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文问:“从法国进瑞士,博萨家的大本营在苏黎世,但是伯尔尼更近。博萨打算带我去哪个城市?”
霍莱说:“博萨没有告诉我这事,但我想,既然是赶时间,那么应该去更近的伯尔尼。这样吧,现在博萨不在家,晚些时候我会与他联络,告知他,你建议去伯尔尼。”
交待完全部的事情,霍莱坐到陈文的大腿上,双手捧着情郎的脸颊,女孩的脸上全是依依不舍的茫然。
“亲爱的陈,这次分别,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再与你相见。”霍莱表情难受地说道,“未来很多年,也许是永远,你都不会再获得法国签证了。如果找到机会,我想去华夏看望你。”
陈文在情感上也有不舍,但他心中有更多等着去做的重要事,即便有再多的不舍,现在他也没心情更没时间与霍莱缠绵。
陈文说道:“下个月圣诞节,我可能会前往中东地区。明年我呆在华夏的时间比较少,你如果来找我,提前打电话。”
说完,陈文找来纸笔,写下了温馨小院唐瑾的座机号码和名字。
陈文交待道:“这是我女朋友的电话。我成立了一家演艺界的经纪公司,我女朋友是这家公司的总经理。”
霍莱微笑道:“噢,我想起来了,曾经听你说过,你想签约日本的潜力歌手。亲爱的,你的女朋友会不会对我吃醋呀?”
陈文说:“我会把我们之间的事情如实告诉她,我想,她会很宽容的。”
霍莱吻了陈文一下:“你真幸福!”
陈文回吻了霍莱。
与约瑟芬教授拥抱道别。
老太太说道:“如果将来巴黎警方能够撤销对你的不公平指控,我仍然会兑现之前的承诺,欢迎你继续攻读我的学位,直到你博士毕业。”
陈文认真地道谢:“谢谢您,约瑟芬教授,您是我见过的,全地球最优秀的教师!”
霍莱和陈文,一先一后,分头离开了凡尔赛大学一号教学楼。
陈文走出教学楼时,霍莱已经驾车离去,他走下台阶,站在楼前的空地上,转身回望大楼。
过去的3个月里,陈文的6门课全部在这幢教学楼里上的。
重生一趟,陈文享受到了两世第一次高等院校的教育和课程,他默默地想,不知道这辈子还会不会以学生的身份走进大学课堂,也许再也不会有机会了。
看着教学楼的大门,陈文脑海里浮现出许多回忆,仿佛一个个上下学的时刻又在眼前,他和中村雅子并肩进出大楼,在楼道里遇到汉存水、周文昌、谢家姐妹,以及令人讨厌的大野申二,噢,还有给里给气结伴同行的丹尼尔和蒂特林,还有那群活泼的南朝鲜女孩,还有总是被众星捧月的杰西卡。
再见了,凡尔赛大学一号教学楼。
再见了,凡尔赛大学。
再见了,我的游学。
……
没多少时间花在感伤,陈文转身快步走向三厢车。
西蒙尼驾车,来到了游泳馆。
陈文今天没带泳裤,他不是来游泳的。
在门卫处买了一张健身票,陈文进门右转,走进了健身房。
果然,凯塔正在锻炼器械,这哥们每天下午放学都会来到健身房,消耗他过剩的体力,排解他没能带埃塞俄比亚7仙女来留学的郁闷。
看见好朋友陈文进门,凯塔开心地打招呼:“嗨,win,好些天没见你了!”
陈文坐到器械旁,左右张望了两圈,附近10米范围只有凯塔的保镖,其他少数留学生都在远处的器械上。
“凯塔,我的好朋友,我遇到了麻烦,可能需要提前结束我的游学日子了。”陈文压低声音说道。
“出什么事了?”凯塔收起笑容,表情也变得认真。
陈文用尽量简洁、快速的方式,讲述了从昨晚到今天发生在他身上的所有事情,重点是巴黎警局以种族歧视的形式,限制陈文离境,并且极有可能起诉陈文。
“去踏马的种族歧视!”凯塔立刻表态,“需要我帮忙吗?我可以联络朋友,用我们非洲其他国家大使馆的车辆把你送出法国。”
陈文心里感到一阵的温暖,他拍拍凯塔的手背:“谢谢你的好意,但我已经联络到一位好朋友,他愿意驾车送我去邻国。今天我来找你,是想和你确认一下去非洲的途径,我将于圣诞节从华夏飞沙特,请告诉我当地的联络人和后续的行动细节。”
凯塔招招手,将他的保镖喊过来。
两人使用陈文听不懂的埃塞俄比亚土话交流了一番。
随后,保镖从背包里找出纸笔,为陈文写下了一张指南,又为陈文详细介绍和解释了一番。
陈文明白了,他抵达沙特之后,一切都不用他费心了,凯塔的联络人会一路护送陈文,途经也门前往吉布提。
吉布提是一个非常小的国家,小到像一个稍微大点的城市。
穿过吉布提,就将进入凯塔的祖国埃塞俄比亚,凯塔自己的部队会派人在边境等候陈文。
随后,凯塔的部队将护送陈文自东向西南穿越整个埃塞俄比亚,再从苏丹最南部或者肯尼亚西北部的交界处穿过,最后抵达乌干达。
保镖告诉陈文,苏丹正在打仗,交战区在苏丹中部,他们国家最南部属于无人顾得上管的地带,从苏丹东南部和肯尼亚西北部的交界处走,不会有什么问题。
陈文知道未来历史,十多年后苏丹将被分成两个国家,也就是苏丹和南苏丹,方才保镖说的苏丹最南部,其实是未来的南苏丹最南部。
保镖还说,苏丹和肯尼亚驻法国领事馆已经停止签发签证,虽然陈文没有拿到这两个国家的签证,但在那块四个国家犬牙交错的边界地带,没有人会检查陈文的护照,即便遇到检查也不怕,埃塞俄比亚国防军最精锐的部队护卫陈文,不怕惹麻烦。
陈文将纸张叠好,放进手包的拉链夹层里,认真地向凯塔和保镖道谢。
凯塔说道:“win,我很钦佩你,你勇于穿越交战区,去探望你的父母。同时我很羡慕你,你即将见到自己的父母。而我,不得不继续留在我毫无情感依恋的这个国家,完成漫长的留学学业。”
陈文说道:“我也祝愿你早日见到自己的父母,一家人,总是要在一起的。”
……
在陈文离开健身房之后,凯塔和保镖发生了一番对话。
凯塔用方才陈文听不懂的语言对保镖说:“win,他即将与父母相见了。你说,我是否应该在近期内回国一趟,见一见我的父亲?”
保镖赶忙张望四周:“我的少爷,不可以在公共场合谈论这些话题啊!”
凯塔微笑道:“他们离着很远,听不见我们说话。况且他们听不懂阿姆哈拉语。”
保镖压低声音,用阿姆哈拉语回答:“副总统大人交待过,国内发生任何事情都与你无关,凯塔罗塞拉少爷你的任务是留在法国完成学业。”
凯塔叹气道:“我的父亲是一位仁慈的领袖,面对那些想把我们埃塞俄比亚分成两个国家的人,他总是不忍心举起手里的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