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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0 章 岑队长帮个忙(1 / 1)

下午,程如山跟爹娘打招呼,去大队借自行车骑着去县里。

程福贵和程福万正四下活动想把文生抓去,程如山自然不会坐以待毙,上午他先跟程蕴之详细了解大哥的情况,又去村里找程福军、程福联以及一些老人说说话,下午才往县里去。

这时候程福贵还在住院,其实已经可以出院回家休养,他为了表示自己伤势严重,依然赖在这里不肯走,一定要把程如州抓起来再说。

他的耳朵彻底废了,接上那一块没愈合一直化脓,最后不得不舍弃,只剩下半只耳朵。被砍的手臂愈合也慢,毕竟年纪大了,受伤没那么容易好。而且手筋受了伤,一只手麻麻的几乎没感觉。

他恨得挠心挠肺得疼,却不能像从前那样直接指挥民兵冲进去抓人。

他问程福万“公安局怎么说”

“程如州乖乖地呆在村里,没干什么出格的,公安局说也不好抓他。”程福万一脸懊恼,“倒是大哥当年的事儿,有人在翻旧账。”

程福贵冷笑“那点事儿不用怕,当时我给组织交代的明明白白,一点都没隐瞒。说我贩卖烟土我根本没做白纸黑字记载着,现在翻旧账没门倒是他程毅和程荣之,嘴上说什么程氏子孙,绝不当汉奸,那他们干嘛和日伪军周旋得那么亲热他给日伪军送粮食才能保住家里的产业,否则水槐村早被灭了。说他和日伪军勾结枪毙他,一点不冤枉他”

当初他不学好,跟着一帮不三不四的人混,其中一个是赵发荣的手下。赵发荣是当地有名的黑帮大佬,靠亲日发家,贩卖烟土、走私枪支,战争爆发混上一个伪军的官衔儿。

程福贵想发大财,计划跟着那弟兄去投奔赵发荣,结果被程荣之带人抓回来,鞭打一顿关了几年。

后来他表示痛改前非,要去参加革命程蕴之才放了他。

说到底,因为程荣之的干涉,他没做什么实质的事情,顶多就是和赵发荣的一个手下混而已。

第二年抗战胜利,赵发荣树倒猢狲散,自己也被革命者枪毙。当年那弟兄投奔程福贵,供出赵发荣有埋金地。程福贵领着他们四处勘察,最后在一处不起眼的院子里挖出一小缸大洋和黄金。

程福贵把大洋献给组织,立刻得到晋升,以此为后盾进入正规部队。虽然他不擅长打仗,也没上阵杀敌,还是当上排长、连长。

只是他能力有限,知道没有军功再往上爬也不容易,便在47、48年当地土改、打土豪的时候,果断转业回家乡主持土改工作。

在60年之前,他一直都很顺遂,后来随着形势变化,浮浮沉沉,尤其大y进、四清运动、文g,中央势力洗牌,地方势力也走马观花地换。可他虽然没能如愿升上去却也没惨过,一直守着本公社。

他自觉有大功劳的,根本不怕。

这时候有人来给他们送信,“程书记,你们村那个程如山来革委会了。”

“他来干什么”程福万蹦起来,“我去看看。”

那人赶紧拉着他,“他是来询问程如州的案子,顺便汇报他们家平反的事情。”

程福万“程如州就真的没事儿了”

那人点点头“公安局找不到借口抓他,除非他再度伤人。”

程福万立刻道“大哥,这好办,回头想办法让他再伤一次人,就不信弄不死他。”

程福贵“不急在一时。”

事情发生了,不是一天两天就解决的。

他挣扎着下地,“走,我们去会会这小子,看他到底想干什么。”

程福万立刻扶着他,程福贵老婆子从外面进来,见状急道“你这是干啥,快好好养着。”

程福贵“没事,走。”

程如山先去公安局确定大哥的事儿平安过去,只要不伤人就不会被抓。他又去革委会拜访赵书记,向他致谢,然后去运输组,跟组长打过招呼,在那里给省军区打电话。

他拨了总机,要岑队长的办公室电话。

“岑队长,我是程如山。”

