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于昭昭那只手直指向自己,俞青月正环抱着胸,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呵,倒打一耙倒是给这个小姑娘玩会儿了,本以为山里面长大的孩子哪怕不淳朴,至少心眼也不坏,没想到,于昭昭却是个黑心肝的。于昭昭话音刚落,一时间,数道目光转到俞青月身上。就连搭在俞青月肩膀上的手,也不动声色地捏紧了半分。俞青月拍了拍怀衍子搭在自己肩膀上的那只手,示意他不必紧张。坐在于昭昭身边的于安氏先是反应过来,她怔怔地看了一眼站在门口处,神色仍云淡风轻的俞青月,转而又看看自家俨然一副受害者模样的女儿,私心里,她自然是站在女儿这边的。“昭昭,你说什么?你受了甚么委屈?你跟娘说,娘给你做主!”
“娘!”
于昭昭看着抱住自己的于安氏,眼眶里正在打转的一泡眼泪又流了下来,“女儿是被陷害的!是俞青月,她打晕女儿,将女儿放在这儿……若不是因为她陷害女儿,女儿何至于失了贞洁!”
于昭昭抽抽噎噎地说完一句话,就扑到于安氏怀中,嚎啕大哭,眼眶里的眼泪像是春末初夏的雨水一样,怎么流也流不尽。于昭昭的话宛如投入海中的巨石一般,顷刻就引起了一阵涟漪。“不是吧?这事儿的幕后黑手竟是怀夫人?这、这怀夫人看起来也不像是……”“什么叫看起来不像是?你不知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几个字怎么写,难不成还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不成?我看呐,她也不是什么善茬!”
“就是就是,谁不知道她被钱生财调戏过,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说不准呐,她就是因为被人骂不检点,才看不惯昭昭姑娘这样的黄花大闺女呢!”
“怀夫人,昭昭丫头说得是真的吗?这件事到底是不是你做的?”
“……”四周围着看戏的村民乡亲们又纷纷倒戈,转而议论起俞青月来,更有甚者已经走到俞青月身边,质问她是否真有其事。听着乡亲们的舆论一边倒,趴在于安氏怀里的于昭昭唇边勾起一个得意的笑。那些细碎又难听的话落到怀衍子耳中,怀衍子几乎按捺不住,就要过去和乡亲们理论一番。俞青月却及时拉住了他。面对着怀衍子有些愣怔的神情,俞青月摇了摇头,“没有必要。”
墙头草而已,但凡事情有点反转,舆论马上就又会倒向另一边,所以根本没必要跟这些人浪费口舌。而站在床边的于大牛听到于昭昭的控诉,转而又跑到俞青月前面,质问的意味不言而喻:“怀夫人,俺家闺女与你究竟有甚么仇怨,你要这样害我家昭昭丫头?你今儿一定要给俺们一个说法!”
怀衍子上前一步,挡在于大牛和俞青月之间,护着俞青月的意味亦不言而喻,“我夫人自会给你们一个说法,还请大牛哥自重。”
俞青月冷冷扫了于大牛一眼,没有回应他,而是绕过于大牛和怀衍子二人,径直往屋内走去。“昭昭姑娘既然说是我陷害了你,不如拿出证据来?你空口白牙的,我还要说是你诬陷我呢。”
俞青月清冷的声音落下,随着她走进来的身影,事件中心的那几人也都将视线投在了她身上。站在一旁的钱生财眼睛更是看直了,此时此刻,俞青月那清冷的气质再配上随着她走过来时那摇曳的身姿,钱生财只觉得那摇曳的不是她的腰,而是摇进他心坎里的春水。啧啧啧,若是刚刚睡的是俞青月那个小美人,那该多好!听到俞青月的这番话,于昭昭贴在于安氏胸口处的脑袋抬了起来,一对眼睛已经哭得像桃核一样肿。“俞青月,我昏倒前亲眼所见,是你将我从后面劈晕了,你还想狡辩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