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颜柠被女鬼推到镜子前，惊恐的盯着镜子里的人影。
渐渐的，画面中的人影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段陌生的画面。
那陌生的画面不止出现在镜子中，还同步出现在刘颜柠的脑子里。
画面中，刘颜柠被女鬼拖进了洗手间。
她挣脱开上吊绳，正准备逃出洗手间。
一个披着黑色斗篷，浑身散发着黑气的身影，突然出现在她面前。
黑影漂浮在半空，居高临下的看着刘颜柠，表情十分不屑。
当然这不屑，还是只有它自己能看到。
毕竟在旁人眼中，它就是一团黑乎乎的雾气。
刘颜柠后退一步，后背撞上洗手间的门，她试图抠开门锁，可门锁怎么也打不开。
“你……你是谁……”
刘颜柠背靠着门，一边抠锁一边惊恐的问。
黑影嗤笑一声，“一个蝼蚁也配问我的姓名。”
“我是神！我是主宰这世间的神！”黑影猛然张开双臂，神情桀骜的道。
刘颜柠：“……”
嗯……
尊重祝福……
这锁怎么扣不开呢！
黑影：“不要白费力气了，没有我的允许，你哪里也去不了。”
刘颜柠收回抠在门锁上的手，“你到底想怎么样？”
黑影一挥袖子，直接将刘颜柠扇了个跟头，“你也配质问我！”
刘颜柠被黑影扇倒在地，嘴里喷出一口鲜血。
黑影拢了拢袖子，缓缓飘到刘颜柠头顶，“听着，蝼蚁。我现在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只要你完成我说的事，我就让你活着离开副本。”
刘颜柠的脑袋此时还在嗡嗡作响，她咬牙抬起头，艰难的道：“什……什么事……”
黑影：“我给你两个选择。”
“第一个，让傅言杀了你。”
“第二个，死在我的手里。”
刘颜柠蹙眉，“这个两个选项有什么区别！不都是要我死……”
黑影摇摇头，不屑的笑了一声，“蝼蚁就是蝼蚁。”
“若想离开副本，你只有这么两个选择。”
刘颜柠：“既然是要我的命，那我总有权利知道，这两个选择有什么不同吧。”
黑影哼笑：“呵，你也配跟我讲权利。”
“不过我今天心情好，可以让你提前预测一下结局。”
黑影说罢，指尖轻轻一弹，一道黑气进入刘颜柠的眉心。
刘颜柠的脑子瞬间犹如岩浆炸裂般，涌出无数种可能，就像时空推演一样，每一种选择都对应着不同的答案。
有她选择被黑影杀死的，也有她选择被傅言杀的。
第一种选择，她选择被黑影杀死。
则对应着两个答案：
一、傅言杀了黑影，她得救离开副本，离开游戏，跟家人团聚，但傅言会被永远困在副本中。
二、傅言被黑影杀死，傅言死了，她留在副本里，成为跟孕妇鬼一样人不人鬼不鬼的飞机游魂，父母白发人送黑发人，哭的肝肠寸断。
第二种选择，她选择被傅言杀死。
则同样对应着两个答案：
一、傅言杀了黑影，她跟傅言一起被困在副本里，直至消亡。
二、傅言被黑影杀死，她离开副本，跟家人团聚。
两个选择，四种结局。
每一种结局都不是固定的，没有规律，没有概率，全凭运气。
但有一个结局却是固定的。
那就是傅言不是死在副本中，就是被永远困在副本里。
在刘颜柠推演到的未来中，傅言不是被黑影杀死，就是杀死了黑影。
傅言被黑影杀死，那就是真的死亡。
而傅言若是杀死了黑影，则会变成下一任机长，永远留在副本中。
无论傅言是哪种结局，都对应了同一个结果，那就是死亡……
是全人类的死亡……
但在数千万次的测算中，只有一次，傅言离开了副本。
刘颜柠看不到傅言是如何离开的，但在傅言离开的结果中，又有亿万分之一的概率，人类活了下来。
但活下来的人里没有她……
她看见父母为她举行了葬礼，看见父母对着她的照片痛哭流涕、一夜白头，看见父母在南城孤儿院领养了一个梳着短发的小女孩，那个女孩的小名字叫‘宁宁’……
……
推演结束，意识回笼。
刘颜柠呆愣愣的看着镜子，脸上早已泪流满面。
身旁那个跟她长相一模一样的女鬼，已然消失不见。
洗手间内只剩她一个人。
她知道了……
她一切都知道了……
她知道那些人为什么要自杀了……
是这样……原来是这样……
这时，一道黑影缓缓出现在刘颜柠的身后。
刘颜柠没有惊慌，她抬头直视着镜子里的黑影，不卑不亢的道：“你是惊悚游戏。”
黑影没有回答刘颜柠的话。
一个蝼蚁不配向祂问话。
黑影声音冷淡的道：“现在，告诉我你的答案。”
刘颜柠轻轻呼了口气，“假设杀了我的人是b，杀了b的人是c。”
“那么离开副本的方法就是，b先杀了我，c再杀了b，那么我就可以离开副本。”
黑影冷笑，“你说的很对，但有一点我没告诉你，那就是除傅言以外，这个副本内的其余玩家，全都不可以互相残杀。”
黑影这句话，彻底绝了刘颜柠与玩家们互相杀着出副本的念想。
“你居然更改副本规则！”刘颜柠咬牙愤怒的道。
黑影微笑，“我的副本我做主。”
黑影更改了副本规则，也就意味着让旁人杀掉傅言，再杀掉旁人，以此让傅言离开副本的这个想法行不通。
黑影一眼就看穿了刘颜柠的想法，“虽然傅言这个人很讨厌，但凭你们这些杂碎，根本杀不死这个副本里的他。”
“好了，快点说出你的选择吧，一只小蚂蚁，浪费了我这么多时间，真讨厌。”黑影不耐烦的催促。
刘颜柠：“可我怎么知道你给我看得就是真的，万一你是骗我的呢！”
黑影摇了摇头，“nonono，不是我给你看的，是你自己推演到的，我只是短暂的赋予你了这种能力而已。”
“况且……人生本就是场赌博，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