“你小子,上一次来送物资,怎么不来找我喝酒怕我吃了你啊。”

“岑队见笑,没有特殊事情,不敢贸然打扰。”

程如山和岑队长只相处过几天,虽然岑队长对他态度很好还特意给他留电话,让他去省军区的时候打电话一起喝酒,他也不可能真的骚扰人家。

“看来这是有特殊事儿,说吧,是换媳妇儿还是换工作。”岑队长不改嬉皮笑脸的模样,隔着电话都能感受到。

程如山“多谢岑队长关心。媳妇儿很好不用换,工作很好也不用换。而是我家平反之事,我怀疑当年另有内情。”

岑队长的声音略正经一点“程如山,我看过文件,当初你家的确在打土豪名单上。按照土地亩数定的,过杠儿就算,而且你爷爷和大伯确有跟日伪军交往的记录。这个文件不是造伪造的。”

程如山知道纠缠这些没有意义,比如说什么我爷爷和大伯那时候支持革命,钱财粮食等等,我爷爷和大伯与日伪军交往是为了保护百姓不被荼毒。他知道说这些没用,如果有用的话,当初就会被考量在内。所以他不想辩解,现在辩解无意义。

“岑队长,文件可有说程福贵当年勾结伪军黑帮贩卖烟土,曾经被我大伯关禁闭”

岑队长“我查查。”

当初看上程如山的时候,他们搜集了一切关于他的资料,还是岑队长亲自经办的。

很快,岑队长的声音再度响起,“文件记录程福贵当年想去黑帮做卧底,调查他们贩卖烟土的事情为民除害,却被你大伯打断。等他参军以后,找到机会挖出赵发荣的藏钱地窖,全部用来支持解放战争。”

他顿了顿继续道“从文件上看,程福贵是清白的。不过他能力有限,行事作风不正。这么多年虽然升到县里却被赶回公社,想必也有人对他当年的事儿不满。”

程荣之当年就算有程福贵不轨的证据,也早就被他毁掉,而程福贵说他本身是想去当卧底为民除害,结果什么都没来得及做,后来他立下功劳却是白纸黑字记录的,所以才有晋升。哪怕有人对他不满,也不能直接否定文件。

程如山“谢谢岑队。”

他刚要挂电话的时候,岑队的声音又响起“等等。”

程如山心头一跳,听岑队道“要证明他当年的罪状不容易,不过未必不能证明他陷害你爷爷和大伯。”

程毅和程荣之是革命乡绅,就算一开始因为土地过杠被抓起来审查,等说明情况完全可以只没收田地、房屋,而不必被枪毙。程毅显然没来得及说,或者说了却没等到有话语权的干部释放就被程福贵给主持枪毙了。

从前可能因为工作疏忽,导致这种情况也是可能的,只是现在既然平反,那就要说明当初是有失误。

现在要求有人为这个失误来承担责任,也理所当然。

当年最初主持水槐村土改工作的是程福贵和商伟业等人,商伟业和管书记知道当初的情况,他们为程家奔波,想保下程毅几个不被枪毙。但是商伟业到达的时候程毅已经被枪毙,他只来得及把程荣之和程蕴之等人送去劳改农场。而之前,最有话语权的就是程福贵,所以认真追究起来,是可以治他一个贪功冒进、错杀忠良的过错。

如果确定,虽不能治罪,却能罢职。

岑队长把这个分析给程如山听,并且保证程家彻底平反,不管谁都翻不起风浪。他对自己办事有信心,向来不容有失,否则那不是打自己脸么。

程如山道谢挂断电话,又要了内部的信封和邮票,写了三封简短的信,装进信封写上地址贴上邮票,自己拿去投在邮筒里。

路上他碰到匆忙赶过来的程福贵兄弟。

程福贵年纪也不小,如今受了伤看起来别提多狼狈。他对面的程如山却正当青年,身姿挺拔玉立,气势如虹,一股阳刚之气夺面而来。

程福贵冷哼,“你最好把疯子送到他应该去的地方。”

