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言握着门把的手紧了又紧。
不多时,周屿枫苍老的声音缓缓从门后传来,“我知道你对我的做法不理解,说实话,我也不理解。”
“但我想告诉你的是,人不可能什么都得到,凡事都要有所取舍,当你心里认准一个目标时,不要犹豫,不要迟疑,不要后悔,不然最后你有可能什么都得不到。”
“傅言,你是人,你不是神,你不可能做到面面俱到。”
“为了完成目标,有些牺牲是在所难免的。”
“坚定内心的方向,不要给自己背上没有意义的枷锁。”
“还有……”
周屿枫话锋一转,突然不着调的道:“那些人明明就是我杀的,你内疚个什么劲儿啊?”
“我都不愧疚,你有什么好自责的?”
“小子,我跟你说,你这种心态很危险哦,将来很容易被人pua。”
傅言缓缓松开的拳头,再度握紧。
他不懂。
到底什么是pua?
周屿枫:……
不急,有的是时间让你懂。
周屿枫话落,空气陷入了沉默。
不多时,傅言的声音自门后响起,“开门!”
周老头仍旧把定门把不放松,“你想干什么?”
沉默良久,傅言暴躁的声音,骤然从屋内传来,“干吗?我能干吗?我他妈当然是回去睡觉啊!都他妈十二点半了,我不睡觉难道留在这儿给他们哭丧吗?!”
周屿枫:“……”
哦……
周老头悻悻开了门。
傅言出门冷冷瞥了这老东西一眼,随即原路返回了自己的房间。
周老头祸祸完傅言,自然也不会放过林野。
每一个安然入睡的傅言背后,都少不了一个被周老头磋磨到崩溃的林野……
翌日。
周老头捶打完林野,又神清气爽的去找傅言了。
有混沌晶石和精神力的加持,尽管一宿不睡,周老头依旧身体倍棒,吃嘛嘛香。
周老头这次将傅言跟一个浑身长满眼睛的异端,关进了同一个房间,并在房间的中央,加设了一个由超强金属打造的围栏,将两人隔开。
主要是为了保护异端。
经过昨晚的教训,傅言这次并没有一拳捶爆对方的狗头。
他抬头看向房间内的监控,面无表情的道:“你又想干什么?”
周屿枫:“不干什么,就是想看你跟多眼仔交朋友。”
傅言:“……”
傅言一脸地铁老爷爷看手机。
他看着监控,不屑的嗤笑,“我,跟异端,交朋友?”
“呵!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傅言咧着嘴,语气中满是嘲讽。
他抬腿,一脚踹开隔着他的金属围栏,面露不善的走到了异端面前。
“喂,我叫傅言,你叫什么?”
异端:“……”
异端呲牙咧嘴的看着这个近在咫尺的人类,对方脆弱的脖颈就在它触嘴可及的范围内,它甚至能臆想到傅言皮肤下跳动的动脉,和滚烫的鲜血。
异端看着傅言,贪婪的直流哈喇子。
下一秒,傅言抬手,一个平a扇在了异端的脑袋瓜上,“他妈的!能不能有点礼貌,我他妈问你话呢!”
异端:“……”
妈的!到底是谁没有礼貌?!
异端不可置信的瞪圆了浑身上下所有的眼睛,喉咙里发出愤怒的‘嗬嗬’声。
傅言:“嗬嗬是吧?行,嗬嗬,从现在开始我们就是朋友了。”
异端:“……”
异端歪头,不解的看向傅言,下一秒,却被傅言一脚踹飞。
傅言将异端踹到监控下,蹲下身,单手拎起异端的脑袋,微笑道:“来,嗬嗬,对着镜头比个‘耶’。”
嗬嗬……不是,异端,异端并不想比,最后被傅言按着脑袋来了好几个平a,还掰断了其余三根手指。
妈的,这次不想比也不行了,它他妈就剩两根手指了,呜呜呜……
异端哭哭。
傅言一巴掌抡在它的嘴巴丫上,“哭什么哭,给我笑!”
异端:“……”
打碎的牙龈往肚子里咽,异端朝着镜头露出了一个痛苦的微笑。
傅言也皮笑肉不笑的说了一句,“茄子。”
今日份友好留念。
比完‘耶’傅言收起笑容,直起身,面无表情的对监控道:“满意了吗?”
周屿枫:“勉勉强强,马马虎虎,算你过关。”
房间的大门打开。
傅言低头看了眼趴伏在他脚边的异端,腿起脚落,一脚踩爆了对方的脑袋。
鲜血喷溅,脑浆四射。
傅言擦了擦刚才揪住异端脑袋的手,冷笑的走出房间,“你还真是我的好朋友!”
异端:“……”
你都是这么对朋友的?
傅言:“……”
我朋友都死了,你也不能例外。
傅言和林野在周屿枫的实验基地,一待就是三年。
这三年他们两个从来没见过面。
周屿枫都是把他们分开折磨的。
但被折磨的最多的,还要数傅言。
周屿枫经常用精神力侵入傅言的梦境,让他在梦中一遍遍经历队友死时的痛苦和绝望。
等他清醒以后,就带他出去跟异端们搞团建。
期初傅言还会抑制不住怒火,疯狂的砍杀异端,到后来他甚至能坐下来,跟异端们称兄道弟。
虽然异端们听不懂,但也会配合的发出‘嗬嗬’声。
异端:“……”
你确定我们那是配合吗?!
至于林野,在经过几个疗程的心理治疗后,周屿枫送给了她一整屋子奇奇怪怪的书,让她看,让她学。
这些书大部分是关于阵法、机关和精神力的。
其中阵法部分的书籍,是周屿枫凭借在惊悚游戏中的所见所闻,默写出来的。
俗话说,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对付惊悚游戏,就要用惊悚游戏自己的东西才合理。
三年一晃就过去了。
最初傅言还会着急,什么时候执行任务。
后来干脆连问都懒得问了,急什么,人不是还没死光呢吗。
经过三年的沉淀,傅言早已不是当初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队长,也不是那个在军事法庭上义愤填膺的孤军叛将。
现在的他,只是他。
一个平平无奇的大帅哥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