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浪淘尽,折戟沉沙。美人如画,落子九鼎。天下风流人物,当醉卧美人膝,醒执天下棋。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名流千古为后人瞻仰。”
“而我,爱江山更爱美人,爱权力更爱美酒。爱自由,爱生命,但更爱你的三千青丝。”
“美人美酒才是我的所爱。”
紫女羞涩一笑,打掉揉捏自己下巴的大手:“你好无聊呀。”
焰灵姬凑上来:“我听你话里的意思,好像对实力强大的秦国的命运不太看好。”
李弥章道:“从春秋五霸到战国七雄,这几百的时间里天下分成了七国,自然也有七国之人的分别,七国文化的不同。”
“即便是统一成为一个国家,短时间之内百姓是不会忘记他们曾经的故国的。”
“贵族也不会放弃复国的希望。”
“那时一统天下的国家,首先要面对来自内部的动荡。”
“再加上北方的草原蛮夷,内忧外患下,稍有差错就会天翻地覆,大厦倾倒。”
焰灵姬不顾旁边的紫女,玉指挑起李弥章的下巴,露出丝丝顽皮的笑容,“我对你,有点好奇了。”
“是吗?那真是意外啊。”
“咕咚!”李弥章向后昂头退了一步躲闪,不知所措地抿抿干涩的嘴唇,“你你别靠这么近,我---我尿急,先走一步。”
说完风一般的逃跑了。
紫女俏脸含霜,语气冰冷道:“别忘了,这里是紫兰轩,不是百越蛮夷之地。”
焰灵姬眨眨眼睛,无辜道:“这么凶干什么,听说他为了追你可是花了不少心思呢。”
紫女道:“哼。他为你也费了不少力气。”
“那不一样,在他心里那只是交易而已。”焰灵姬挑衅道:“你猜猜看,我多久能让他爱上我?”
“哼,狐狸精。”
“你不也是么,还说人家。”
“你这心变得可真快,才几天啊,哪天泽主子这么快就给忘了?”紫女毫不客气道。
焰灵姬一时陷入了沉默,被堵得说不出话来。
她对天泽忠心耿耿,但是李弥章这个男人,给了她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那种像小女人一般的依赖感,轻松感,他只在这个神秘的男人身上能感受到过。
紫女乘胜出击:“做不到就离我男人远一点,小心地收起你的那点小心思。”
“哟,担心啦。”焰灵姬神色清冷,不甘示弱,“我可什么都没有做呀。”
紫女道:“岁月转瞬即逝,时间洪流败尽红颜,折尽英雄。人这一生总要为自己活一次才会没有遗憾。”
焰灵姬沉默了,或者说她有些迷茫。
躲在暗处吃瓜的李弥章听得兴致勃勃,这话说的茶里茶气的,果然是高手交锋,胜负难料啊。
不过还是紫女略胜一筹!
李弥章其实有能力帮助韩国在短时间里强大起来,至少是军事上的。
但他不会怎么做,因为秦始皇只有一个。
中华上下五千年,也只有他的丰功伟业传承了两千多年。
也就是大家熟悉的依法治国,中央集权,郡县制度等等。
看看秦以后的王朝,就会发现但凡历史换上一个人,都不见得会做出废除分封制,改为郡县制这样跨时代的壮举。
更别提书同文,车同轨,统一度量等等,革新朝政制度这样的事了。
项羽分封诸侯,刘邦分封诸侯,西晋分封实权诸王---
白亦非在得到了密牢被破,焰灵姬逃离之后气的差点吐血。当即带兵提前回新郑述职,誓要将焰灵姬重新给抓回来。
这个女人的秘密他还没有探到,特别那一身炙热的血液,对他来说简直就是最好的补品。
还没有享用的他,怎么会舍得这个女人逃出他的掌控。
月下孤舟,蓑衣独钓。
一个看不清楚面貌的男人,驾驶着小船来到了约定的地方,带着前来的白亦非游荡进了芦苇湖泊之中。
白亦非问道:“查到了吗?”