程如山淡淡道“这话送给你最合适。”

程福万怒道“臭小子,你等着”

程如山目光冷寒地逼视着他,“你敢对我大哥使坏,我就敢让你死得不明不白,你只管试试。”

程福万

程福贵气得钻脑仁儿的疼,“程如山,当年的事儿早就盖棺定论,你休想再翻案。”

程如山“你勾结黑帮贩卖烟土,公报私仇害我爷爷大伯,这事儿总会在你盖棺前给你定论的。”

说完,他冷笑一声,举步离去。

程福贵咬了咬牙,疼得嘶一声,他笃定这件事没法翻案,当年多少人被打倒,就算冤假错案也只是平反而已,并没有人对此负责整个形势都是乱的,谁负责

他去了革委会主任办公室,想找书记诉苦。跟着秘书进去,却见周书记正在打电话。

周书记“明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确实如此。请放心,一定妥善处置。”说完他挂了电话,看到程福贵进来,立刻关心道“伤势未愈,怎么出来了好好休养。”

程福贵苦笑“周书记,哪里还敢休息,再休息怕是要回家睡大觉了。”

周书记哈哈笑起来,“老同志就是幽默。”

程福贵心里冷笑,却笑得无比谦虚,“我是人老心不老,还能为党和国家再干三十年”

想让他家去休养让位,没门

说了两句客套话,周书记直接表态“程如州伤人事件到此为止,只要他不再伤人,老同志切莫追着不放。”

程福贵哭丧着脸,“周书记,那我就自认倒霉,白白被他砍了”

周书记“这个程福贵同志,按照调查来看,程如州独独对你反应激烈。”

言下之意,你对人家做过什么,让人家傻了还对你印象如此深刻,你非要抓他,那要彻查此事是不是先交代一下你们的瓜葛

程福贵心虚,自然领会,他一副冤屈的模样,万分憋屈又愤懑,“周书记,这是有人想反攻倒算啊。”

周书记笑了笑,“程福贵同志,没那么严重。既然给平反,最好不要节外生枝。”

程福贵心里头一阵发凉,这是在威胁他,如果再纠缠就有人挖他当年的事儿。

那不会的,自己的事儿根本不是问题,当年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的,自己于革命有功

至于抢着枪毙程毅的事儿,当初多少人都是就地枪毙的,根本等不到上头文件批示,乱哄哄的,谁管都说自己冤枉呢,哪里有那么多精力去一一核查

摊上的只能自认倒霉

程福贵给自己吃了一颗定心丸。

但是程如山的本事却也让他忌惮不已,知道不能再起冲突,最好大家都避避风头。

他离开革委会对程福万道“最近先不要理睬程如州他们,只管做好自己的工作。”

周书记都帮忙传话,他也不能不知好歹,免得得罪人,升迁的事儿已经黄了,公社书记的工作不能再被夺走。他要马上回去主持工作,不能被副书记趁机捡了便宜

程如山跑了一趟县革委会,把那件事儿摆平,家里人都松了口气。

转眼一个多月过去。

时值深秋,村子里那棵几百年的古槐树每天都簌簌地飘着落叶,路边的白杨树叶一片金黄,风一吹飒飒落一地。老婆子、孩子们会挎着筐子,拿着草耙子去搂草。

文生拿着耙子挎着筐子,大宝小宝一人一根长长的铁条穿树叶,穿满就往筐子里撸,人小腿快的,一会儿也能穿很多。他们搂草,程蕴之则拿着镰刀在那附近割点干草或者树枝,拿回去囤着冬天生火。

“大宝小宝,给我们继续讲孙悟空呗。”狗蛋狗剩几个孩子看到他们就跑过来。

大宝“那不行,我们还搂草呢。”

“我帮你搂”几个孩子争先恐后地喊。

小宝“我大哥讲。”他说的是文生。

几个孩子又赶紧讨好文生,“大哥,大哥,求你给我们讲故事呗。”

