”
说罢,云夏便坐进了车里。
前排的司机看了看后面的两个人,随后小心翼翼地问:“先生,我们现在去哪里?”
“医院。”
云夏的回答干净利落,眼眸里几乎已经没有了温度。
顾盛北侧脸看了她一眼。
有时候,他觉得面前的这个女孩和自己想象中截然不同。
最开始的时候,他以为她很容易就可以低头,愿意用自己的婚姻做赌注,可是却发现她其实是在保护自己身边的人。
再之后,他以为她可以很坚强、独当一面,可是她偏偏又那样的脆弱,让他想要给她一点保护。
而现在,眼前的那个人似乎又露出了属于她独有的坚毅。
这样的云夏,很难让男人不爱吧?
一路沉默,车子稳稳当当停在医院门口的时候已经是半小时以后了。
顾盛北跟着云夏进了医院,两个人很快就站在了病房的门口。
“云夏不会来的,她如今有了顾盛北那样的丈夫,已经不是那个受我们摆布的小女孩了。”云成坐在床边,手里拿着水果刀在为田秋削苹果。
云夏觉得,人能活到田秋这个份儿上就已经可以了。
云成是个从不做家务的人,别说是削苹果了,他从前在她母亲那里可是什么都不做的。
“她会来的。”女人拿着辅助器,艰难地在病房里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