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苔宛如绿色的浪潮,稳步沿着塔利的领域边缘扩散。
在它的意识空间中,它仿佛可以看见大片大片的紫色区域被绿色填涂。
虽然一个是四阶、一个是六阶,但是彼此之间的关系反而像是生产者和消费者。
毕竟棉花长得再高大,也不可能完全躲过棉铃虫的侵袭。
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借助自身的免疫系统去消除这些异物。
而对于塔利而言,特苏尔人和奇奇怪怪的外星生物就是目前最好的免疫防线。
随着它一声令下,特苏尔人不再龟缩在它的领地内,开始倾巢而出,消灭那些绿色的苔藓。
而这,也为陆陆续续上线的玩家们提供了绝佳的击杀机会。
如果说现实中逐渐扩散的虚空是第一战场,他们是被入侵者,是防守者,那么在这里他们就是侵蚀者,是毁灭者。
高强度的对抗让一部分玩家以一种令人惊叹的速度发育了起来。
一些人看起来普普通通,但是在战斗中却爆发出了极为惊人的战斗意识。
虽然他们目前距离第一梯队尚远,但是他们已经展现出了非凡的潜力。
…
“主宰,根据模型计算,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魔苔大约在五十个地球年之后占据塔利星球,并且成为四阶高等生物。”
恢复成人形态坐在床上打游戏的夏翀闻言一愣,“五十年?还挺快。”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肯定会出意外的。”虫巢幽幽说道。
“这是综合所有数据之后得到的最优结论,另外如果任由虚空种族侵蚀,地球可能会在三十年内坠入虚空。”
夏翀脸色一黑:“你给我少浏览点人类网络!怎么回事,卡西弗瑟龙查明了次元漩涡的来源了吗?”
[经过卡西弗瑟龙探查,信息库检索之后,我们初步认为这是一种高维传送通道]
[通过将虚空生物升维,然后以信息流的方式传输到地球上,再将信息实体化,就可以完成超远距离军队传送]
[不过缺点是必须有定位物品,经过推测,地球上的定位物品应该是之前砸中你的陨石]
“信息流?”夏翀细细思索一下后问道:“有办法阻断信息传输吗?”
毕竟是自己的后花园,夏翀可不希望外人来插上一脚,也就是他才五阶,如果是别的主宰家被人偷了,那铁定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通过信息锚封锁空间,就可以隔断信息的传输,另外值得一提的是,之前异蛛母皇死亡的信息应该已经泄露。
根据《多元信息理论》以及《权能之间的相互影响》,巨龙之主和虫巢之母,还有虚空后的那位可能已经知晓了您的具体方位]
夏翀闻言无奈的两眼望向银白色的天花板,眼角流下两滴液态金属般的泪水,为什么自己不是个好奇宝宝。
你已经是一个成熟的权能,能不能学会一点自主思考,这么重要的消息为什么现在才说。
“时空坐标已经泄露了吗?”
[有超过98.8%的几率已经泄露]
“有没有办法覆盖时空坐标?”夏翀平复了一下心情,无奈的问道。
[掌握有空间权能的主宰应该可以做到]
“那就是只能打或者逃了是吧?”夏翀叹了一口气,看来在太阳系建立高等文明的计划要稍稍延后了。
“去布设行星发动机,虽然他们一时半会应该过不来,不过还是要早做打算。”
要是打不过,就只能卷着星球跑路了。
根据《宇宙文明等级理论》,当一个文明的主体生物74.157%都为一阶生物,最高生物等阶超过三阶的时候,这个文明就大致可以被称为一阶文明。
这其中的计算方式十分复杂,不过公认可以成立的就是,如果你的文明主体构成都是一阶生物,那自然就是一阶文明。
这不是卡尔达舍夫等级中按照能质比计算的方式,因为一些文明并不会选择离开自己的星球。
在虫族毁灭的千万种族中,有超过数十万阶文明致力于对于个体伟力的开发,而淡化了对星空的渴望。
曾经有一个甲壳生物构建的武道文明,他们不断的将宇宙中的陨石、星球拉入自己的母星,从而不断增加母星的体积。
人为制造了一颗直径接近三颗恒星大小的巨型星球。
恐怖的质量和庞大的引力可以直接将寻常的宇宙飞船拉到地面,压成铁饼。
虫族为了吞噬那颗星球,耗费了大约三十多个恒星年——那颗巨型星球是被两颗恒星绕着转的。
地球上的地心说以一种奇妙的方式实现了自我价值。
…
“还有一件事。”
虫巢说道:“主宰,余冰目前正和一名人类男性处于暧昧期,是否进行干涉?”
夏翀闻言眼神一动,随即又恢复到面无表情的神态,“冰冰能找到真爱是一件好事,这种事情没必要和我通知。”
“呃……主要是根据那人的浏览记录和社交来看,他似乎只是……”
虫巢组织了一下遣词造句,思考怎么样才不会惹怒伟大的主宰,“在玩弄余冰的感情?”
“嗯?”
虫巢忽然感觉一种‘扭曲’直感从夏翀的身上传出,哦,不是错觉。
随着夏翀的愠怒,无形的权能开始向外发散,空间似乎被分隔成了一块块,有的一秒万载,有的时间则被无限拉长。
不过幸好,这种感觉只是一触即散,只是在纳米虫组成的椅子上留下了些许斑点。
“是谁?”
“许崇义,根据查证,在虫潮入侵之前,只是一名涉黑的混混,但是在超能崛起中成为了武道家,天赋异禀。
而且,他似乎可以发现我的监察,也没有主动进入游戏。”虫巢的声音中带着一股寒意。
“他刻意接近余冰,似乎是更在意您哦,看来我们对于地球的筛查做的不够彻底,还是有一些小虫子留下来了。”
“去查……不要惊动冰冰,如果只是渣男,把他变成女的,如果不是,把他变成肥料。”夏翀坐在椅子上,神情漠然,又隐隐带有一丝伤感。
明明激素已经不能调控身体,明明意识已经主宰身躯,为什么心中还是会有伤痛。
似乎是在提醒他,别忘了,你有个妹妹叫余冰……别忘了,你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