文生“昨天才讲过,今天还没开始呢。”他专心搂草。

三人现在不仅仅能听爷爷嫲嫲、姜琳讲故事,还有收音机可以听。晚上有个孙爷爷讲西游记,可把三人给勾搭得不行,就等着赶紧天黑继续听,可天总黑得很慢给他们急得够呛,闫润芝这才打发他们出来搂草的。

几个孩子急了,“大宝大宝,你给我们讲。”

大宝想了想,让他们帮忙把筐子装满,自己一边穿树叶一边模仿收音机的腔调“且说上回讲到孙悟空三打白骨精,软耳根唐僧念紧箍咒”

孩子们立刻鸦雀无声,一个个专心致志地听故事,文生和小宝也忍不住凑过来。

听着听着,文生和小宝发现大宝自己发挥,不是收音机里讲的。咦,也挺好听呢。反正只要是故事,小孩子们都听得津津有味。

大宝“孙悟空一来气,飞回花果山,不管那软耳朵唐僧死活,让他被老妖婆抓去得了。”

小孩子们异口同声喊“抓去得了”

等程蕴之回来,就听大宝在编西游记,孙悟空不管唐僧,唐僧被老妖婆用荆条抽屁股,一天打八遍,猪八戒去求孙悟空,孙悟空就是不管,还把猪八戒抓起来用荆条抽屁股。

“我让你再撺掇师父,让你再撺掇师父我最讨厌人家撺掇我娘师父”大宝一边讲,还拿着铁条挥几下,直接演上了。

孩子们纷纷叫好,“打得好,打个老肥猪”

“继续继续,后来呢”

大宝铁条比划了一下,“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集再说。”

“哎呀”孩子们一阵懊恼。

程蕴之“”

“回家啦”程蕴之喊他们。

“爷爷,爷爷给我们讲故事嘛。”一群孩子又缠上他。之前程蕴之刚回来,孩子们听别人说什么地主坏分子还有点害怕,后来见程蕴之特别和气,总是笑眯眯的,还会讲故事,他们就越来越喜欢他。

在家里再调皮的孩子,都喜欢跑出来围着程蕴之求讲故事,一个个听话得很。

程蕴之给他们讲了一个夸父逐日的故事,让他们散了,他则领着文生和大宝小宝回家。

到家天色也晚了,闫润芝正准备做饭,见他们回来,“老头子,赶紧帮我淘米,还有点大米蒸上给宝儿娘吃。”

文生“娘咋还不回来”

大宝“在砖瓦厂呢,可忙。”

小宝“咱们去接娘吧。”

程蕴之忙道“别去,那里乱糟糟的,你娘不让去。”

这一个月姜琳一直在筹备水槐村的小砖瓦厂。

她拉了程玉莲、商老婆子几个入伙,还让程福军和程福联代表大队入了两股,这样既能让大队给她保驾护航,大队也能分红,她从大队找社员帮工也容易。有大队撑腰,程福万、马开花那些人也不敢捣乱。

她又让程如山给托关系买制瓦机、瓦模具、打砖坯的模具,还买了好些煤炭等材料。

砖瓦窑建在山根下,可以从山上挖土,那边还有个水泡子,取水也方便。

姜琳还托朱俊杰的关系请了个有技术的烧窑师傅来掌握火候,帮着看窑,同时教水槐村的男人们打砖坯、制瓦坯。

一帮子人每天忙得脚不沾地的。

如今生活好起来,结婚生孩子的也多,家里住房不够就需要扩建。受够了泥草屋子的苦头,社员们就想咬牙盖砖瓦房。以往想买买不到,这会儿大队里有,好些人心思活动起来,早早的去姜琳那里交预付金,等着烧出砖来就去拉。

这成品砖瓦还没烧出来呢,就被人预订一空,多少人排队等着来拉砖瓦。

今天是他们试烧第二窑青砖,姜琳天不亮就去了,到现在没回来。

姜琳正和商宗慧、商宝柱等人在砖窑那里盯着,她问负责烧窑的吴师傅,“吴师傅,咱们这一窑还成么”

