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杳洗澡洗的好好的,却突然看见几条大黑鱼冲自己迅猛地游过来。
这黑鱼的长相异常凶猛,一张嘴满口尖牙,要冲她身上咬去。
“啊!!!”
她吓得一声尖叫,立刻甩开了膀子要往岸上游,结果发现自己的腿脚被不知名的水草缠绕住,根本动弹不得。
眼看一条最前方的黑鱼,张嘴要咬上自己大腿,一只修长有力的手臂将她拦腰抱住,她落在一个冰冷结实的胸膛。
随后安杳便听见扑通一声,十几米长的粗重蛇尾重重冲水面,掀起一道轩然大波,直接在那些黑鱼摔到岸上摔死了!
也把她贱了一身。
安杳抹了把脸上的水。
“有危险为什么不叫我。”汩谛尔阴沉着脸冲她看来,心有余悸。
刚刚要不是他赶来的及时,这些凶狠的鱼兽少说得咬下她一块肉。
安杳摇头,“我也没想到河里居然真的有这么可怕的鱼,刚刚太害怕了,忘了……”
说着说着,她就发现对方的眼神不太对劲,脸色一愣,只见汩谛尔游移的眸光落在她身上,原本握住她腰的手掌也不自觉向下搓揉了一下。
她立刻大叫,“你、你干什么!”
安杳突然想起来,自己还没穿衣服。
对于这些毫无节操的兽人来讲,那可不就是放在眼前的饕餮美餐??
安杳白脸变红脸,双手护住,恼羞成怒,“你、你别看了!不准看!”
汩谛尔呼吸一滞,失神道,“你真美。”他恍若未闻,还将头埋在她身前,深嗅了一口,脸上流露出某种变态的痴迷,“你身上好香。”
麻蛋,一个个都说她香,她怎么一点都闻不见?
安杳深深无语了。
汩谛尔呼吸发沉,伸手扯过岸边的干净兽皮裙给她披在身上,随后便将她抱在地上,一手撑地,一手抚过她的腰。
安杳后知后觉有些不对头,大腿被什么东西抵住。
她蓦然瞪大眼,只听见耳边传来一声低哑嗓音,
“杳杳,我们现在就交配吧。”
话罢,汩谛尔便低头擒住她的唇,冰凉的蛇信子长驱直入,手指落在她的腹部,激起一阵痉挛。
“不、不要!”
她歇斯底里道,奋力挣脱着。
双手被铁钳般紧紧锁住,她动弹不得,鼻子一酸,忍不住落下泪。
汩谛尔的原始兽性被激发,猩红的蛇瞳宛若刀刃,他看见雌性呆呆瞪大双眼,眼角噙着泪,他心里没由来的一慌。
“杳杳。”他轻轻唤她。
她只呆呆瞪着他,不说话。
汩谛尔心头更慌了,脑子里的东西都烟消云散,他将她抱起,轻轻嘬掉她眼角的泪珠,怜惜道,“你别哭,我不做了。”
安杳都要被吓哭了。
汩谛尔慌乱无措道,“你别害怕我,我只想拥有你,我没有想伤害你。”
他内心深处害怕雌性跑了,只有缔结伴侣契约,她才能真正完整的属于自己。
“我要怎么做,你才能原谅我。”
他近乎卑微的祈求道。
安杳眼睛才终于回神,转了转眼珠了“……以后我不愿意,不准发生那样的事。”
她说着用上了哭腔,恶狠狠道。
“好好。”蛇兽骨子里是霸道执拗的家伙,但汩谛尔害怕自己好不容易得到的喜欢的小雌性会因此生气抑郁甚至自杀,所以答应的很快。
安杳惊疑不定,又一遍确定,“真的?”
“嗯。”
汩谛尔心中有遗憾,但不想她不开心,甚至因此讨厌自己。
“阿嚏~”
一阵冷风吹过,安杳打个喷嚏,吸了吸鼻子,脸有点发红。
汩谛尔连忙捡起旁边的兽皮裙给她穿好。
她身上的水迹被他的温度蒸腾,但头发还是湿漉漉的,哗哗的往下滴水,只见汩谛尔双手拢住她一头湿发,手掌微微发力,随后便见他手臂上的四道血纹蔓延出神秘的图腾光芒,紧接着安杳便发现自己的头发被他烘干了。
她满脸惊奇,“这是什么?”
好神奇啊。
比吹风机来的还快!
汩谛尔微微笑着,心想小雌性还真是什么都不知道,他耐心解释道,“这是血纹力量,可以做很多事情,血纹力量会随着兽人的等级而提升,如果可以到达传说中的王兽,则可以拥有移山填海之力。”他眼中流露出战意与向往,他如今也是有雌性的雄兽了,必须拥有足够实力保护她。
安杳深深震惊了,原著小说她只看了一半,还没有看到有任何一个男主成为传说中的王兽。
原来这不是个低武世界,原来是个高武世界啊!
