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拂诗躺在房间里,优哉游哉地看着话本子。
她之前看的那些话本子都看完了,现在看的这些全是从小金小银手里搜刮来的。
这俩小姑娘看的话本子尺度很小,没啥意思也就是解解闷用了。
这不禁让陆拂诗回忆起她在现实里翻墙去找饭吃的日子。
虽然翻墙之后看文不稳定,时不时的要断开一次,可是厨子做的饭好吃,是真的很好吃。
“尔芙,有没有稍微刺激一点的话本子看啊?”她边翻阅着边问给她摁腿的尔芙。
尔芙蹙眉,“小姐,您说的刺激指的是哪个方面的刺激?”
陆拂诗脱口而出:“男女主之间有点肢体接触的,不是指牵手拥抱,有点床笫之事的那种。”
尔芙终究是个小姑娘,听到陆拂诗这么直接的话,不由得羞红了脸。
陆拂诗这回才意识到她刚才说的太直接了,连忙为自己辩驳,“尔芙你不要误会,我只是单纯觉得这些有点无聊而已。”
“小姐,京城的话本子被管控的很严的,很少有地方会售卖露骨戏份多的话本子,一个不注意可能会被抓走的。”没人敢跟上面的命令作对。
原来,在古代对这种文学的打击都那样大啦,怪不得她很少能不翻墙就看到那种文学。
“小姐,您要是感觉无聊的话,可以去找秦小姐玩啊。”尔芙提议道。
陆拂诗摇头,“我才不要呢,她现在正跟程公子卿卿我我的,我去做什么?”
当闪亮亮的电灯泡,还是去吃狗粮啊?
她家有钱,不至于吃人家的狗粮那么惨。
“那您要不然去外面放放风?”
陆拂诗也想,可是外面人挤人,她社恐看到人就开心抵触犯恶心啊。
“算了,尔芙你出去自己玩吧,我自己待着就好。”
尔芙起身离开,陆拂诗翻身下床走到躺椅上躺下。
不知为何,她会在此时想到尉迟承。
作为皇帝的他,新年或者会轻松一些,新年不用上朝,不管是在哪个年代都是一样的。
跟现实里,法定节假日是一样的道理。
能拥有完美节假日的,只能是稳定工作的人群,像是她这样的社畜基本上是奢侈的。
她放假就是换个地方接着画画,那些笔者也是换个地方接着码字。
为了生活而疯狂努力。
“怎么,新年还这般不快乐的模样?”尉迟承的声音传来,使得立法大吃一惊。
她从躺椅上起来,看到他时,满眼惊恐,拉着他的手往里面走,回到门口她四处张望,小心翼翼关上房门,跟做贼似的。
陆拂诗的举动成功取悦了尉迟承,他发出低低的笑声。
“你笑什么?”她蹙眉,脸上略带生气的模样。
“我没有笑,只是觉得你很可爱。”他如实道。
“你过年不需要应付三姑六婆跟各种攀附关系的人吗?有时间出宫来我家?还那样堂而皇之地进来,你就不担心被我爹看到?”
问出口之后,陆拂诗才发觉她的问题前面那段是有问题的。
他是皇帝,本质上就不需要去应付人,皇室宗亲子嗣稀少,拜年不拜年的,都无所谓了。
他故意逗她,“让你爹知道我们的关系不是更好吗?那样就能顺理成章地将你嫁给我了。”
陆拂诗闻言,眉心蹙起。
“尉迟承,你明明是知道我不喜欢你和我谈论这些,你怎么总是那样啊。”
她有的时候真的觉得自己拿尉迟承没有办法。
他好像总有办法让她很生气,但很快又能恢复不跟他置气。
每次都是那样。
很烦躁但又心里不会很不舒服。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跟苗族人学过怎么下蛊。
“与你说个笑话罢了,何必和我生气呢?”尉迟承拥着她的身子哄着,“我知道你不想让你爹知道我们的关系我自然不会让他知道,这点你完全可以放心。”
陆拂诗又怎么会不知道他做事有分寸,可是她依旧还是会有点不自在。
“你明白也清楚,我不喜欢你跟我开这种玩笑,我真的会生气。”陆拂诗想说出唬人的话,可她从未说过,不知道如何才是唬人的话。
“好,以后都不会了。”尉迟承没有生气,继续哄着怀里的姑娘,“我来的时候,已经让人将你家人全部都骗了出去,你放心我来时陆府没人看到。”
尉迟承不做陆拂诗不喜欢的事情,他比谁都没有安全感,他时刻都担心陆拂诗会不会离他而去。
“那你方才还要骗我?”
“想逗你玩。”
“尉迟承,你是不是觉得看我生气你很开心啊?”
陆拂诗恶狠狠地开口,一口银牙都要咬碎了,恨不能变成一头野兽将眼前的男人给撕碎了去。
“是,也不是。”
他的话让陆拂诗更是生气。
“尉迟承!”
她此时像是一头炸毛的小狮子,看着很可爱。
“好了,不闹了。”尉迟承控制住在他怀里乱动的小姑娘,“我今日出宫来,是想跟你说件事的。”
“什么事?”虽然陆拂诗问了,但她心里好像已经知道是什么事情了。
应该就是他要退位让贤了。
这么长时间,他所想要培养的人,估计也是能接手朝廷的事务了。
他没有子嗣,南朝也不是非要世袭的皇朝,只要是贤者能者,能得到先帝的赏识都能当这个皇帝,朝臣也不会说什么,也不能说什么。
“等到元宵节之后,我就准备退位了。”尉迟承说这话的语气很淡,明明退位是一件很严重的事情,但他却跟说今天吃什么、天气怎么样似得轻松。
“你真的打算放弃这个位置了?”陆拂诗还是问了出口。
“是的,自始至终我都不曾觊觎这个位置,这个位置更加适合有能力带领一个国家走向更好未来的人。”这个人从来不是他。
尉迟承从来只是利用这个位置去做一些事。
满足太后的愿望,让他的生母知道他很厉害,很有能力。
当这些完成之后,帝位对他而言就是如金钱般的身外物。
也是一种累赘,一块压得他喘不过气来的巨石。
退位让贤,累赘消失,巨石不再压制在胸口。
“那我尊重你的想法。”陆拂诗明白,她也不能阻止他。
“诗儿,我好像就剩下你了。”他忽然声音低沉几分,裹挟着几分孤寂与不安。
陆拂诗没有开口,只是让他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