之前第一窑成功率有点低,她和吴师傅、朱师傅长谈了一次,今日装窑烧第二窑。

此时砖窑已经闭了火,吴师傅正指挥人拎着水桶从上面往里渗水,这步叫洇砖,本来烧得红彤彤的砖会变成漂亮的青蓝色。

他从窑顶瞅了瞅,朝着姜琳做了个手势,“恭喜厂长,这一窑好得很”

大家听了都很开心,纷纷鼓掌,终于成功了。

吴师傅道“行啦,洇砖好了就揭开窑顶,晾一天就能出窑。”

姜琳看差不多,她就先回去,她招呼商宗慧“一起走。”

商宗慧忙去洗了一把脸和手脚,披着褂子跟上她。

等离开窑厂,姜琳道“宗慧,你跟着吴师傅和朱师傅好好学学,烧窑这活儿就是熟弄生巧,经验多了谁都是大师傅。”

商宗慧惊讶地看着她,“姐,你说我行吗”

姜琳“怎么不行你是缺胳膊还是缺脑子”

商宗慧嘿嘿笑起来,挠挠后脑勺,“你要是觉得我行,那我就试试。”

到了村里,姜琳和他道别各自回家。

还不等到家,就看到文生领着大宝小宝拎着马灯跑过来,“娘,娘”

他们欢快地叫着。

姜琳笑起来,加快脚步迎上去,“这就回来了,急什么啊,不用出来接。”

大宝小宝一人一边拉着她的手。

小宝摸摸姜琳的手,“琳琳这么累,冬生该心疼了。”

姜琳神冬生该心疼,你个小屁孩你知道啥。

文生“娘,你怎么不带我去干活了”之前还带他铺瓦呢,现在怎么不带他

姜琳笑道“砖窑厂可不是小孩子能去的,危险着呢,等你们长大的。”

大宝“等我长到文生这么高。”

文生比划一下大宝又比划一姜琳,非常委屈,“我比娘高,怎么不让我去”

姜琳“你得帮娘看大宝小宝。”

大宝小宝“娘我们不用看。”

姜琳“”还能不能聊天了,“哎呀,我饿死了,咱们快点回家。”

到家以后,闫润芝发现文生不大开心,拎着马灯无精打采地走在后面,她诧异道“文生怎么啦”

明明每天和大小宝似的,乐得跟傻狍子差不多,怎么突然情绪低落了

文生叹了口气。

闫润芝担心道“文生,跟嫲嫲说说,怎么啦”

文生“嫲嫲,我娘可能不喜欢我了。”

闫润芝“这话怎么说的我看她可喜欢你,和大宝小宝一样。”

文生“都不让我跟她去干活了,以前天天带着我呢。”

闫润芝沉默了一下,抱抱他,“好孩子,你这么孝顺,你娘高兴着呢。砖窑厂危险不适合你去啊。你看天凉了,咱们家柴火不够烧,你和爷爷每天去打柴就很好。要不,娘还得烧砖窑,还得去打柴,是不是更累”

文生想了想似乎真是,他又开心起来,“那我每天都去捡柴火。”

他蹬蹬跑去屋里,看姜琳在洗脸,立刻伸手从高处把手巾取下来递给她,“娘,以后我捡柴火。”

姜琳拍拍他胸口,夸道“文生真好。你看爹整天不在家,爷爷嫲嫲身体不好,娘还得去砖窑厂。咱们家要是没有柴火,冬天多冷不知道呢。”

大宝小宝看看南墙跟以及南屋里堆的高高的柴火堆,小哥俩对视了一眼,好无奈啊,他俩越来越大,懂得越来越多,大哥却越来越好骗呢。

真愁人啊。

晚饭除了蒸米饭,还有蒸花卷。闫润芝蒸的花卷真的像花一样,看得人爱不释手,都不舍的吃。另外还炖着一锅南瓜土豆,里面放了一点咸肉,吃起来香喷喷的。

小宝吃着白米饭,叹了口气,“哎,冬生能不能回来给我们过生日啊。”

