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是为了结婚,而这一次却是为离婚,每次都是因为自己而让傅清时挨打。看着拐杖打在男人的背上,喻非晚的心中觉得揪疼,她连忙上前拦住爷爷再次落下的棍子。“爷爷,您别打他了...”喻非晚的语气中已经带着哭腔,爷爷望着她,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傅老爷子最后还是收回了拐杖,他缓缓的起身又走到书桌前,从屉子里拿出户口本丢在了傅清时的面前。“拿去。”
傅清时捡起户口本,只是动了一下手臂,就牵扯到了后背,他皱了皱眉,想缓缓站起身。喻非晚见状,连忙上前搀扶他起来,眼里全是心疼。爷爷抬起了混浊的眼眸看着两人,经过了刚刚那件事,整个人好像瞬间又苍老了十岁,声音也不像以往那样有力。“很晚了,你们明天再走吧。”
喻非晚看了看此时的傅清时,估计也是开不了车了,而且她也想着把奶奶送的那个戒指还给她老人家,那就明天再走吧。“好,爷爷。”
卧室内此时的傅清时坐在床边,脱掉了上衣,露出了结实流畅的后背,但上面却是一条条青紫的伤痕。喻非晚的手指纤细绵软,将清凉化瘀的药膏涂在男人的后背上,傅清时沉着气,此时不觉得后背的伤有多痛。忽然,喻非晚的动作顿住了,她轻轻抚着男人背后的伤,眼眶忽然就泛了红,眼泪不自觉的就滴落在他的背上。傅清时察觉到了异常,他的浓眉微皱,转过了身,刚好看到了喻非晚匆忙擦眼泪的样子。“哭什么?”
喻非晚忽然就哽咽住了,声音中带着浓浓的鼻音,“对不起...”“离婚是我提的,挨一顿打是迟早的事,我已经习惯了,你不用觉得有什么。”
男人的目光变得缓和,还伸手擦去她眼角的泪。这一夜,两人平静的躺在一张大床上,都没有说话。喻非晚侧着身子,秀发很长的披撒在枕头边,散发着怡人的淡淡茉莉清香,傅清时其实一直很喜欢这个味道,耳边传来喻非晚均匀的呼吸声,她已经睡着了。傅清时贴近了些,闻着她身上的味道,也渐渐睡去。清晨,喻非晚醒的很早,她转过身,发现傅清时靠的离自己很近。男人的睫毛很长,高挺的鼻梁显得很是俊逸。喻非晚沉浸的望着男人的睡颜,纤细的手指轻抚他的脸庞,喃喃道:“睡着的你没这么凶。”
“清时,结婚三年以来,从未见过你的笑容,你和我在一起的每一天都过的很煎熬吧。”
“今天就是最后一天了...”喻非晚轻轻的说着,眼眶又泛红了,她安慰自己肯定是因为怀孕的缘故,情绪才变得如此不稳定...其实傅清时一早就醒了,女人的话她一字不落的全听到了。傅清时缓缓睁开双眸,喻非晚愣了愣,慌忙的想起身,却被傅清时压在身下抱住,他的力气很大,喻非晚无法挣脱。两人都没有说话,就这样拥抱着,傅清时也明白,这是最后一次了。傅宅的小餐厅两人明明下楼的时间正是吃早餐的时间,餐厅中却冷冷清清的,此时爷爷奶奶不应该在这里招呼他们吃早餐吗?傅宅的家仆们也不见了踪影,这是连他们的早餐都没准备吗?气氛忽然有些尴尬,喻非晚正想说要不就不吃了,一旁的傅清时却开了口,“我想吃你煮的清汤面。”
喻非晚有些诧异,这也是傅清时第一次说想吃自己做的东西,让她很意外。“嗯?噢...好,我去给你做。”
傅清时点了点头,他也没有束手旁观等着吃,居然主动的上前帮忙,他接过了喻非晚手中的葱。“我来洗吧。”
“噢...好。”
喻非晚捋了捋额角的碎发,她望着屈身在洗菜台洗葱的傅清时,觉得很不一样。她失落的垂下了眼眸,攥了攥衣袖,如果这一幕...是在他们没说离婚的时候,该多好。傅清时挽着袖子,他是一个做事非常认真细致的人,即便是两根葱也要洗的十分干净。他抬起清冷的眼眸,淡淡的看向有些出神的喻非晚,提醒道:“水开了。”
喻非晚回过神,把火关的小一点,又蹲下身去找面条。“我记得你喜欢吃细的挂面吧。”
傅清时看着女人翻找面条的背影,轻轻的嗯了一声,他的目光忽然变得有些淡淡的惆怅。结婚三年,喻非晚把自己喜欢吃的东西都研究了个透,但自己却只记得她不喜欢吃青椒而已,而且,好像...还记错了?喻非晚都不需要问傅清时想吃多少,十分熟练的将一把挂面放入滚烫的开水中,对于他的生活习惯自己早已熟记于心。“帮我切点葱吧,我煎个鸡蛋。”
说着,喻非晚就去拿鸡蛋了。傅清时答应了,可是切葱的手法却十分笨拙。“噗嗤...”喻非晚笑出了声,调侃道:“难得见你这样糗的模样,让我来吧。”
说着,她就上前接过了男人手中的刀,三下两下的葱段就变成了均匀细碎的葱花。傅清时站在一旁看着她十分流利的动作,忽然想起,喻非晚当年也是十指不沾阳春的大小姐,是嫁给自己后,才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