蓑衣客道:“没有,那个人很神秘。只知道焰灵姬被救之后,突然出现在新郑城里,从鬼兵手中救下了韩非。”
“哦,有趣,她竟然没有逃跑。”白亦非露出了近几日来难得的笑意。
蓑衣客道:“救她的人幻术实力很强,具体的情况我还在查。那些老鼠被关在地牢里,没有问题。”
“看来不是百越的余孽。”白亦非道。
蓑衣客道:“也许是韩非身边的人。”
白亦非不确定道:“太过巧合了,焰灵姬竟然没有去救她的主子。”
“查出那人只是时间问题。”蓑衣客道。
白亦非道:“我相信,没有人能够逃过你的眼睛。”
流沙聚首紫兰轩,卫庄、韩非、张良、紫女齐聚一堂,知道李弥章的目标是血衣候之后,韩非心里很高兴,在他看来这是双方产生羁绊的开始。
张良私下里不止一次的查过李弥章的来历,至今都一无所获。在韩非的眼里这个人充满了神秘,特别是在李弥章展现出他的实力之后,那层面纱又厚了几分。
李弥章没有去凑热闹,躺在塌上倾听弄玉的琴音,眯着眼睛极为享受。
琴音突然一变,他睁开眼睛望去。焰灵姬穿着一身水色轻纱裙,手挽青丝从上面款款落下,似精灵般在弄玉的琴声中翩翩起舞。
那双清冷的眼眸里似有火焰在燃烧---
李弥章在享受着莫名其妙的柔情似水,烈火焚身。他的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这个焰灵姬在发哪门子疯。
突然对他下手。
男孩子果然要注意保护自己。
弄玉没有走,一曲弹罢,大着胆子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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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又临!
流沙聚会结束,面对看似不认真的韩非,卫庄出言警告。
姬无夜对韩非恨之入骨,又担心他将自己的事暴露,于是让手下雇人杀人灭口,先试探一下韩非的底牌。
韩非遗憾的走了,今天的他没能听到弄玉那高绝的琴声。
得罪了姬无夜的韩非,刚走出紫兰轩就被人盯上了。深夜小巷,杀手尾随。卫庄为了保护他暗中跟在后面,因此发现了一个神秘人也在暗中保护韩非。
那人的剑很奇怪,出手很快。
韩非和张良私下里紧着调查李弥章的来历,很快发现李弥章第一次出现的地方,是在新郑城外的某处小山村里---
而那里前一段时间,发生了一件离奇的天象事件。韩非由此推断,这件事可能与李弥章有关。
紫女回来后,屋子里一片狼藉---
李弥章生无可恋地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两只偷吃的老虎已经走了,留下他独自悲伤。
“你这是怎么了?”紫女明知故问。
李弥章双目无神。默默流下两行清泪:“阿紫,我被掏空了。”
“呦,咱们的李公子这是出什么事了。”焰灵姬款款走进来,若无其事地惊讶道,“二位还是要节制一点的,伤身。”
弄玉偷偷的看了眼紫女,发现并没有生气,心下稍安。然后拿着糕点才从外面走进来,轻轻地摆放在李弥章面前,羞怯地看着对方。
李弥章可怜兮兮道:“我真不行了。”他也算是知道了,那些皇帝为什么死的早。
享受着弄玉的按肩,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发苦。
焰灵姬和弄玉二人闻言脸色一红,娇艳欲滴,水灵的让人无法直视。拿起一颗水果,轻柔地送到男人的嘴里。
李弥章哭了,特么的明明已经没了,为什么还要站起来,是向日葵吗?
紫女懒得搭理这两个偷家的贼,说道:“皑皑血衣候掌管韩国十万兵马,石上翡翠虎富甲一方;碧海潮女妖隐藏在深宫韩王的身边,月下蓑衣客是情报头子,隐匿极深。”
“这四个都是姬无夜的手下,也是夜幕四凶。韩非和卫庄二人正在商议从哪里下手。”
李弥章道:“这名号起的不错,姬无夜是个讲究人。”
焰灵姬轻柔地倒上酒:“你动了血衣候,就是在和夜幕为敌,也就是在和姬无夜为敌。”
李弥章笑道:“怎么?不想让我帮你了?”