姜琳“我说小宝弟弟,你不是上个月才过生日吗你爹可在家呢。”

小宝“嫲嫲说后天又八月十八。”

闫润芝笑道“那个是闰月,咱们一年过一个就行。谁也不能一年生两次吧。”

大宝“那谁也不能一年生一次啊。”

闫润芝震惊地看看姜琳,宝儿娘,你儿子了不得。小时候多乖啊,软软的,乖乖的,闷闷的,可怜兮兮的,整天跟要被人丢的小猫儿似的。现在可好,爹疼娘爱,小嘴叭叭的她这个老婆子真说不过。

姜琳就笑。

小宝看着姜琳“琳琳,你不想冬生吗”

姜琳我忙得晕头转向,还真没空想。当然,晚上睡不着或者醒了的时候忍不住会想想的。

吃过饭,姜琳拿着本子写写算算,顺便教小哥俩做简单的算术。这哥俩之前不爱识字写字,不爱算术,只喜欢听故事、背诵。这会儿被收音机勾搭的,让干什么就干什么,还是很乖的。

文生在一旁帮她写,他的字和程蕴之一脉相承很漂亮,一看就是私塾先生教出来的那种。

大宝很羡慕,“大哥你不用学就写得这么好,真好。”

文生“我学的,爹和先生打手板啪啪啪”

他比划了一下。

姜琳观察他表情,试探着问他,“你先生什么样,叫什么啊”

文生摇头,不记得。

姜琳“文生,你知道程福贵是谁吗”

文生“不是被我打死了吗娘你说的。”

姜琳点点头,笑道“是的,被你打死了,现在都是演戏扮的,假的。”看起来文生并不记得程福贵,之所以知道这个名字是因为她经常念叨。

反正,只要他不会因为程福贵受刺激,不再发狂就好。

等收音机又响起孙爷爷的声音,文生和大宝小宝立刻不顾一切地跑过去,“开始啦开始啦。”

姜琳收起本子在饭桌前和程蕴之、闫润芝俩聊聊天。

闫润芝很想知道什么时候去省城,小公鸡都养肥了呢,不过看宝儿娘不着急,估计等冬生回来再说。

姜琳对程蕴之道“爹,咱们大队也没个正儿八经的育红班。明天我去和大队商量一下,你去当育红班老师吧。”

程蕴之诧异道“我能行吗”

闫润芝“宝儿娘说你行就行,大不了咱不要工资呗,你领着文生大宝小宝是耍,多领着几个孩子也是耍。”

姜琳也想让大宝小宝多和同龄孩子接触一下。

程蕴之受到她们的肯定很激动,从来都是被人躲着防着嫌弃着,没想到还能当先生

正说着,门外有人敲门。

姜琳去应门,见是孙清辉和叶菁,她请两人进屋坐。

闫润芝和程蕴之跟他们招呼一声,就进屋去和孩子们听收音机,把堂屋让给他们说话。

叶菁道“姜琳,孟依依请假开介绍信,要回城两个月。我们也不能拦着不让她回。”

姜琳笑道“这是她的自由,咱们当然拦不住。没事,让她去。”

孙清辉“她要回去参加工厂招工考试,家里人可能给她活动了关系吧。”

这个时候工厂招工有限,一般都是走关系进去,有限的名额可以让人公开竞争,但是多半还是靠关系进去的。

孟依依之前就学习说要回城参加招工考试,大家都以为她说着赌气的,没想到是真的。

叶菁道“她跑不了的,户口和粮食关系在这里呢。就算她考上也得回来转关系,欠的钱还是要还的。”

姜琳玩笑道“她考上更好,工资高,还钱快。”

她和孟依依撕破脸,忙着过日子、开办砖瓦窑,根本没空管别人,所以有日子没见孟依依。

又聊了一会儿,孙清辉问姜琳“之前你说回城,怎么一直没去”

姜琳笑了笑“这不是忙着开砖窑厂,等程如山这一趟回来,差不多砖窑厂稳定,我们就带着文生去看病。”

