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
“回禀威远将军,前面那个村子已经荒废多时。”
胤禟听着眼前斥候兵的消息,脸色难看,黑如锅底。
他很是不雅的冲边上啐了一口。
“好个老匹夫,我就不信他们走了,还能把你的尸体也弄走了。”
“去,把村子方圆十五里的尸骨,都给本将军挫骨扬灰,以消我心头之恨!”
胤禟身边的亲卫兵何豚听了立马应了一声:
“嗻!”
紧接着便领命带着人去做这缺德事儿去了。
只是在这些人看来,只要唯威远将军命是从,就好了,其他的不重要。
即便是吩咐人去干了这种损阴德的事,胤禟犹自不解恨。
“斥候!”
“在!”
“去,把人撒出去,给我去查!”
“掘地三尺也要把这村子的反贼给我找出来!”
“嗻!”
胤禟中秋之前,就跑前跑后,扯着康熙的虎皮去兵部生生抠出一大批粮草、精良的武器来。
之后,更是跑到钦天监,逼着监正给出了中秋后第三天宜出征这么个黄道吉日。
做完这些,又是央求着康熙给了个书面旨意,带着人亲自跑到了御林军的军营,亲自挑选了1000人的精英。
胤禟不缺钱,人一到手,他就立马广撒银钱,咔咔地画大饼。
此去江南剿灭反贼回归之后,定然会升官发财云云。
惹得1000人的御林军嗷嗷直叫。
一过了中秋,胤禟不顾九福晋的依依不舍,不顾自己府上的莺莺燕燕,辞别了康熙就往江南跑。
一路上,胤禛一点都不爱惜人力马力,一路就是急行军。
他心里可是一直窝着火呢。
上次下江南,他着实是受了大委屈了。
先是被人无故追杀(此时的他已经忘了自己干过的好事了)。
后来又被沈小浪顺走了一匹好马(此时的他已经忘了没有沈小浪,他已经没命了的事)。
再后来被老匹夫和那个贱民羞辱、殴打!
回京又被苏家那个小子追杀。
此时胤禟通过一些生意上有往来的人,打听到了那日闯进青楼的人,就是苏翰音了。
而且,胤禟已经确认了一件事,那就是何玉柱乃至那日那些护卫都已经丧命了。
睡了人家妻子这件事,胤禟是不会说的。
何玉柱和那些护卫也都没了命,所以这件事,在苏家和胤禟双方的隐瞒之下,外人是一点都不知晓。
所以,现在的胤禟,手里有了1000人的御林军,一下子就支棱起来了。
反正别人不知道那段儿辛秘,那么有理的就是他爱新觉罗·胤禟。
不管怎么样,敢追杀他这个皇子阿哥,就是重罪。
胤禟本就打着借此次剿灭前朝余孽这个幌子,公报私仇,想办法把苏家给端了。
只是,该怎么个端法,胤禟也早就有了计较。
这个主意,在他知道当日围杀的人的谁的时候,就一直在谋划着。
胤禟叫了自己新提拔上来的贴身太监过来。
“梁致,去,带着人去苏州,找那些大族,挨家挨户募捐。
就说本将军是为了扫除江南隐患而来,国库空虚,还请这些大族尽些绵薄之力。”
“别的家族都好说,一万两万都可以,但是,苏家不拿出三十万两募捐银子,就莫要怪本将军在汗阿玛面前参他一本了。”
“若要免除募捐,好说。”
“恰好本将军缺一个幕僚,听闻那个苏翰音是书院双绝中的一绝。”
“就请他来给本将军当个幕僚吧。”
“哼,本将军倒要看看,苏家乃至苏家那些在朝堂上的势力,怎么保他。”
梁致是个会说话的,只听他立马谄媚的说:
“爷,您到底是龙子凤孙,居然能想出如此妙计。奴才自愧不如。”
胤禟听了微微昂起头,显得有些傲慢。他踢了梁致一脚:
“就你这个奴才会说话。”
梁致配合地一下被“踢”出去老远。
“哎哟,奴才谢爷赏的一脚。”
“你个狗奴才……”胤禟成功被梁致逗乐,“去,还不带几个人去给爷办事。”
“是,爷,奴才这就去。”梁致立马打了一个千儿,“只是……”
说着,梁致露出为难的神色,偷眼瞧胤禟的脸色。
胤禟被看得不耐烦,说: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嗻。”梁致欢快地说,“只是,奴才觉得,只要三十万两,那苏家指不定就拿出来了。”
“您看,奴才去了是不是再加点?”
胤禟一听就乐了,立马开始秀起了智商:
“呵,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我们一次就要三十万,第一次他们肯定会给,那么第二次呢?第三次呢?”
梁致听了胤禟的话,如醍醐灌顶。
这可真是一箭三雕之计啊。
到最后,既得了银钱,又能成功要了苏翰音的命,同时也能让苏翰音这一脉在族内失去威信,甚至还有除族之威!
“爷,您这计谋,便是诸葛孔明在世也难及啊。”
梁致的马屁像不要钱的一样,巴拉巴拉往外冒。
只把胤禟夸得天上有地上无的。
胤禟听得舒坦了,一脚把梁致踹走了。
梁致被踹了也不以为意,脸上笑嘻嘻的,就捂着屁股,假意一瘸一拐的跑走了。
嘴里还一直说着:
“哎,是,奴才这就去安排,您就瞧好吧。”
胤禟笑骂一声,便收了笑意。
他用舌头顶了一下腮帮子,咬牙切齿的说:
“哼,苏翰音,你让本将军不好过,本将军也不会让你好过的。”
“你放心,本将军不会一下子弄死你的,我会让你在我军营里好好享受一下。”
随后,他像是想到了苏翰音的惨状了一样,嘴角露出一个充满邪气的笑容。
苏家经过一阵内讧,已经尘埃落定。
苏永昌在家主之位上经营多年,到底是经受住了风雨,虽然威信大打折扣,但是到底是守住了家主之位。
虽然,他取得了胜利,但是代价也是惨重的。
苏永昌也是被逼到了墙根底下,万不得已,他只能短尾求生——苏翰音被除族了。
不过,被除族,是苏翰音找苏永昌,说服他这么做的。
那天晚上,父子二人谈了一个晚上,第二日,苏翰音便不见了踪影。
而只过了一夜,苏永昌像是老了十岁。
不过,其眼神变得幽幽的,让人捉摸不透。
当他看人的时候,被看得人都会心里发毛,胆寒不已。
很快,苏永昌就力排众议,大张旗鼓开了宗祠,把苏翰音除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