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拂诗看了眼,确实不算贵。
店里的药物基础的很便宜,唯一贵的一些是比较难找需要人工去找很久采摘很危险的。
陆拂诗常说,萧子桑不是开店赚钱,他开店赚的钱都没有给员工的工钱那么高。他开店估计是想着治病救人当个在世华佗吧,除此之外再也找不到合适的理由了。
“他去哪儿,大概几点能回来?”陆拂诗坐了一小会,开口问店里的人。
“好像是裴家来的人请他去的,应该是裴夫人身体出了问题吧,之前萧大夫也给裴夫人看过诊。”
京城姓裴还被称为夫人的也就只有裴墨轩的母亲了,看来是她没错了。
小雅煎好一帖药出来,手里扬着蒲扇扇风,这种季节已经不热了,但她煎药蹲在火炉前,热还是会的。
“诗儿姐姐,你要喝点水吗?”
“不想喝,你要是忙的话,你就去做你的事情,不用管我的。”一会儿进一会儿出的,也怪麻烦的。
“那姐姐你自己来。”小雅说完走回到里面去。
等到萧子桑回来,已经是傍晚时分了。
“诗儿,你怎么来了?”他放下药箱,有些惊讶,拿出一张药单子递给捡药的男生,“按照这个方子捡三帖药出来,煎一帖送去裴府,另外两贴也送过去。”
“好的,我明白了。”
萧子桑吩咐完事情才回到陆拂诗身边坐下,“你还没有回答我呢。”
他见陆拂诗给他倒了杯水,顺势端起一口喝完。
“你说呢?”陆拂诗拿出账单放在桌面上,“要不是你说不许收我的钱,我也不会为了给你钱而在这等你半天时间。”她边说边瞪他,“你能不能清醒一点,你这里不上善堂啊,你这里是一个医馆,你需要赚钱的。”
萧子桑看着她那只葱白的小手压着的账单,笑道:“那你跟我说,这账单上的钱多吗?”
陆拂诗无语,那钱对她来说当然不多。
“钱不都干嘛计较呢?”萧子桑惯性动作摸她的头顶,“别跟我算这些,我们的关系不用计算那么清楚。”
陆拂诗:“……”她不想欠人情。
她从包里拿出钱来,一分不多一分不少,“这里是医药费,我不管你要不要,你必须要收,不然下次就不来你这里了。”
萧子桑见她态度强硬,也不好不收让她生气,只好接过钱转身丢给小林。
“你来只是为了给我钱?”
“算,但又不算。”
“怎么说?”
“想着很久没有找你说话,想跟你说说话,也就你愿意听我碎碎念了。”
“那你说,我听着。”萧子桑听陆拂诗的话,还是很开心的,至少她心里还有他。
“换个地方说,这里人多有些话不好说。”
“那去后院,你的秋千还在,我让人修了,还能接着玩。”
“好。”
两人来到后院,陆拂诗坐在秋千上,萧子桑在背后推着她。
“师兄,我有时候真的不懂我的父亲,他好像自以为是的严重了。”吐槽陆培的话,陆拂诗只敢跟萧子桑说,其他人嘴不严实。
“陆伯伯是有点自以为是,他是你的父亲,他见过的比我们多得多,导致他认为他觉得好的就是好的。”萧子桑缓缓地推着陆拂诗,秋千摇晃的速度合适,不会让人晕眩。
“可是我不喜欢他认为的好的啊。”陆拂诗很无奈。
“你没有办法,他是你的父亲这件事,是没办法改变的。”
“所以我更烦了。”
“你试着去开导他,别总是给自己压力,他也不是那种不听说教的人。”萧子桑说着摸着她的脑袋,他眼里的温柔都要溢出来了。
“好吧,我试着跟他讲道理吧。”
——
陆拂诗回到陆府,陈管家就在门口等着她。
“陈伯伯是我爹让你在这里等我的吧。”她用的肯定句,让陈管家没话接。
当然是陆培的意思。
“他在哪里?”她问的是陆培。
“老爷在书房里呢,小姐是要去找老爷吗?”
陆拂诗看了陈管家一眼,“陈伯伯,你在这儿等我,难道不就是为了让我回来之后去找我爹吗?”
陈管家点头,“那小姐自己进去还是我陪着你?”
“你早点休息吧,我去找他就好。”
她始终板着一张脸,不知道她到底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只是她的气压很低。
“小姐,老爷是为了你好的,你别跟他生气了。”八壹中文網
他不说还好,一说陆拂诗瞬间来气了。
“陈伯伯,别用这种话绑架我好吗?他为我好,就是逼着我去接受吗?”
陈管家:“……”
“陈伯伯,我不想和你生气,我先进去了。”说完陆拂诗朝着书房走去。
今天的争吵是陆拂诗记忆中,第一次跟他们生气,她的脾气算是好的。不是那种特殊情况,不会生气,对家里的仆人也很好。
这次完全是因为陆培过分了。
她去到书房,陆培正在看书。
“您想跟我说什么?”陆拂诗不想废话,“你要是非要我接受你的所谓的好意,那我现在就离开,我们的父女关系到这里结束。”她很强硬甚至不给陆培一点解释的机会。
“诗儿,爹知道错了,你好好跟爹说话好不好?”陆培面对陆拂诗,有点局促,经过上午事情后,他反省后更是觉得对不起陆拂诗。
“好,爹我跟你好好说。”陆拂诗坐下,直勾勾地看着陆培,“我先说明,我不会听你说那些要我接受的话,别拿着为我好的话来绑架我了,我娘亲知道是不会让你得逞的。”
听到她的娘亲,陆拂诗瞬间委屈了。
要是她娘亲还在的话,今天的事断然不会发生。
依稀记得在她很小时候,她娘亲就说了,她只要她的囡囡快乐,不要她听话,不要她为了孝顺做那些违背心愿的事情。
“诗儿,关于你婚事是爹操之过急了,爹跟你道歉,你别往心里去。”陆培想了很久,最后把姿态放的很低,他不想因为小事失去他唯一的孩子,“你陈伯伯跟爹说,你长大了,你有自己的主见了,我不能替你做事情,我想了下,你是长大了,我应该尊重你的意见,而不是强行让你接受我的好意。”
陆拂诗没有说话,陆培接着自言自语,“往后啊,爹听你的,不逼着你了。”
“真的?”她的眼里满是质疑。
“是。”就在陆拂诗准备开口时,陆培又道,“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