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里的赵玉材急忙找了村里几个能说会道的,嘱咐一番,便找人套驴车,一起去县里。
临近晌午,宋云初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进了绽县。
守城门的官兵是认识被五花大绑的小吏和几个衙役的。
他们的脸色顿时就变了。
“你们是什么人!”其中一个守城兵爆喝出声。
“呛啷”一声便拔出了佩刀。
其他守城官兵也相继拔出刀围将上来。
城门守将质问:
“尔等何人,还不速速放了纪税吏等人!!”
宋云初嘴角一勾,身上的气势如刀。
她瞥了一眼纪税吏,便说:
“纪税吏私自收税,已是犯了朝廷律例,我等为县令大人分忧,把他绑了来。请他老人家做主。”
城门守将听了,和周围的守城士卒相视一眼,便都哈哈大笑起来。
他们绽县可是很久没有县令了。
这个铁憨憨是从哪里来的,居然说拿了纪税吏,让县令做主。
做哪门子的春秋大梦呢?
纪税吏可是余县丞的小舅子。
谁敢动纪税吏,铁定没有好果子吃。
宋云初看着这些守城官兵的样子,便知道县令是低调入城了。
宋云初猜的没错,此时的张鹤鸣已经到了县衙中。
县衙的知县宅一直是余县丞一家占着的。
余县丞俨然已经把县衙当成了自己的家了。
对于新来的县令,余县丞自大惯了,并没有放在心上。
他可是相信吴老大兄弟十几个,总能杀死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的。
此时余县丞坐在每日办公的地方,正美滋滋的喝着茶水,身后一个美娇娘揉捏着他的肩膀。
这个美娇娘是他新纳的第八房小妾,叫喜儿。
喜儿一边给余县丞揉捏肩膀,一边用自己的武器对余县丞挨挨蹭蹭。
惹得余县丞很是心猿意马。
他放下手中的小茶壶,抓住喜儿的小手一拉,喜儿便一下子掉进了他的怀里。
“老爷~~”喜儿掐着嗓子嗔怪出声,表情欲拒还迎。
余县丞小眼睛一眯:
“我的小心肝,快……”
“咣当!”
虚掩着的大门被人一脚踹开。
个头将近2米的书香一脸凶神恶煞的站在外面,看清状况后,气沉丹田,爆喝出声:
“好个贼子,竟然在县衙里白日宣淫!”
书香声如洪钟,直把余县丞怀里的喜儿吓得花容失色,一个机灵就从余县丞怀里蹦了出来。
“咕咚”一声,就跪倒在地。
余县丞本来有些蠢蠢欲动,被书香这么一吓,顿时萎了,表情又惊又怒。
书香不管屋里二人的反应,一个侧身,让出被自己遮挡住的张鹤鸣。
躬身义正言辞的说:
“老爷,属下认为这等贼人,应当速速拿了下了大狱才是正经。”
余县丞看到面容清冷的张鹤鸣,也反应了过来,他从椅子上站起身,气势丝毫不弱:
“来人呐,此人私闯县衙,给我把他们拿下!”
但是随着余县丞的吆喝,往日里一叫就出现的衙役,却是一个也不见。
这时候,一个身形瘦削的小老头,着了一身九品官服出现了。
只见他微微弓着身子,做出谦卑模样。
紧走几步,便到了张鹤鸣跟前,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嘴里恭敬的说:
“下官绽县县尉岳向文,见过知县大人。”
张鹤鸣面儿上无悲无喜,一身的清贵气质,好似的那个大族出来的贵公子。
“嗯,起吧。”他说。
“谢大人。”岳向文恭声应了,这才慢慢起身。
“来人呐,有人冒充知县大人,还不快快拿了他!”
余县丞依然在叫嚣着。
张鹤鸣嘴角微微勾起,讽刺一笑,便说:
“书香,还不让那只狗闭嘴。”
书香郑重抱拳:“是!”
说罢,便大踏步走向余县丞。
余县丞大惊失色,胡乱的抓起周身的东西就往书香身上砸。
书香狞笑着说:“你就不要挣扎了……”
呸呸呸,重来。
书香轻松躲过余县丞扔过来的杂七杂八。
喜儿眼珠子一转就躲到了桌子底下。
没多久,余县丞就被像拎小鸡一样被书香提溜起来,余县丞嘴里不干不净地叫嚣着,两只小jiojio还一直踢蹬着。
书香被惹得烦了,提着他对着桌案狠狠掼了上去。
巨大的声响,把桌子底下的喜儿吓得从原地跳起,一下子被撞倒了头。
喜儿疼得龇牙咧嘴,却是死死忍着不敢出声,生怕自己被外面的煞星注意到。
余县丞被这一掼,顿时惨嚎出声,鼻血横流,牙齿也掉了两颗。
这一下把余县丞磕得不轻,眼冒金星,嘴里也消停了,小jiojio也不踢蹬了。
张鹤鸣点头:“嗯,绑了吧,一并问罪。”
“至于罪名……”
张鹤鸣看向跪在一边的岳县尉。
岳向文闻弦歌而知雅意,立马说:
“下官在这厮手下多年,因为不愿与其同流合污,一直被打压。”
“下官便暗中收集了这厮诸多罪行的证据,愿一并呈给大人。”
张鹤鸣满意点头。
“如此甚好,本官必不会亏待与你。”
岳向文面露喜色,想他被打压这么久,总算是能一雪前耻了。
“下官多谢大人!”
“下官愿为大人马前卒,效犬马之劳!”
岳向文立马行大礼表忠心。
张鹤鸣不置可否的点点头。
“行了,本官知道你的忠心。这些人的罪名,就麻烦岳县尉了。”
岳向文恭敬认真的大声说:
“是,属下定然办得妥妥帖帖。”
张鹤鸣嗯了一声,便背着手往知县宅而去。
此时,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跑出三两个衙役,疾走几步跟上里张鹤鸣的步伐。
一边走,一边义愤填膺的说:
“县太爷,您可是来了,那余县丞……啊呸,那余三川是个胆大包天的,竟然自己逾矩住进了您的知县宅。”
“小的们这就去把那家人赶走。”
张鹤鸣背着手,头颅微微昂起。
“天黑之前,让他们都给我滚。”
三个衙役眼睛一亮,高声应了一声:
“是!大人!”
说罢,便一溜烟儿在前面开路了。
碰上余三川的买的下人,便凶神恶煞的问他们夫人的位置。
张鹤鸣习惯性得摸摸胸前,嘴角挂着看不出喜怒的笑。
他脚步一转便往前半衙而去,路上横七竖八躺着些不能动的衙役。
衙役们都用惊恐的眼神看着张鹤鸣,张鹤鸣却是丝毫不停留地与他们擦肩而过。
直到听不到张鹤鸣的脚步声了,衙役们绷紧的神经,这才放松下来。
太吓人了,有木有,早知道就不对他动手了。
张鹤鸣只觉得有些无趣,太没有新意了。
不知道那个宋云初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居然与自己的初初同名同姓。
若是……那就把他杀了吧,没的玷污了这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