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宜楠在前面带路,虽然我们两个已经在尽量挑着人烟稀少的小道走了,但还是不免的迎面撞上了几个路人。
路人看到徐宜楠身后跟着一个满身血迹,还拿了把刀的男人。
纷纷避而远之,其中还有个挎着菜篮子刚刚买菜回来的中年妇女,与我们打了个照面,然后转身看着我和徐宜楠的背影。
犹犹豫豫最终还是开口:
“姑娘,你身后……”
中年妇女话刚刚说了一半,徐宜楠突然就拉起我的胳膊跑了起来。
毫无防备的我让徐宜楠的突然用力,差点脚下动作没倒腾过来,摔了一个狗吃屎。
“你这身打扮实在是太显眼了,我带你从我们小区后门里进。快跑!”
几分钟的时间,我和徐宜楠已经出现在了徐宜楠家的门口。
徐宜楠从兜里掏出钥匙就准备开门,我则是心生犹豫,用一只臂膀挡住了门锁:
“你家里没人吗?”
徐宜楠的表情眼见的失落下来,没有出声回答我,只是摇了摇头。
我这才把挡在门锁前面的胳膊放了下来,让徐宜楠打开了门。
徐宜楠先迈开步子走了进去,但却没有听见我进门的脚步,于是便回头疑惑的看着我:
“怎么不进来?”
“鞋上有些,会弄脏你家地板的。”说着我还抬了抬脚,示意让徐宜楠看看我的鞋底,随后我接着说道,“给我一身干净的换洗衣物就可以了。”
徐宜楠张嘴还想说些什么,但我立刻打断了她:
“给我能换洗的干净衣物就好,谢谢!”
我强硬的态度已经在告诉徐宜楠,我从一开始就没有要进入徐宜楠房子的打算。
徐宜楠见我如此坚持的态度,也不好多说什么,就让我在门外稍等一下,她去给我找干净的换洗衣物。
但我左等右等,等了大约快十分钟的时间了,还没有看到徐宜楠要出来的身影。
我心生疑问,将手放在门框上,正好借力往着徐宜楠家里看去。
洁白无瑕的地板砖上,倒映着摆放在桌子上的瓶瓶罐罐,还倒映出了脸上沾着几滴血迹的我的脸庞。
无比亮堂的客厅本应该让人感到舒心,但我却从其中读出了一丝冷清之意。
“你要是想进来你可以进来的啊。”
徐宜楠的身影从拐角处的白色墙壁后面现了出来,看到我扶着门框向里面张望的样子,懊悔刚才没有再坚持让我进来。
我却摇了摇头,伸手就把徐宜楠抱着的几件衣物拿了过来,然后转身的同时扬声道谢:“谢了。”
说罢,我就去了走廊在等从一楼上升的电梯。
“不先把衣服换上吗?”
徐宜楠的声音从背后响起,边说话边贴近了我所在的位置。
但我也在悄悄向着徐宜楠的反方向移动,我和徐宜楠就宛如两个相斥的磁铁一样。
徐宜楠也发现了我的举动,便没有再向我逼近的意思,而是主动向身后退了退。
我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回答了徐宜楠刚才提出的问题:“电梯里面换,那里百分百不会碰到人。”
“这样啊。”徐宜楠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嗯。”
……
“叮咚——”
电梯上升到我所在的楼层之后打开了电梯门,随后我便走进了电梯。
临着电梯门马上就要关闭的时候,伴随着电梯关门发出的声响,隐隐约约听见了徐宜楠的声音:
“今天的事情我不会说出去的!就当做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秘密!”
我没把徐宜楠的话放在心上,只当是还惊魂未定的徐宜楠,短暂时间的从心里面感激我饶了她一命。
至于为什么饶她一命。
我自己也说不清楚。
可能想用徐宜楠的存在证明,我比地府守门人相比之下还会有一点良知存在吧。
刚刚走出徐宜楠的小区,放在兜里的手机一个劲的震动。
我拿出手机才看到来电显示不是别人,是离曦。
我权当没有听到这通电话。
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就直奔我家的方向。
刚来到家门口的我,下意识的准备用钥匙插进大门门锁的位置,这时我才发现我的家门已经被人打开了。
我心底不由自主的一沉,急忙将耳朵贴在我的家门上,仔细静下心来能听到里面有人正在说话的声音,还是类似欢声笑语的打闹声音。
但具体说的什么,因为隔着一道门的原因,传入我耳朵的声音只能是乌隆乌隆的。
难道是我走错了楼层了?
我抬头看了看门上面的门牌号。
没错啊,这就是我家。
我深深呼出一口浊气,将天眼诅咒刀又从刀鞘里面抽了出来。
在天眼诅咒刀刀尖处已经干涸的血迹,好像成为了天眼诅咒刀的一部分,显得极其的诡异渗人。
我蹑手蹑脚的刚要打开家门,门却本人从里面猛的打开。
弄我的来不及闪躲,大门直接撞到了我的鼻梁上面。
一瞬间鼻梁处传来了一股钻心的疼痛,虽然我已经极力控制,但眼眶还是有种要流出眼泪的感觉。
而我整个人也是失去了平衡,一屁股就坐到了地上。
但幸好途中我还是紧紧握住了天眼诅咒刀。
我强忍着鼻梁传来的剧痛,直接起身,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向着从里面推门的那个人身上挥刀砍去。
可一股强有劲的力量重重的打在了我的手腕上,天眼诅咒刀也随之脱落。
不过看清站在我眼前的人之后,我终于算是舒了口气。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个人应该是西北地区的代表人包天和。
包天和皱着眉头看着我,责怪我道:
“你小子怎么这么毛躁,看见个人就起了杀心。”
“我擦?”我没忍住的爆了一句粗口,开始和包天和有理力争起来,“你要搞清楚状况好不好,你先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就来到了我家里面,反倒你怪我毛毛躁躁?是个人就要被吓一跳的吧。而且你们这是擅自私闯民宅,我报警的话,你们都是要蹲大牢的。”
我一下子把我想说的话全都给秃噜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