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区的门想通过就困难了。连接区的门内外两侧各有守卫，各自收过路费。比如从第五区跨越到第四区，就必须先给第五区的人好处再是给第四区的人好处，才能跨境。至于方卫胡乱闯入的巷道，至今没有人能走回来过，方卫是妥妥的第一个。还有一种方法，那就是偷渡。这种行为的惩罚力度很大，会被直接夺去双手双脚。正是因为代价高，很多人都愿意一直留在自己的区，凭自己的本事生活下去。“以后你直接叫我老厌头就好了。”
“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名字，从未听过。”
“现在就听过了。”
老厌头脸上贼不干净，衣服更是，看着就像十几年没洗过脸洗过澡一样。牙齿掉了好几颗，听他说是被人打掉的，腿也有点瘸，背也驼，皮肤脏的发亮。不过还真是，在这种地方，水，可是稀缺玩意，有的喝就谢天谢地了。在偷盗区有个特别的规定，就是不允许出现打斗抢资源。一切都得靠“偷技”，只要你手段高超，别人的东西也可以变成你的东西。因为偷了不该偷的人的东西，遭人报复横死街头的不在少数。所以偷也要好好挑选对象，否则偷鸡不成蚀把米。除了交易得来的是干净的水，很多穷中穷的人都是用废水池里的水自己净化饮用。他小心翼翼的从床下摸出一个塑料罐，外面看根本不能看出里面装的什么。盖子一开，一股难以形容的味道直刺激方卫的鼻子。“这什么东西呀，一股馊了的味道。”
“这可是好东西，你来尝尝，味道还不错。平常我还舍不得吃呢。”
方卫朝罐子一看，里边装的是发馊的粮食。有黄的红的绿的甚至是黑的。“不不不，我就是饿死也不会吃一口你的东西。”
老厌头并不强求。自个儿往罐子里掏出一把，往嘴里塞。吃的那是精精有味、一脸享受，哪有方卫说的那么差。吃饱了，就喝了桌子上烧好的一杯水，另外一杯是留给方卫的。平常也这样，水自己都是限量规定的。“这罐子我先放回床下了，饿了就自己打开吃。我得去准备一下需要的东西。你只管在里边休息，我争取早点回来。还有把门关好，就算是这么个烂地方也会有贼关注的。重要是注意保护好自己。”
叮嘱完一些事后就离开了，顺便把门锁上。方卫躺在床上，饶有饿意，平时吃惯了精致的食物，突然吃起“垃圾”换做谁也接受不了。肚子咕咕咕的叫。忍不住，才看向桌子上的杯子，盛的水清澈也闻不出什么怪味。用舌尖轻轻点水，没啥怪味儿，方才放心喝完。他感觉这杯普通的水可比家里的蜜水好喝，是这辈子最甘甜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