“好不容易找的挡箭牌,人家是怕你死得太快了。”焰灵姬清冷道。
紫女道:“你和流沙现在有了共同的敌人,是可以合作的,总比一个人要好,”
“不,我不喜欢动脑子去杀人,那样太累了。”
“皑皑血衣候。”李弥章看向焰灵姬,“我是把他活着送给你,还是死的直接扬了。”
“前面的很有吸引力,如过能让他感受一下我的热情似火,那最好不过啦。”
李弥章身子一颤,特么的又来---
紫女不放心提醒道:“对付这样的敌人,我觉得还是果决一点的好,当心夜长梦多。”
他不想因为意外和大意,使得李弥章受伤。其深知面对血衣候这样的敌手,要么不出手,要么雷霆一击。
李弥章点头赞同:“我也是这么想的,能干净利索解决的事,就不要拖着办。”
焰灵姬神色严肃,隐藏着一些忌惮:“你这么有自信,希望不是自大。我的火焰能力,根本不是血衣候的对手。
他的剑术和巫术也不可小觑,天泽至今都被他用巫术控制着,生不如死。”
“你的火焰能力并不弱,是你自己本身的实力和对方差距太大。”李弥章想了想,道:“你可以和我一起去,到时候我把他现场交给你处置。”
“血衣候的白甲兵身经百战,外出时形影不离,你打算怎么做?”紫女问道。
李弥章理所当然道:“当然是在路边等着他,然后闯过去拿下血衣候喽。”
紫女无奈扶额:“要是闯不过呢?”
李弥章不以为然:“血衣候的速度能比雷电更快吗?而且,我还有预备方案,保证让他的手下一起有来无回。”
夜渐深,不知是谁挑灭烛光,李弥章感觉有些亚历山大。虽然他是练炁的,可也经不住这样被折腾---
一番乱战之后,疲惫不堪地昏昏欲睡。
“啊!”一声惊叫突然传来,几人快速起身赶往弄玉房间。弄玉的侍女红瑜,被人杀死在了房间里。
李弥章暗自懊恼,今天太疯了,他把兀鹫杀人这件事给忘了。现在自己虚的不行,放弃了追出去的打算。
看着朝夕相处的姐妹死于非命,弄玉不禁悲从中来:“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弄玉回去休息吧,这里交给我来处理。”紫女安慰道。
卫庄转了一圈之后,回到房间:“这里发生了短暂的交手,凶手有两个人。”
李弥章看了下打斗痕迹,一指点在红瑜的眉心,模糊的画面出现在脑海中:“都是高手,一个在屋里,一个在屋外。屋子外面的杀手进来准备动手,屋子里的人出现阻止---”
每过多久,左司马刘意也被人杀害在家中。
韩非查案时在刘意的书房中,发现了刘意被杀害的第一现场“密室”,发现了放在里面的百越宝箱。
他起初是怀疑刘意的夫人,见面后发现这女人没有杀人的本事,不可能是杀人的凶手。但是刘夫人遮遮掩掩,让韩非心中起疑。
张良心细如发,将刘夫人的变现一一讲出,韩非大为赞赏。
百越宝箱被韩非待到了紫兰轩,焰灵姬认出里面的标记是百越的“死之血誓”,代表了生死承诺。
火雨玛瑙成为了一条看似不重要,实则重要的线索。
卫庄找到七绝堂堂主桥上会面,从中得知了更多的信息,作为交换他会让毒蝎门门主死在前头。
大雨倾盆,风雷交加。
李弥章先卫庄一步来到了毒蝎门,杀手在风雨中悄无声息地出现,目光戏谑,似是看到了送上门的娱乐玩具。
李弥章视若无睹,脚下步伐有节奏地踏在雨水中。
细微的雷电像一张大网张开,在杀手们没有察觉的情况下,那些微不可查的电网已然将他们笼罩在其中。
杀手未动,李弥章手中符纸燃起,一把黄豆洒向空中。
突兀间无数稻草人自九天云层中落下,途中迎风便长到常人大小,各个提刀划破雨幕劈杀下来。
“什么人?”有人惊呼,跌坐在地上。看着自己那些在刀口上舔血的同伴们,被一个个诡异的,不惧刀剑的怪人劈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