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野外风餐露宿的生活经验导致汩谛尔除了会捕猎之外几乎是个十级残废,他就有点像被现代社会抛弃的老年人一样,不会置办房屋、不会购买家具、不会做饭,不会用碗勺等等,这些都需要安杳一点一点慢慢的教。
安杳替他交了房子的全款,过去看房,也是一间两层楼阁,不过屋里面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她便又去临近的商业街道上购买了一套河狸兽人做的家具。
兽人口中的家具其实很简陋,也就是初具雏形的桌床椅箱等等,造型很简陋,没有各种花纹雕饰,也不讲究那些设计性,只用来睡觉装东西就行。
不过一套下来,东西也不少。
本来安杳打算雇几个身强力壮的兽人拉过去,汩谛尔却直接将自己将近二十米长的尾巴甩出来。
背上扛,肩上扛,再用尾巴卷了一大堆。
完美。
一趟完。
这边刚收拾好屋子,汩谛尔便出去狩猎巨兽了,毕竟他要在大雨季来临之前狩猎100头巨兽,如果达不到任务指标,还是要被驱逐出城池。
街道上人来人往,安杳吃完饭后便直接去了巫医堡,“司巫大人在吗?”
“大人今天没来。”
正在捣药的兔兽少年小声回答道。
安杳这么想着要不要直接去他家里找他,身后却传来一道清冷的少年音,“找我干嘛?”
安杳转身,狐离拿了一筐草药往店里走,他没有看她一眼,神色比平常冷淡了不少,就连唇角常染的那抹笑意都消失不见了。
他将这篮草药随便给了一个兽人,没听见雌性回答,扭头看过去,“到底怎么了?”
安杳心道他今天怎么看上去怎么怪怪的,“三天前你不是说让我来找你巫药水吗?”
“哦。”他似乎也才刚想起来,拉开药柜,边挑选药瓶边问道,“最近还有再在做噩梦吗?”
“最近两天倒是好多了,但是有时候也会复发。”
安杳仔细一想,发现自己和汩谛尔在一起的时候很少做噩梦,看来是那条人鱼也忌惮他的力量。
不过汩谛尔最近这两个月需要专心致志去捕杀巨兽,肯定没有时间陪她,她还是需要可以抑制精神印记的巫药水。
狐离拿出一瓶装满了绿色汁液、还正在咕噜咕噜冒泡的药瓶递给她。
安杳怀疑这东西真的不是毒药吗?
正当她要离开之时,身后却传来少年有些隐忍的嗓音,“你等一下,我有件事想问你。”
“怎么了?”
她转身看他。
狐离伸手挥退周围的几个兽仆,深呼了口气,那张少年气的精致脸庞上浮现出几分纠结,抿了抿唇,欲言又止。
却还是忍不住开口,“我之前不是提醒过你最近野外危险不要乱跑吗?你怎么会遇见流浪兽,而且还和他在一起?”
他虽然走得快,没听见她后面那些为流浪兽发言的肺腑之言,但是也听见了兽人们的传言,了解了大致情况,“莫非你喜欢那个流浪蛇兽?”
他的嗓音中透着几分令人心悸的冷。
“甚至不惜用自己作为要挟,逼迫城主接流浪兽进城居住?你知道这有多危险吗?”
“你还是被城池与部落保护的太好,不知道流浪兽的恶毒本性。”
狐离和普通兽人一样,对于流浪兽是绝对排斥的态度,甚至算的上是“深恶痛绝”,因为他的兽父当年就是死在了流浪兽手中,而且也是一条流浪蛇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