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夏怎么都应该扫一眼那个人,可是一切发生得太突然了,她根本来不及反应。
“嗯,知道了。”顾盛北的声音平静得让人害怕。
可是下一秒云夏却是开了口:“我怀疑是……”
她顿了顿,小心翼翼地说:“陆小姐。”
她的声音很轻,好像连大气都不敢出一样。
“嗯。”顾盛北又应了一句,却没有继续说。
他抱着她,自顾自地往房间里走。
等进了房间,云夏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顾盛北,给你丢人了,实在是不好意思。”
云夏小心翼翼地看着面前的人,说话的声音里也带着几分愧疚。
顾盛北愣了一下,随后自顾自地说:“没关系。”
他就是这么惜字如金,可是云夏却有些尴尬。
不是她的错觉,她觉得顾盛北不高兴了。
可是因为什么不高兴呢?
云夏的脑海里空荡荡的,她想了好久,才小声地开口问道:“顾盛北,你是不是不相信我?”
她说话的时候,人已经站在了他的房间里。
顾盛北没有回答她,而是自顾自地打开了衣柜。
他从里面拿了一件白色衬衫,自顾自地开口:“家里没有女孩子的衣服,你应该也不会想穿陆晓的,我让人去给你买了。衬衫是我的,你先将就一下,我出去等你洗澡。”
他的声音低沉浑厚,却是让云夏更加不安。
她几乎可以笃定,顾盛北觉得她在记恨陆晓了。
“顾盛北,我……”云夏顿了顿,就看到他把手里的衣服塞进了她的手里。
那动作干净利落,可是更是让云夏不安到了极点。
她轻轻地吸了一口气,随后就听到顾盛北说:“赶紧把衣服换了吧。”
他说着,又一次看向了云夏身上的那条裙子。
“我给你送下去,让佣人洗了。”
“顾盛北!”云夏终于有些忍无可忍了,她几乎是用尽了浑身的力气叫响了他的名字。
“怎么了?”顾盛北扭过头来定定地看着她。
“你有听到我说话吗?”云夏一字一顿地问。
“哪一句?”
他问。
这话一出口,云夏愣住了。
她咬了咬牙,随后小声地说:“就是我说好像是陆小姐……”
她有些急了,就连眼眶都微微有些红润了。
顾盛北一下子愣住了,他有些疑惑地看着她说:“听见了。”
“哦。”云夏的一颗心好像落到了谷底。
顾盛北果然是陆晓的庇护伞,所以刚才陆晓那么叫他,其实就是因为顾盛北已经知道了她就是凶手吧?
脑海里空荡荡的,云夏终于有些委屈地开了口:“你出去吧,我会换的。”
她说完,已经别开了目光。
“生气了?”就在她一肚子委屈的时候,顾盛北突然凑了上来。
他突如其来的话音让云夏微微一怔。
随后,她便抬头看向了他。
“没有,毕竟你和陆小姐是一起长大的。”云夏说这话的时候有点赌气的意思,所以这话里分明就是不满。
顾盛北愣了几秒,明明刚刚还打算安慰安慰她的。
可是听到这话就不高兴了,他一字一顿地问:“所以你和靳珩也是一起长大的?”
顾盛北从看到视频以后心里就一直不太高兴,现在听到云夏这话心里更是不舒服。
“顾盛北,你什么意思?”云夏抬起头来,也顾不得身上湿漉漉的衣服,自顾自地问道。
顾盛北看了她一眼,憋闷道:“云夏,这能作为你和靳珩拉拉扯扯的原因?”
顾盛北的声音低沉到了极点,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拉拉扯扯?”云夏愣了几秒。
还没等她回过神来,他便已经拿出了手机:“这个,你应该不会陌生吧?”
云夏看着手机屏幕,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
她定定地看着那边的人,面色先是疑惑,随后竟然就笑了起来。
“顾盛北,你不陪我回家换衣服是因为这个?”
顾盛北不回答。
“你冷冰冰的,也是因为这个?”
顾盛北还是不回答。
随后,云夏就凑到了他的面前,声音里带着几分笑意:“顾盛北,你是不是吃醋了?”
云夏的话让面前的人微微一怔,他的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在了云夏的脸上。
“不……”
“可……”
“以?”
他说完,竟然毫不犹豫地打开了房间门。
“我在外面等你,衣服已经湿了,不换掉会感冒的。”
说罢,顾盛北就扭头走出了房间。
这一下,云夏被雷得外焦里嫩。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顾盛北关上的那一扇房门,惊愕几乎已经全都写在了脸上。八壹中文網
云夏拿着手里的衣服,一时间竟然觉得自己拿着的是烫手的山芋。
顾盛北在房间外面站了一会,就看到管家缓缓走了上来。
“先生,那个位置本来是可以拍到监控的,可是……”他顿了顿,目光里带着几分迟疑:“那个人躲在了树丛里,我们能够看到的就只有一只手。”
这话一出口,倒是让顾盛北的眉头皱了起来。
看来,这个人对顾家还是挺熟悉的。
“行了,我明白了。”顾盛北的声音落下,便摆了摆手。
管家离开后,他便听到了门锁的声音。
云夏刚刚换上了他给她的白色衬衫,两条修长的大白腿露在外面。
顾盛北发现云夏是属于那种身材很好的女人,即使只是这么一件松垮垮的白色衬衫,也被她穿得多出了几分韵味。
“已经派人去给你买衣服了。”顾盛北有些尴尬地开了口。
他原本是不尴尬的,可是一想到自己刚刚回答云夏的那几句话,他就有些不安。
云夏摇了摇头,声音却很轻:“谢谢。”
她这突然而来的两个字,让顾盛北一下子就愣在了原地。
他没有说话,而是给云夏拿了一条毛巾。
她刚刚洗了最,此时头发都还在滴水。
云夏没有伸手去接那条毛巾,也不知在想什么。
顾盛北抬起手,轻轻地为她擦拭着头发。
可是下一秒,云夏却开了口:“顾盛北,我不想再做炮灰了。”
她扭过头来注视着他:“上一次是马匹,这一次是落水。”
她哽咽了一声,小声地说:“你觉得我每次都能这么幸运?每次都能死里逃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