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临强目光呆滞的磨着手里的刀。
‘嚓嚓……嚓嚓……’的磨刀声在寂静的黑夜显得格外渗人。
候临强拿起刀,空洞的双眼毫无焦距的移动到锋利的刀尖上,喉咙里发出机器般毫无起伏的呢喃,“够锋利了……够锋利了……”
候临强拿着尖刀,面无表情的离开了厨房。
他拿着刀,在一楼的客厅里踱步。
黑暗并不影响他的视物,他精准的避开了每一个障碍物。
就连傅言暗中给他下的脚绊,都能被他轻易的避开。
候临强举着刀,无数次从傅言面前路过,却一点想攻击傅言的意思都没有。
傅言暗中给他下了两次脚绊,被他轻易躲开后,便也没再搭理他。
傅言翘着二郎腿,悠哉悠哉的坐在沙发上喝茶水。
候临强拿着刀,一趟趟在屋里转圈圈。
在路过房主的房间时,候临强不自觉的放缓了脚步。
他伫立在房门后,静静等待了片刻,最后放下刀,缓步朝阁楼走去。
候临强提着刀,面无表情的踏上楼梯。
与此同时,傅言也缓缓站起了身。
傅言起身,一个闪身出现在候临强身后,揪着候临强的后领,径直将人从楼梯上拽了下来。
候临强被傅言扯下楼梯,直接摔在了地上。
下一秒,他却如同僵尸般,直挺挺的站起了身。
候临强起身后,并未攻击傅言,而是举着刀,目光呆滞的继续朝阁楼前进。
傅言站在靠墙的楼梯口,看着候临强面无表情的从自己面前路过。
候临强目不斜视的上楼,全程就像看不见傅言一样,没有朝傅言发起一点攻击。
傅言待候临强上了几凳台阶后,揪着对方的衣领,再次将对方摔到了楼梯口处的地板上。
同上次一样,摔倒的候临强再次弹跳起身,举着刀继续朝阁楼上前进。
这感觉就像在玩……不倒翁……
傅言抬手从身后勒住不倒翁的脖子,单手将其拖离了阁楼。
不倒翁拿着刀在傅言手下张牙舞爪的反抗,但却并没有用刀尖去划傅言的胳膊。
傅言将不倒翁反手压在饭桌上,抬手扇了扇对方的脸,“喂,醒醒,起床尿尿了。”
不倒翁就像听不见傅言说话般,目光呆滞的盯着自己手里的刀,“时辰到了……时辰到了……”
傅言蹙眉,“什么时辰?”
不倒翁没有回应傅言的话,只是一个劲儿的重复着时辰到了……时辰到了……
傅言侧头,顺着不倒翁的视线,看向对方手中的尖刀。
是这小刀搞的鬼?
傅言挑眉抽走了不倒翁手里的尖刀。
下一秒,不倒翁就像丢了孩子的可云一样,疯狂的在饭桌上挣扎,“刀……我的刀……我的刀去哪儿了……”
傅言抬眼扫了一圈,顺手拿起旁边柜子上的金属棒球棍,强硬的塞进了不倒翁的手里,“呐,你的刀。”
下一秒,不倒翁果然不闹了。
傅言松开桌子上的不倒翁。
不倒翁举着棒球棍,缓缓站起身。
他拿着棒球棍在脖子上使劲儿蹭了蹭,随后一脸迷茫的看向傅言,似是在询问对方,这把刀为什么不锋利。
傅言瞬间就明白了不倒翁的意思。
他抬手,捏着不倒翁的脖子,把对方带到了厨房。
将对方的手和棒球棍一起按到了,操作台的磨刀石上,“磨一磨就锋利了。”
候临强看了看傅言,又看了看手里的棒球棍。
下一秒,果真听话的磨起了手里的棒球棍。
“嚓嚓……嚓嚓……”
熟悉的磨东西声再次响起。
候临强每磨十来下,就会举起棒球棍看一看,随后一脸迷茫的继续磨。
傅言双手插兜,斜倚在冰箱上,看着磨的渐入佳境的候临强,露出了一个欣慰的微笑。
“孺子可教,孺子可教。”
说罢,伸了个懒腰,上楼睡觉了。
第二日。
候临强是被冻醒的。
他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躺在冰凉的瓷砖上,周围全是铁屑。
而在他手边还躺着一个,被磨掉半边的……金属棒球棍?
候临强浑身僵硬的坐起身。
他正欲抬手去捡那棒球棍,却感觉两只胳膊又痛又酸,骨关节就像生了锈一样,嘎吱嘎吱直响。
“我靠!什么情况?这咋还风湿了呢!嘶嘶嘶,后背怎么也这么疼呢……”
候临强僵硬的活动着自己的肩膀。
与此同时,傅言三人也慢悠悠的从阁楼上下来了。
三人一下来,就看到了坐在厨房里,呲牙咧嘴的候临强。
傅言看了看地上的铁屑,和那只剩半边的棒球棍。
傅言:“这是单身多少年练就出来的手速啊,真没想到你还有这种爱好,啧啧啧……”
根本不记得昨晚发生什么事的候临强:“……”
不是……你们听我解释……
虽然他也不知道要解释什么,但就是感觉傅言几人的眼神不大对劲儿。
就在这时,房主推开门,着急忙慌的从屋外跑进来。
他见到傅言几人后,先是松了口气,随即紧忙赶几人离开,“诶!正好你们醒了,赶紧走,赶紧走,别再住在这儿了……”
傅言上前一步,“出什么事儿了?”
房主:“隔壁屋……死人啦!”
“那死状跟之前死在我这儿的小伙子一模一样……”
房主说罢,惊恐的指了指阁楼的方向,“我不能再收留你们了,你们快走吧!不要给彼此添麻烦了……”
傅言:“你之前说让我门去镇中的招待所,去了招待所就不会死人了吗?”
房主:“我管你们死不死,反正别死我家就行,快走,快走,快走……”
房主说罢,直接将傅言等人扫地出门。
候临强眼疾手快,临出门前还不忘从屋里顺两件衣服。
一件他自己穿,另一件则给了冻得嘶嘶哈哈的周屿枫。
林野侧头,询问的看向傅言,“现在怎么办?我们要去镇上的招待所吗?”
傅言漫不经心的活动了一下腮帮,“现在当然是去看死人了,我最喜欢死人了。”
傅言带着三人,走到了一栋聚集了很多人的矮屋前。
虽然刚才房主没说,是哪个屋里死了人,但聚众看热闹是人类的天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