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他中炎阳蛊的事可是秘密,解药自然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乔儿这是让他亲自去给北堂宓拿解药啊!
“对啊就是让你去啊?除了你还有谁知道?快点拿来!”沈云乔催他。
行吧!
北堂弈扶额,对的他就是那个大冤种没错,谁让他娶了这个好心的女人呢!
“他、他……”看到北堂弈匆匆离开的背影,北堂宓扭曲的脸上满是难以置信。
沈云乔懒得和她说话,直接塞了一个毛巾到她嘴里:“忍着!”
接下来便是放血引虫、银针拔虫、烧虫、吃药……
如此折腾了将近两个时辰,北堂宓总算昏睡过去了。
但是她身上的毒还没解,解药只能缓解一时的。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她所中之毒比炎阳蛊毒更轻一些,你看,同样剂量的止痛药,她吃了就一点不疼可以睡去了,你吃了就还是疼。”
牢房里只剩他们两个人了,北堂弈无力地“哼哼”了一声。
为啥赶走了狱卒和侍卫啊?因为他丢不起这个人!
这丫头一会儿使唤他一趟,把他完全变成了给北堂宓治病跑腿的。
又不能拒绝她,拒绝她她一吼,那面子是彻底没了,在北堂宓面前都没了。
“不过,既然这药有用,就说明慕容清穆在制作此毒的时候借鉴了炎阳蛊”,沈云乔擦了一下脸上的汗,“看来我还是得去淮州一趟,她这么疼着也不是事儿啊。”
医者仁心,治疗好每一个病患真的是身为医生的本能。
“后天就是星儿大婚了,本王都说好了你要来。”北堂弈有些委屈。
这要在行礼的时候乔儿不在场,可要让他如何向满朝文武交代啊!那不是谁都知道他在家里做不了主了?
沈云乔看他那委屈样儿,顿时一身疲惫都散去了,忍不住去捏他的脸:“哎呦,今天一直使唤你,让我们小弈弈委屈坏了呀。”
北堂弈被她逗得哭笑不得:“嗯呢,可是委屈坏了。”
“呕……”榻上的北堂宓忽然吐了出来。
“我去?”
沈云乔和北堂弈都惊呆了。
她不是昏睡过去了吗?
“呕……呕……”北堂宓继续吐。
沈云乔这才发现,她不是被恶心吐了,而是真的生理性的吐。
“哎呦我去……”沈云乔一手捏住自己的鼻子,一手捏住北堂弈的,跑出去了让狱卒来收拾。
“她这到底是什么毒?怎么一点不体面!”跑出了地牢,北堂弈用力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
“我也……不知道啊!谁知道慕容清穆那变态弄了什么害人的奇毒?”沈云乔也总算放开了自己的鼻子。
从北堂弈的全身扭曲、到稍微平静一点之后的呕吐,沈云乔怎么觉得这恶趣味和崔太监有点像?都是专门想要看人出洋相的!
“哎,反正,我抓紧多做一些止痛药暂时给她缓解一下,等星儿结婚之后我去淮州一趟吧!”沈云乔还是想要救活她的。
“真是坏事,早知道当时就应该杀了她。”北堂弈整理一下自己的衣袍,堵着气走了。
“哎你等等我啊,这黑灯瞎火的!”沈云乔追上去。
接下来两天沈云乔一直在配制这款独特的止痛药,对外面的热闹充耳不闻。
帝后大婚前一晚,她忽然收到了柳羽庭的信,约见她去城外西子湖见面。
“婚前恐惧?”沈云乔算了一下约见的时间,觉得自己还能抽空去地牢一趟。
地牢里,北堂宓半死不活地躺在榻上,全然没有之前独坐礼佛的疯姿。
第一次服用的止痛药药效早就过了,这会儿她虽然不像毒发之时那么难受,可也舒服不到哪里去,浑身疼得针扎一样,这是一定的。
“你忍一忍啊,这解药配制不容易,而且需要时间。喏,这几粒你先自己留着吃,我去想办法给你弄解药。不过,不保证一定能弄到。”沈云乔道。
“慕容清穆……你们,真的杀了他吗?他那里有解药,只要能找到他,就行……”北堂宓艰难地说。
“哎呦,你倒是挺会使唤人的啊?你怎么这么确定我一定会帮你?我凭什么帮你?”沈云乔道,“你和慕容清穆一起害我们的时候,怎么没想到有一天要用到我来解毒呢?”
北堂宓艰难地笑了:“沈云乔,你就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你……一定会救我的。”
沈云乔点点头:“行吧,这次算你说对了。不过,你这毒应该是按时间发作的吧?每次发作持续多久,你知道吗?”
她总不能一直这么疼着呀,毕竟从淮州来回怎样也要半个月。
“我也不知道最多能疼多久、多久没有解药会死……我只毒发过一回,之前慕容清穆给解药还是很痛快的。”北堂宓觉得很没脸。
想自己堂堂一国最尊贵的长公主,如今竟然落到了这步田地!
沈云乔也是觉得很难理解:“你说你,到底是图个什么啊?折腾到最后,不还是得自己家人救你吗?我要是你,我现在毁得肠子都青了。你觉得若你母后和弟弟看到你把自己折腾成这副模样,他们会安心吗?”
北堂宓哼哼了几声,疼得把脸转进墙里,不理她了。
“得了,我还有事,药你自己计划着用吧,我最快也得半个月之后才能给你找到解药,这一段时间你就自求多福吧!”沈云乔把药放下,走了。
北堂宓一身傲骨终究沦落尘烟,让人如何不唏嘘?
她错了吗?沈云乔觉得,站在她自己的立场上,她做这些真的算不得错。
她只是一个骄傲的公主、一个孝顺的女儿罢了。
这世界恩恩怨怨,到最后错的或许都不是人,而是这不断推人前行的这宿命的齿轮、人间的纷扰。
……
西子湖因帝后大婚而热闹非凡,无论官家小姐少爷、还是普通百姓们,都觉得帝后大婚的日子一定是好日子,所以这一段时间他们都紧赶着相亲,想要乘一乘这龙凤呈祥的东风。
谁都没想到,就在这西子湖里一艘不是很起眼的游船上,坐着帝后大婚的主角——明日就要成为皇后的柳羽庭。
沈云乔跟着柳家丫鬟的指引上了船,见船中只有柳羽庭一个人。
佳肴美酒已经摆好了,满船花香。
“恐婚呀?单身party?”沈云乔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