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就是来看看你啊,我刚才都说了嘛!”沈云乔心虚得很。
“王爷,你们刚才说的人是北堂宓?”她立刻岔开话题。
不过……擦,“沈云乔你真是蠢啊你!这不就暴露你刚才听到了!”
沈云乔在心中暗骂自己,脸上只能扯出尴尬的笑容。
“不是她还能是谁?”北堂弈失望未减,“本王竟是高估了她,没想到她真敢对太皇太后下手。和她那亲兄弟一样,狼心狗肺,死不足惜!”
“王爷您早就查到北堂宓了?可是她和您作对是为了什么啊?二皇子已经死了,难不成她想当女皇?”
女人当皇帝当然没问题,可北堂宓分明没有帝王的能耐和格局,这不是开玩笑吗?
北堂弈只是冷哼一声,没回答她。
“您刚才说祈福,是什么?”沈云乔又问。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七日之后,本王要让她去见阎王。”北堂弈的眼中满是杀意。
“可是王爷,若北堂宓是调用二皇子旧部之人,那么她背后的势力才是最应该忌惮的,我们不应该放长线钓大鱼吗?”沈云乔有些担心。
她怎么感觉北堂弈在感情用事?
北堂宓是这伙隐秘势力的京城代言人,这个代言人既然敢对太皇太后下手,便一定有足够的底气——也就是说,她所在的势力足以挑战北堂弈的权威。
如今北堂弈只想用万安寺祈福一事斩断北堂宓这一支,无异于只砍断盘根大树的一处枝桠,无法动摇全局,甚至打草惊蛇。
“怎么样,想不想同本王去开开眼?”北堂弈一副“求我我就带你玩儿”的样子。
沈云乔苦笑,心中进行着艰难地挣扎——怎么办,北堂弈有危险,我要不要帮忙?可我今天是过来要休书的啊!
北堂弈满心地期待,半晌没等到自己想要的结果,不由有些丧气:“行了,若真无事便退下,本王要睡了。”
“哎哎王爷!”沈云乔拦住他,“我、我有事!”
“放。”北堂弈已经脱下了外袍。
黑色的锦衣包裹着他线条分明的健美身子,看得沈云乔一阵吞口水。
“你放不放?没屁快滚!”北堂弈推开她。
“放……什么?”沈云乔馋得都陷进去了,看着他在黑色绸缎映衬下如冰玉般冷峻的面容,口水好悬没流下来。
不过下一秒她就反应过来,北堂弈是让她“放屁”啊!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沈云乔深深一个呼吸,我忍!
“王爷您看,咱们一月之期已经到了,我这副模样天天在你面前晃,多吓人啊。你给我钱让我走吧!作为补偿,我附加你一份福利,如何?”沈云乔指着自己的脸做鬼脸。
北堂弈一点没被她吓到:“什么福利?”
“你身上的炎阳蛊毒我会负责到底,一年之内一定给你解开!”沈云乔豁出去了。
她早在来的时候便已经决定为了得到休书破釜沉舟!
“嗯?”北堂弈俊眉一挑,顿时计上心来!
对啊,毒啊,他之前怎么就没想到呢!
“沈云乔,本王先前怎没发现你有这些好处?”北堂弈捏住她的下巴,仔细打量着她偌大胎记的可爱丑脸。
“什……什么?”沈云乔眨眼。
本王想要杀人,你给本王递刀。
他正想着用什么方法能留住她呢,毕竟给太皇太后祈福也不是长久之计,没想到她主动提出了一个法子!
“没什么”,北堂弈板着一张冷脸松开她,“你总算说到了实处。其实本王一直不放你走,就是因为体内的炎阳蛊毒。”
“哦……这样啊……”沈云乔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声音的失落,“那不是更好嘛,你看,我这不就答应为你解毒了嘛。只要你给我休书和黄金,咱们的协议便达成了!”
“不不”,北堂弈继续逗傻子,“本王只相信握在手里的东西。所以在为本王解毒之前,本王绝不会放你离开王府。一年之内休书你是想都别想了,跪安吧。”
沈云乔:“……”
不带这样的啊!
“不过”,看着她愤怒得皱在一起的小脸,北堂弈补充,“三千两黄金本王倒是可以给你。而且你若能解毒成功,本王会再给你黄金万两。如何?”
“真的?”沈云乔顿时两眼放光。
幸福来得太突然了!
“君无戏言。”北堂弈承诺。
呃……沈云乔怎么觉得,此情此景似曾相识呢?
不过不重要!
“什么时候给我?”黄金的魅力是无穷的!
“摄政王妃”这个头衔要顶着多久她其实是不在乎的,反正北堂弈也不会碰她!
“明早。”北堂弈深深凝视着她的脸,很想问——在你眼里本王还不如三千两黄金重要?
“好的王爷!您放心从今往后我一定乖乖听您的话!以后我就是您家王府门前的大石狮子,专门给您看家护院撑场面!王爷晚安,王爷好梦!”
得到了肯定回答,沈云乔施了一礼乐颠颠地跑了。
“哎你……”北堂弈想要叫住她。
可是这小丫头跑成了一股烟儿。
好么,他果然没有黄金重要…………
次日一早沈云乔是被黄金唤醒的。
“娘娘您看,这是三千两黄金的北凌通兑银票,王爷一早特意让我给您送来的零花钱。”侍酒站在门口把银票双手奉上。
沈云乔拿着银票左看右看,想着北堂弈不至于弄个假银票来骗她:“行了知道了,替我谢谢他……”
“咦?神甲军怎么不见了?”
梅园内外空空如也。
“王爷说您是条汉子,相信您言出必行。”侍酒道。
“唔……”沈云乔捏着手中的银票,心里有些……愧疚。
这么看来北堂弈还是挺讲义气的,可她昨晚在明知北堂弈有危险的情况下,还要抛下他自己单飞,是不是有些不厚道?
“如娘……”纠结了一早晨,沈云乔还是来找如娘。
如娘正在梅院的小池塘边纳鞋底,看到她便满脸慈爱:“娘娘刚得到那么多零花钱,怎么不去逛街呀?”
“没心情。如娘,北堂弈和我说你是他的乳母,那么你对他一定很了解,是不是?”
“娘娘想知道什么?”如娘一眼看穿了她的来意。
“我昨天无意间听到穆太师说,小时候有人欺负北堂弈,在他身上作孽,这是怎么一回事?”沈云乔想到他身上那非人的蛊毒、还有他这分明后天形成的反社会反派人格,怎么都觉得自己有必要来探究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