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蝎子确实没有乱跑,那你呢?”
她脸上的笑意收敛了几分,漫不经心的问道。
小蝎子闻言心头一震,话音戛然而止,愣愣看向她,难道、她都知道了?
自己明明隐藏的天衣无缝……
怎么会?
不等他想出理由来狡辩,安杳率先开口道,“我奉劝你一句,如果你还想保命的话,就赶紧跑,烬已经带人去城东那边捉你了。”
“你要是被捉住的话,我可是不会帮你的。”
言尽于此。
不想再多说什么了。
这虫子就会给她找麻烦,万一他真的被烬和汩谛尔捉住了,又不小心给弄死之后,她一步也就跟着完了。他可不想自己辛辛苦苦这么久做的任务,到头来被这只虫子给毁了。
安杳气!
她正气的上头呢,自然没有注意到那道震惊的目光,似乎又惊又喜,还含着那么一点别样别扭的情愫。
此时此刻纳尔修简直难以想象自己的内心经历了如何的大起大落。
在知道自己做的这些事被雌性发现之后,他第一时间升起这并不是杀人灭口的想法,而是感到难以控制的惊慌。
他甚至试图找个理由给自己开脱,但是没想到雌性却并没有生气,也没有没有愤怒,她甚至连一句质问都没有,而是主动帮他……
她、为什么要帮自己?
她明明那么讨厌他?
……她应该也是喜欢他的吧,不然不可能毫无理由的帮自己。
纳尔修感觉到自己的心中泛出了一丝别样的情绪,他活了20多年,还从来没有感受到这种滋味,尤其是在明白雌性也在意自己之后,身上的伤口都仿佛瞬间失去了痛觉。
“加30分!”
安杳,“……?”
让你赶紧逃命,怎么还加起好感了?
算了算了,反正加好感是好事,她自然是乐的高兴懒得去管。
等次日清晨的时候,烬带着兽人们风尘仆仆回来了,但是很明显一无所获,被那个外来兽人逃跑了。
“呵,跑的真快,那人的反应倒是敏锐,在我们到达的时候就已经抽身离开了……”
安杳听见烬不屑冷哼了一声,随后又对那几个兽人吩咐了几句,让他们这几日加强巡逻。
她心中则暗暗松了口气。
还好纳尔修就跑了,要是他真的被捉住的话,到时候她可没办法救他,否则可是会被烬和汩谛尔怀疑的。
她回到房间中,发现那个小蝎子还在,有些纳闷,“你怎么还不走?”
“我为什么要走?”他不答反问。
安杳一脸稀奇,“你不怕我把你这个精神体交给烬?”
“别忘了我现在可是知道你的秘密,如果我告诉烬东部地区的虫王就是昨天晚上那个偷偷入侵城池的侵入者,你猜他会怎么办?”
“……”
纳尔修不说话了,良久,才轻声道,“我的本体已经离开了,不会有下一次了。”
确实没有下一次了。
他昨天晚上已经暴露,城池加大戒备,烬这段时间也十分防备,他很难有再次得手的机会了。
“你把这个精神体留下。”他又道。
“为什么?”她可知道这虫子贼心眼贼多,口中没一句实话,还留着这个精神体?说不定他哪天过来反咬一口,她可不想被卖了还替别人数钱。
“我都说了我有用,把我留在身边,你绝对不会后悔的。”
“……算了,你想留下来就留下来。”
安杳倒不想跟一个一根筋的虫子计较些什么,“不过我可是先说好,如果你再搞什么小动作的话,我会第一时间把你交出去,再也不会留情了。”
……
安杳总觉得自己忘了些什么。
后知后觉想起自己闭关的七天还一直没有去找过汐厄那条小人鱼呢!
不过还好,自己之前已经未雨绸缪,提前找烤肉店老板每天都会按时给他送外卖,所以小人鱼应该是不会被饿死的。
虽然小人鱼不会被饿死。
但是她这么长时间没去看他,小人鱼的心情肯定不是很好,需要花点时间和精力安抚一番。
她这几天得找个时间过去一趟。
这两天因为城池还在高度戒备状态中,烬也提醒过她这段时间不要往外跑,如果自己贸然出去的话,容易引起烬的怀疑,得不偿失。
这两天她打算先在家里呆着避避风头,等过了这两天,再去找小人鱼吧。
如今天气越来越冷,马上就要临近寒季了,汩谛尔这段时间精神不振,一直昏昏欲睡,后来首先就把自己关房间里不出来了。
安杳有时候会过去陪他,给他送一些吃的啊之类的。
今天早上她又过去看了看,刚打开门,就发现睡在地板上的庞大黑蛇。
在无意识的状态上,黑蛇已经完全兽化,修长的身躯微微蜷缩在一起,将脑袋塞在自己的尾巴里面。因为他兽形的身躯太过庞大,所以几乎都占据了大半个地面。
安杳心中顿时闪过了几许心疼,汩谛尔这两个月一直给她狩猎兽晶,肯定累坏了,但是他却什么都不说,只是一声不吭回到自己的房间中睡觉。
一阵冷风吹过,安杳顿时感觉到手臂上一阵鸡皮疙瘩顿起,忍不住打了声喷嚏,“阿秋!”
她这才看见不远处的窗户都没有关,冷风正呼呼地往屋子里面吹。
蛇最怕冷了。
安杳想过去帮他把窗关上,只得小心翼翼地半爬半迈过眼前的庞大蟒身,努力不去踩到对方。
在她的视野盲区中,自然没有看见黑蛇已经悄然睁开了眼前那淡淡的薄膜,带着几分欣喜的目光胶着地落在她身上,那漆黑细长的蛇尾微微摆了摆。
安杳好不容易关上窗户后,又想把床上的被子给他弄下来,盖在蛇身上。
结果还没走两步,一个冰冷的怀抱却措不及防从背后抱了过来,她没忍住一声惊呼,人已经被牢牢禁锢住了。
后背抵上男人冰凉结实的胸口,他修长有力的双臂穿过她的腋下环住她纤细柔嫩的腰肢,下巴搁置在她的颈窝处,喜爱地蹭了蹭。
又忍不住凑近亲了亲她的脸,他绯红的薄唇带着几分笑意,“你怎么过来了?”
“你好几天都没出屋,我担心你,所以来看一看。”
安杳按了按自己扑通跳的胸口,笑嗔了他一眼,“呼,你醒了都不出声的吗,刚刚吓了我一跳。”
汩谛尔又在她唇角亲了亲以作赔偿,将她抱到自己的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