上一次和程如山说过要回娘家,她又写一封信回去,依然没收到回信,她又忙着办砖窑厂,暂时又放下。

聊了一会儿,他们便告辞。

果然第二日一早,孟依依就拎着提包带着介绍信回城。

金雷跑去送她,还借给她五块钱,“你拿着,路上别委屈自己。”

孟依依看他一眼,金雷除了长得丑,对她真的挺好。前世他就对她好,一直等她,可惜她选择嫁给潜博,哪里知道那个混蛋一辈子对姜琳念念不忘。今生她绝对不会再重蹈覆辙,但是也不能嫁给金雷。

她接过钱,轻声道“金雷,对不起。”

金雷笑道“有什么对不起的,你回去好好活动一下,就不用回来了。等你进了工厂上班,欠的这点钱,很容易还的。”

孟依依冷笑“你也觉得我应该还钱”

金雷有些尴尬,“其实我觉得不还也行,可你粮油关系在这里卡着,不还肯定走不了。”

孟依依哼了一声,“你且看我走不走得了,我自然会找人帮我转回去。金雷,你也开始看看书吧。”

金雷“我看书也没机会参加工厂招工,我们家也没本事给我活动。”

“随便你,我是为你好。”

“那我就看看。咱们高中也没学什么,初中的忘光了,我都不知道看什么。”金雷倒是不吹牛。

这时候有卡车过来,孟依依招手搭顺风车,上了驾驶室,跟金雷摆摆手走了。

金雷站在风里,怅然若失地望着滚滚尘土远去的方向。

第二日砖窑晾一天,十八那天就出窑,青蓝色砖烧得非常漂亮。

姜琳知道这是自己和吴师傅推心置腹谈过之后的成果,一开始吴师傅总是藏着掖着,或者不想一下子把本事拿出来,怕人家学了去什么的。姜琳告诉他,她请他来是做师傅的,不是学一下就赶走的,最好大家个个都手艺娴熟,做得又多又好。毕竟现在是卖方市场,他们这个小砖窑,拼命日夜不停也供不应求,根本没必要耍心眼。

第一窑砖出来,没机会摆起来当样品就被社员们给拉走了。

快晌午的时候,姜琳看看差不多,就回家吃饭。

虽然她笑话小宝要过俩生日,可孩子这点愿望,她还是乐意满足的。

她正准备走呢,听见有人叫她“琳琳。”

姜琳随口应了一声,随即惊讶地看过去,就见程如山骑着一辆崭新的凤凰牌二八大杠,长腿支地,笑微微地朝她看过来。

她忙跑过去,怼了他腹部一下,“不许叫琳琳。”

程如山垂眼看她,抬手握住她的下颌,“为什么不许”

姜琳拍掉他的手“多肉麻啊。”她指了指砖窑厂“你要不要去看看”

程如山“回头再看。儿子等你过生日呢。”

姜琳“你就惯他们吧。”

程如山惯孩子那不是嘴巴说说的,每次回来必然要给娃娃们买各种零嘴,多贵都敢花钱,娃娃们骑在他头上更是小意思。好在他虽然惯却有原则,因为气场足,孩子们也都听他的,只要试探一下他说不行,他们就会乖乖听话,并不会像有些孩子那样一哭二闹三打滚。

程如山把自行车交给姜琳“媳妇儿,你带我。”

姜琳“”我怎么那么惯你呢。她接过自行车,试了试,这大自行车前世都没机会骑,可真够彪悍的。

她跨上去,笑道“我先起来你再上啊,别给我摔了,那可丢人。”她蹬了两圈找找感觉,“上来吧,老司机带带你。”

程如山跨坐在车后座,两条长胳膊一探就把她抱个满怀。

姜琳“程如山同志,请你注意影响。”

程如山笑“叫名字了其实我挺喜欢你叫程大王的。”

她受不住的时候一边乱踢他,嘴里胡乱叫着什么程大王、程老爷、老司机、连哥哥叔叔都能叫出来,就是不肯再叫他名字。

姜琳用脚踢他的大长腿,恨声道“别不正经”出错了,请刷新重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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