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担待不起啊!你这个年纪给我磕头我要折寿的!
“不必了,王爷是个宽宏的人,他也不会责怪你”,柳羽庭还会自由发挥了,“只要以后你和柳亦书好好过日子,继续辅佐你父亲做忠臣良将,之前的事情便当做没有发生过。”
薛嫣嫣听完不信,看向沈云乔:“真的……吗?”
沈云乔一通猛点头,然后示意如娘拿来笔墨。
她的毛笔字写得歪歪扭扭,但还是坚持写完了:“嫣嫣,我知道你不是有意要害王爷的,你是个本性善良的人,只是爱得太过任性与偏执。你放心,只要你能改过自新,以后王爷和我还会认你这个妹妹的。”
沈云乔心中虽然恨她,可是在她为了自己的父亲跪下来的时候,她觉得这个女人可以重新活一次。
而既然自己此时掌握了这个权力,为什么不好好地拉着她向善呢?
毕竟,北堂弈的胸襟如高天阔海,薛嫣嫣也是他的子民。
薛嫣嫣的手颤抖着……
她的眼泪滴落在沈云乔给的字条上,这一刻,她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成长。
“沈云乔!”她哭着抱住沈云乔,“谢谢你!真的谢谢你!以后我一定……我一定会……”
她哭得泣不成声,所有的一切她都记在了心里!
她永远不会忘记,是沈云乔给了她新生的机会!
沈云乔,我以后一定会用生命来报答你!
我薛嫣嫣说到做到!
“好啦……”沈云乔虽然发不出声音,但是也用自己温柔的安抚来回应她。
其实,她只是一个被宠坏了的孩子啊。
一个刚满十八岁的姑娘,放在现代不就是个青春叛逆的孩子嘛。
感受到沈云乔的温柔,薛嫣嫣哭得更凶了。
过了好一会儿,沈云乔才艰难地把她安慰好,然后让如娘把她送回洞房。
看着沈云乔,柳羽庭满眼欣赏:“你真是个好姑娘。”
“哈?”沈云乔看向她,咋了,你就是个爷们儿?
这话说的,怎么那么像勾栏瓦舍里的渣男呢?
“真的。”柳羽庭笑。
沈云乔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还好啦,毕竟她也没有犯下大错。”
柳羽庭给她递上一杯茶,没说什么。
其实有关沈云乔和薛嫣嫣之间的所有事情,她都早就弄清楚了,薛嫣嫣几次三番想要害死沈云乔,而且都是只差一点就成功了。
即便如此,沈云乔还是给了她活命的机会。
“希望她以后可以和柳亦书好好生活吧”,沈云乔写,“我之前接触过柳亦书,知道他的确很爱她。”
柳羽庭想了想,还是告诉给她一个残忍的真相:“据说,那位良妾已经怀孕了。”
呃……这就比较尴尬了。
沈云乔打了下自己的脸,恨不得把字条团吧团吧咽下去。
“不过我昨晚见到她了,我发现这为方姨娘长得有几分像薛嫣嫣,不知是不是堂哥一时伤心才这样做。”
沈云乔一个打住的手势!
可别!
“他别在这儿给我搞替身文学啊,这事儿无论对原主还是替身两人都是不公平的,这是只有柳亦书幸福的世界达成了好吧?”
柳羽庭笑笑,探寻地看着她,觉得她的很多想法真的很新奇,又甚有道理。
沈云乔等了她一眼,心想你这是什么意思,不服气啊?
“我觉得你说得对。”柳羽庭缴械投降。
……
不过沈云乔现在的确处于一种吃饱了撑的多管闲事的状态,回到家里她还在想今天的事呢。
“你说柳亦书是不爱薛嫣嫣了?还是像羽庭所言只是一时的酒后乱性?”沈云乔趴在床上问。
“男人哪有什么酒后乱性?”北堂弈不齿,“酒后根本动不起来。”
沈云乔崇拜地看着他:“你说得对!”
“不过薛嫣嫣这次真是自己作死了,谁也救不了她。”北堂弈有点困,带着睡音。
“怎么讲?”沈云乔推了推他。
“今日柳国公那老头作死,非要让本王上座受敬茶,看在他闺女的份儿上本王给了他这份脸面”,北堂弈自己困得眼皮打架,却还不忘记哄孩子,抱着沈云乔轻轻拍觉,“本王近距离看到了那女子,眉眼的确有几分像薛嫣嫣,但是性子温顺得很,又知书达理……”
他丝毫没觉得自己的话有多危险,继续称赞:“薛嫣嫣站在她面前虽然凤冠霞帔,可是从小受溺爱,没读过什么书,和那良妾比起来差远了,行礼全程柳亦书的一双眼睛明显都在她身上……”
“同是男人啊,本王懂得很,不然咱们俩打个赌……”八壹中文網
好家伙,北堂弈是把这当成睡前故事了,甚至真觉得自己讲得不够绘声绘色,辜负了他家爱妃派他去前线的使命!
“北堂弈!”沈云乔说不出话但是一双小手动起来了!
她生气小拳头砸在北堂弈身上。
北堂弈都快睡着了,被她给吓醒了!
“怎么了爱妃?”
沈云乔气得抖着小手写:“什么叫温柔贤淑、知书达理?你很羡慕是不是?你也看上她了是不是?”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北堂弈好冤枉!
“爱妃你误会了,本王和他们可不一样!”北堂弈急着解释。
沈云乔小拳头乱飞,一点儿听不下去。
“听着!”北堂弈强势地一把将人勒进怀里:“本王真男人,就喜欢野的!”
“噗!”沈云乔被他给逗笑了。
他一本正经说这话的时候,一张俊脸紧绷着,但是两只耳朵却是红红的,就……怎么看怎么是个害羞的小男孩啊。
“好吧,相信你了。”沈云乔的小脑袋在他怀里蹭了蹭,表示和解了。
……
处理了几天朝政的事,北堂弈总算有时间出清理慕容清穆这个情敌了。
很简单,大手一挥抓来一个死刑犯,让人将他易容成慕容清穆的模样。
反正菜市口斩首,谁能贴到脸上去看?所以这活儿一般的易容师父都能完成,用不着太多技巧。
紧跟着便是菜市口行刑,尸首被扔去了乱葬岗。
西郊乱葬岗归城防司管,有定期焚烧清理的习惯。
“刚好”今晚又是一季度一次清理乱葬岗的日子,火光冲天之中,一切证据随着那些未尽的恩怨烟消云散。
空气中弥漫着不太好闻的味道,沈云乔穿着一身黑衣捂着口鼻,拿着北堂弈的令牌来到天牢,打算给慕容清穆送个行。
穆云澈等在天牢后门,和她一起进去,计划连夜带着慕容清穆出城,自此远离朝堂天高海阔地过日子。
“吱呀……”牢房门开。
“娘娘小心,有什么吩咐随时叫我们。”狱卒检查了一下慕容清穆手脚上的枷锁后,小心地退出去。
天牢的环境和普通牢房比起来好了太多了,沈云乔打量一番打开话题:“看来你这几天没有吃太多苦,我也算放心了些。”
慕容清穆看着她的字条冷笑:“沈云乔,几年不见你倒是学会了虚情假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