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离深吸了口气,恢复自己心绪的平静。
他倒没有急着将这些箱子搬回去,而是上前打开看了看,想看看那只楞头鹰又送了什么东西讨雌性欢心?
兽世的礼物无非就是布匹、食物、果子、兽晶还有宝石项链这些东西,虽然确实足够珍贵,看出主人确实是下了功夫来追求雌性的。但是身为司巫的狐离也并不是没有见过这些稀罕玩意儿,只看了两眼之后就没有太多兴趣了。
百无聊赖的翻腾了两下。
看见一个物件时。
狐离原本还算平静的眸底闪过一抹诧异,似乎有些意外。
这是……
他拿过来一看,是一个深褐色的陶罐,容量不大不小,差不多也就脑袋大。
让他惊奇的自然并不是这个陶罐,而是陶罐中散发的一种奇特的香气。
他凑近闻了闻,发现这居然是一罐珍贵的果酒。
兽世的酿酒工艺并不算发达,只能算是刚刚起步,所以可想而知这一罐果酒有多么珍贵——酿造时需要耗费不少的人力和物力,而且酿造一小罐果酒的时间也长达数年,劳心劳苦,失败的几率也不小……
这种种原因,不管是果酒还是一些稻谷酒都异常珍贵,一般条件的兽人根本喝不到果酒,这些珍贵的果酒也不会在市场上流通。
虽然狐离不怎么喜欢那头愣头鹰,但是也不得不说,这头鹰确实用心了。
而且实力和性格也很不错。
如果她真的想要收他当伴侣,确实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当然称赞归称赞,狐离可不愿意自己多一个竞争对手,更别说,他现在还只是一个毫无名分的情兽,甚至连嫉妒不悦的情绪都是如此的名不正言不顺……他眯着眸子,眸色晦暗深沉,浅嗅着鼻尖迎上来的一股淡淡的惹人发醉的酒香,心头微微升起了一个想法。
酒可是个……
好东西。
*
屋中,安杳睡了个午觉起床,出屋却发现狐离居然做好了饭菜在等她?
嗯?
她脚步一顿,愣住。
太阳打西北南边出来了??
这只娇生惯养、只喜欢被别人伺候的小狐狸什么时候有自己下厨的觉悟了?
而且、现在还没到晚上吧?
安杳看了一眼尚还明朗的天色,还没有到傍晚,差不多是下午四五点,这个时间点谁会吃晚饭啊?
不过她中午确实没吃多少东西,看见一桌子的食物,确实有那么一点饿了。
还不用自己劳心劳神下厨做饭,她自然是喜得其所,坐下来吃了两口肉菜,唔!居然还不错哎!
虽然比不上烬这种五星级大厨,但是这几口小粥小饭倒是也合口,她还以为狐离是那种只会被人伺候、不会主动下厨的娇气狐呢,没想到还藏了这么一手。
“味道怎么样?”他单手撑着脸,笑着问。
“好吃~”她猛喝了最后一口甜果粥,啧啧夸赞!
目光瞥见少年并没有动几口菜,而是一直在喝杯中的水,将杯中的水一饮而尽。
唔,好像也不是水,透着一种淡淡的又甜又醉的香味。
“你在喝什么?”她放下碗,好奇看过去。
狐离并没有直接回答,给她倒了一杯,“尝尝,味道不错。”
安杳并未设防,接过他到来的一杯,一饮而尽。
本来以为只是单纯的果饮,但是当她喝下去那一刻,那又甜又腥又辣直激味觉,猝不及防被呛了一口……安杳很少喝酒,她不喜欢酒的那种辛辣味,就算是果酒也不怎么喝。
而且或许是因为酿造方式不同的缘故,又或者是酿酒的原材料跟她认知中的现代作物成分不太一样,反正这兽世的果酒度数远远高于她在现代小品小酌的那些低度果酒,估计这比起白酒也不逊了。
她舔了舔唇,惊,“这、这是酒啊,你是从哪弄来的?”
“酒?”
他一脸困惑,低垂着眉眼,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刚才出门看见有兽人搬来了好几箱,以为是你在集市上买来的东西,所以我就打开看了看,碰巧看见了这个。”
“我还以为是你买来的,所以就顺便给你拿过来了,刚刚尝了尝,味道还不错……”
安杳摇头,纳闷,“这不是我买的。”
她这几天的主要精力都用攻略垣羽上,哪有时间还去逛街shopping,至于门外的东西……唔,应该是垣羽派人送过来的。
“那其他东西呢?还在门外放着吗?”
她又问。
“我帮你搬到隔间了。”
安杳本来打算去隔间看一看,突然一声杯盘落地的清脆响声换回她的注意力。
她扭头一看,发现少年手中的杯子滚落在地,而他有些蔫蔫地趴在桌子上,那张俊秀的脸庞红的有些不自然,眼中含雾。
“我、我跟你一起去……”他似乎还没有意识到自己身体的不适,便要起身跟她一起过去,但走路却摇摇欲坠,仿佛下一秒就要摔倒在地上。
这明显是醉酒了呀!
安杳心中暗道不好,顾不得去想其他,连忙上前扶住他,嗓音带着几分斥责,“你喝了多少?”
“就喝了几小口。”他有气无力,软着声音。
“……”
安杳余光瞥见桌上那空了一半的酒罐,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又好气又好笑,“这可是酒,而且度数不低,你居然一口气喝了这么多,不醉才怪!”
酒量小的人喝几口就容易醉,更别说他这种从来没喝过酒的,居然一口气干了大半罐!
安杳心中暗叹,真是个不耐酒个小狐狸,一喝就醉。
“算了,我先扶你回房间,睡一觉就没事了。”
安杳没有多想,便扶着他回房间,没有看见少年眼角一闪而过的狡黠。
没注意到他半边身子软着,头靠着她,而一只手已经悄无声息的落在她的腰后,不轻不重地扣着。
进屋。
门也被悄然关上。
安杳此时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为一只被狡猾狐狸饥肠辘辘盯着的兔肉大餐。
她本意是将少年平放在床上,却不料脚下一个不稳,便被他手臂用力带到床上,唇间溢出一声娇哼,便扑到他怀中,跨坐在他劲瘦的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