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梅儿把翡翠首饰戴脑袋上臭美了一番,也就摘下来啦,哪里有人在家还满头珠翠的。
李老娘那是一万个不放心,与孙女儿道,“还是把首饰搁我屋里,不然你这毛手毛脚,倘丢个一件半件的,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李梅儿都无语了,阖着倘万一丢个一件半件,她还不用活啦。不过,拗不过李老娘,李梅儿只留了一只簪子和一对耳环,剩下的便给李老娘保管,毕竟那镯子她如今戴着还太大了,珠链平时一般也没啥机会戴。
李老娘细细的抚摸着描金的檀木匣子,想着有钱人就是瞎讲究,把个匣子也做得这般雕花琢水、镶金嵌银的,对了,这匣子也得值不少钱吧……
李老娘一面胡思乱想,一面语重心长,十分欣慰的与蒋氏道,“咱们丫头片子这也算有压箱底的好东西啦。”高高兴兴藏东西去了。果然观音庙的香火再灵验不过,她们家的财运真是越来越旺了!
日子一晃就到了李家出发去州府的那一日,因着她们出发的早,来送的就是一些至亲,李青青和董良辰早就收到了李老娘送去的信,知晓娘家人今日出发,便早早地过来相送。
虽说只是搬去离得不远的州府,李青青依旧是万般不舍,她拉着李老娘的手,眼眶泛红道:“娘,等明年我们出了孝,就去州府寻你,你们在州府定是要万事保重。”
“傻丫头,这有啥好难过的,娘又不是去远处,当年你去京城的时候,咱们母女俩不是也分开了吗,也没见你这样难过。”李老娘拉着女儿的手,柔声劝道。
李青青这些日子在婆家实是过的有些糟心,自从她婆婆走了之后,公公没人管着了,就开始不停作妖,也好在他相公如今有了功名,在家说话还算些数,不然她这日子还要难过,见着亲娘,自然难免真情流露。
“姐,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娘的。”李彦也安慰着李青青道。
李青青擦去了眼角的泪珠,才又开口道:“那你们到了州府可得马上给我写信,我知道你们平安到了,才能放心。”
李彦自是一再保证到了就马上写信。
依依不舍了一番,李家人便准备上船,因着韦氏一家也跟她们一起去州府,再加上镖局的十几号人,李彦便特意租了一艘大船,船上只有她们和韦氏一家,也不用受别人的打扰。
许是因着上一次坐船心理阴影太大,蒋山青上船之前就吃好了晕船药,船一开动他便十分严肃地坐在甲板上,省得一会儿想吐了还得跑到上面来。
李梅儿坐在他身旁,十分担心地看着他,“山青哥哥,你没事儿吧,你要是不舒服你就告诉我,我扶着你去吐。”
蒋山青这会儿脸上没什么表情,也不说话,只是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事儿。
船开出去一个时辰之后,蒋山青的脸色微微有些发白,显然晕船的症状已经开始显现,不过他还能忍受,又是吞下一颗晕船药之后,脸色稍稍好了一些。
等到了中午,蒋氏过来叫李梅儿和蒋山青回船舱里吃饭,李梅儿肚子早就饿了,可看蒋山青这般难受模样,她还是只拿了几个馒头和饼子,还拿了家里带来的梅子和李子,一起递到蒋山青手上,说道:“山青哥哥,你吃这个,吃这个应该会舒服些,你空着肚子更容易晕船。”
蒋山青虽没什么胃口,但也不想拂了李梅儿的好意,便先拿了一颗李子吃了,李子酸酸甜甜的,吃完之后竟是觉得胃里舒服了一些,他便又吃了一张烙饼,感觉胃里头舒服些了,便对李梅儿道:“你去吃饭吧,我现在觉得好多了。”
李梅儿这才放心回了船舱里吃饭。等到下午的时候,船总算是靠岸了。
过来接他们的是李鑫的大儿子李俭,因着上次李彦和蒋氏来州府的时候,过来接的也是李俭,所以这一回也算是熟门熟路,让李家几人坐上马车,便朝着蒋山青的那座宅子去了。
她们的行李则是会由镖局的人送过去,李俭专门留下了一个仆役为镖局的人指路。
马车很快就到了目的地,李彦蒋氏、蒋山青和李梅儿因是来过这里的,所以十分熟门熟路,还帮着其他人做起了向导。
李老娘见这宅子俱是青砖黑瓦的整肃大屋,颇为宽敞,间或有树有花,又添雅致,想着有钱就是好啊,能买这样气派的三进大屋。
“祖母,我扶着您,咱们进您的卧房看看。”李梅儿十分有眼力见儿地扶着老太太,快步就进了正院的卧房。
卧房也布置的十分漂亮气派,显然李鑫并没把屋里的装饰都搬走,还是维持着原来的模样,棉帘是青绸绣梅花的,桌上案上摆着各色的瓷器瓶罐,直叫人眼睛看不过来,尤其是,那靠墙的条案上,竟还摆着一对金寿星,也不知是不是真金的,险没把李老娘眼睛晃花。
李老娘忍不住上手掂了掂,发现分量很轻,显然是木头外面镀了一层金粉,这才看上去那样金光闪闪的。李老娘遂有些失望,嘴里嘟囔着,“假的啊……”
李梅儿闻言好笑,“祖母,这当然是假的,谁把真的明晃晃地摆在这儿啊,那不是招贼偷吗,这就是有个好兆头。”八壹中文網
“我当然知道,我就是看看呗。”李老娘嘴硬道。
“祖母您要是喜欢看,我以后给您打一对纯金的,让您每天捧在手里看。”李梅儿立马笑着说道。
“那还不得把我手给捧折了,这么大一块金子,得多重啊。”李老娘心中高兴孙女儿的孝顺,可面上还是没好气地说道。
“梅梅儿,你别闹你祖母了,让她老人家先洗漱换衣裳,你也回自己房里去收拾一下。”蒋氏扶着李老娘在软榻上坐下,对着李梅儿笑道。
“你们都回去收拾吧,我这儿有阿林和船儿就够了。”李老娘对母女俩摆摆手,十分舒服地靠在了软榻的引枕上休息,心想着,这枕头都比自家软和几分,不知道里头装的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