*
雨停了一天,晚上又开始哗哗的下个不停,直到早上还未停歇。
山洞里开始漫进泥水,浸湿了昨晚烧饭的柴灰。
安杳觉得冷,缩了缩身体,感觉身体到处都被凉冰冰的软体挤着,皱着眉头醒过来。
入目就是一片漆黑的蟒身,一低头,腰上缠着一条长臂,将她禁锢在身后凉冰冰的胸膛上,耳后能感受到对方凉凉的呼吸。
这几天都是这么醒来,安杳也快习惯了,想从汩谛尔的缠绕中爬出来,却发现身体一点力气都没有,脑袋昏昏沉沉的,她忍不住低吟了一声。
汩谛尔睁开眼,一紧手臂将她从胸口压了,吐出信子在她脸上碰了碰。
不好,有些烫。
雌性生病了。
汩谛尔精神一震,如临大敌。
没错,洗完澡后第二天,安杳就开始打喷嚏,也许是因为前几日受潮受冻,反正她现在是感冒发烧了。
“好热啊……”安杳瑟缩在他怀里,抱着膀子,随即又低低道,“好冷啊。”
明明身体滚烫如火,但是她却冷得牙齿打颤。
汩谛尔抱着她往洞穴深处生了一堆火,又将蛇推和兽皮垫她身下,他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眼睛发红。
在兽世发烧会死人的,他的雌性是不是要死了?
也正是这个时候,他才正式认识到:雌性太娇弱了。
对他而言稀疏平常的生活,对于雌性而言更加恶劣,一点小风小汗就会让她感冒生病,甚至……死亡。
汩谛尔心头泛起巨大的动摇,要不要将她送回部落。
“咳咳……”
安杳一阵咳嗽,慢悠悠转醒,觉得身体难受的厉害,她眼中蒙着一层雾气看着他道,“汩谛尔,我是不是要死了?”
“我不会让你死的。”他看了一眼洞口的水帘洞,“等雨停了,我就带你去周围的大部落找兽医。”
安杳摇摇头,“我们部落有兽医,你把我送回部落吧。”
汩谛尔攥紧双手。
她瞪圆了眼睛看他,有些气呼呼道,“你为什么就是不相信我呢?”
她怎么可能抛弃她,毕竟最后自爆的可是她呢!
汩谛尔手落在她沾染着湿意的红红眼角,内心闪过巨大的挣扎,随后他低下头,在她唇上落下一个吻,低低道,“好,我送你回去。”
“咦?”
真的?
“你真的要放我走?”她脸上掩饰不住的喜悦,精气神都似乎好了不少。
“嗯。”
他微微笑,眼中闪过落寞,尖锐的指甲划过她纤细脆弱的脖子,“但你最好不要骗我,否则我会杀了你。”
“……”
“我很快要冬眠了,在三个月的寒季没办法照顾你,你可能会冻死饿死,我会把你送回部落,等寒季结束,我会苏醒再去找你。”
“如果让我发现你和其他雄性交配,我会杀了那个雄性,再把你抢回来。”他又冷着嗓音威胁道,鲜红的蛇信子扫过她的耳畔。
安杳不自觉缩了缩脖子,“不、不会的。”
*
天气很给力,在汩谛尔答应放她走的当天下午,雨就停了。
汩谛尔眼中闪过一抹落寞,他还想跟雌性再多待一段时间,却没想到连老天爷都如此戏弄于他。
汩谛尔按照约定带安杳离开洞穴,送了她很长一段时间的路。
“好了,你回去吧,送到这儿就可以了,要是让部落的其他兽人看见,他们会驱逐你的。”
“嗯。”
汩谛尔弯身将手臂上的雌性放到地上,随后他拿起腋下的一叠蛇蜕交给她。
安杳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兽皮,反正摸起来冰冰凉凉的,很适合做成裙子和内衣,她就收下了。
汩谛尔见雌性开心收下蛇蜕,愁容满面的俊脸上过一抹浅浅的笑意,随后他弯下身低头,冰凉薄软的唇瓣掠过她的脖颈。
安杳“啊”了一声。
汩谛尔在她的脖子上咬了一口!
等他抬起头,松开她,安杳迟疑地伸手在自己脖子后那片濡湿的地方摸了摸,并没有发现有什么门道。
“我会去找你的。”他眼中的笑意退却变得如古井般死寂,扯出一抹并不算好看的笑容。
安杳心中也莫名染上几分伤感,两人相处了一个多月的时间,多多少少有些感情了。
虽然她确实很害怕蛇,但是这条蛇兽对她也确实不错。
安杳突然开口道,“你低下头!”
汩谛尔看了她一眼,顺从低下头,安杳伸手勾出他的脖子,在他脸上快速落下了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便微红着小脸跑开了,“好啦,我等着你以后来找我,我说过的话都是真的!”
雌性的身影很快消失在眼前,男人失神摸着自己的脸,那柔软的触感让他心神俱震。
随后汩谛尔勾了勾唇,头上那朵萎靡不振的小灰花也重新振作,一片小花瓣悄然褪了灰,变成了纯白无瑕的白色。
他久久望着雌性离开的方向,磐石般静止不动,直到夜幕降临,才化作一条蟒蛇在丛林中消失了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