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药时,陈文手里棉签触碰到伤口里新长的肉,巫小柔的身子不由自主地一阵抽搐。
“疼吗?”陈文问。
“还好,忍得住!”巫小柔咬着嘴唇。
“真勇敢,了不起!”陈文赞叹。
“嘁,勇敢有个屁用!”巫小柔表情不屑,“别人又不喜欢。”
擦完药,巫小柔抬起右臂,陈文用纱布轻轻地在伤口位置缠绕了三圈,拿剪刀剪断,用胶布将纱布断口贴上。
缠绕纱布时,陈文的眼睛恰好冲着巫小柔的胳膊下面。
这一下,看见两道风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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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文看了一小会,心里默默叹口气,为自己的怂而叹息,不得不收拾心神,老老实实替巫小柔包扎好纱布。
巫小柔穿回薄棉袄,坐到床尾,和陈文面对面。
沉默了一会,女孩忽然问道:“陈文,你说实话,我的那个身材,跟你女朋友比,怎么样?”
陈文轻轻叹气:“巫小柔,你别这样做比较。我实话告诉你,我和唐姐是有很深感情的,不是谁想插一杠子就能做到的。
你是一个很懂事的女孩,你长得漂亮,家境也很好,你完全可以找一个和你互相一心一意的男朋友,最后嫁给他,替你老爸招赘一个得力的干将女婿。
我呢,呵,我这人玩心比较大,不爱受管束,我喜欢自由自在的生活,既不愿意被女孩管着,也不愿意被女孩的老爸管着。”
巫小柔左手托着右臂,活动了几下右侧肘关节,动作潇洒,嘴里说道:“哎,我说你啊,瞧你把自己吓得!我不过是问你一句,我的那个身材是不是比你女朋友好看,你紧张什么啊!”
陈文问:“看你这么能说,你以前谈过不少男朋友吧?阅人无数啊!”
巫小柔一脚踢在陈文小腿上:“说什么呐!本小姐从没谈过男朋友!”
陈文揉了揉小腿疼痛处,摇头叹气:“你爸实力那么强,肯定不能容忍男孩子随便碰你,要是有哪个男孩子敢亲你,没准第二天嘴巴就被你爸手下那帮拆迁队给撕了。”
巫小柔嘻嘻笑道:“要不然,你亲我一下,本小姐从没被人亲过,除了老爸老妈。”
陈文身子向后一靠:“别!这个礼太大,我接不住,不敢接。”
巫小柔骂道:“胆小鬼!”
陈文笑道:“你少拿话挤兑我,我挤兑人的时候,你还很小呢。”
巫小柔眯着眼:“你刚才这句话,口气跟我爸好像啊!”
陈文心想,这很正常啊,同龄人呗。
陈文说道:“你呢,我不想亲,不想碰。本来今天我是准备带唐姐一起过来,但唐姐临时不在帝都。一会呢,你爸回来,我给他道个歉,赔个礼,两块劳力士送他,我就撤了。
你呢,我和唐姐家你今天已经去过了,电话也写给你了,欢迎你偶尔来找唐姐和我玩,我俩愿意和你做好朋友,没准将来一块蹭你爸房地产的顺风车,一起发财一起飞。其他的事,我真的不能陪你玩,你放过我吧。”
敲门声响起。
吴妈的声音:“小姐啊,巫老板回来了,下来吃饭吧。”
陈文跟着巫小柔下楼,来到饭厅。
巫老板已经落座在主位了,那个姓黄的少妇坐在他右手边。
巫小柔领着陈文,坐在巫老板左手边的座位。
长方形的6人餐桌,只有他们4人吃饭。吴妈端菜上菜,没有落座。
巫老板和少妇的关系,人家当事人自己没说,巫小柔没主动介绍,陈文也就很自觉地没有主动询问了。
边吃边聊。
主要是巫老板和陈文在聊,巫小柔笑嘻嘻在旁边帮陈文跟老爸斗嘴。
陈文说:“我爸47年的,我是应该管您喊伯伯,还是喊叔叔。”
巫老板说:“我叫巫向阳,50年的,你喊叔叔合适。”
吃第一口菜之前,陈文恭恭敬敬地敬了巫向阳一杯酒,郑重地向巫向阳表示了歉意,为巫小柔在巴黎中枪一事道歉。
巫小柔把背包取来,拿出一对劳力士手表:“这是陈文赔礼的东西,给你和我妈。包里这一堆祛疤痕的护肤品,是陈文买给我的。”
巫向阳让女儿脱了棉袄,他亲自检查了一下伤口,又重新包扎好,笑着对女儿和陈文说:“这点伤,放在我当年在部队上的时候,连药都不需要上,盐水洗一洗就得了。”
陈文问:“巫叔叔您当过兵?”
巫向阳拿着一瓶茅台,给他自己和陈文各倒了一杯:“当过啊,还上过对越反击战战场。”
陈文想起前世冯晓刚拍的电影芳华,影片最后部分男主角和女主角上了对越反击战战场。肯定不能跟
巫向阳聊芳华,那电影的原著小说还要再过二十年才被写作。陈文想起自己小时候看过的电影高山下的花环,于是跟巫向阳聊了几句梁三喜和靳开来。
爷俩碰了一杯,巫向阳说:“我没有直接杀敌建功,我当的是汽车兵,往前线送弹药。”
陈文笑了:“您送的那些弹药,没准有几箱子是我爸运过去的。”
巫向阳好奇问道:“你爸也当过兵吗?去过对越战场?”
陈文说:“我爸没当过兵,他是铁道部下面单位的,79年的时候各地抽调车皮,还抽调了大批铁道工程技术人员去云南广西,修建战时铁路,维护机车什么的。那年我才5岁,经历了但不知道这些事,是后来我妈闲聊天告诉我的。”
巫向阳点点头:“是有这么回事,忽然打仗了,当时铁道兵数量不够,抽调来了很多各地铁路局的职工。我们的物资用火车运到边境,再用汽车运上前线。后来第二年我们利用越南铁路,做过短期接驳。小陈,你爸后来有没有越境参加铁路运输呀?”
陈文说:“这我就不知道了,没听我爸妈提起过。”
巫向阳问:“你爸妈现在在哪儿呢?在你们老家铁路局吗?”
陈文回答:“90年他俩报名参加援建东非铁路项目,已经出国两年半了,现在在乌干达。”
巫向阳赞叹道:“哎呀,高风亮节,你父母了不起啊,青春年华全部献给祖国,我佩服啊!”
爷俩一杯接一杯茅台,一边畅饮,一边畅聊。
不知不觉,三瓶茅台被干掉了。
巫向阳惊讶道:“小陈你酒量可以啊!搞业务肯定是一把好手!”
陈文当然知道自己的事了,前世喝酒喝死的,这一世被大神加强了身体,酒量更是好得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底有多深。
巫向阳问:“初夏的时候,在京郊射击场,你小子那三匣子把我闺女给迷死了!”
陈文笑道:“瞎打的。让我再打一次,我估计连8环都费劲。”
陈文这话真是实话,可他说真话从来没有人相信。
巫向阳说:“连着三匣子,24枪速射,全部10环。哼,瞎打,不可能。”
陈文主动敬酒一杯,不吭气。
巫向阳说:“以前在部队上,我倒是见过几个神枪手,有步枪的,也有手枪的,岁数都不算太小。你今年多少岁?”
陈文说:“我74年1月的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