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言双手拎着包含吴雄在内的十一颗人头,面无表情的走上审判席。
他将十一颗怒目圆睁的人头,分别摆放在法官,以及六名审判员的面前。
审判员们早在吴雄部下开枪时,就已经吓得躲到桌子底下了。
傅言弯腰将其中一名审判员从桌子底下薅了出来,压着他的脑袋将他按到桌子上,让他的脸对着那颗死掉的人头,面无表情的道:
“真相永远掌握在胜利者手中,现在人都死了,我才是唯一的胜利者,我说的真相就是真相。”
“你们尽可以把吴雄的手下全部召来,看我杀不杀的完。”
那名被压住的审判员,惊恐的看着近在咫尺的死人头,哆哆嗦嗦的道:“傅……傅言……你……你当众残杀上级……你……你你这是犯法,你知道吗!”
傅言弯腰,歪头凑近审判员的脸,狞笑道:“犯法?怎么?这里还有法律吗?”
此时的傅言,脸上全是吴雄等人的鲜血。
他看着不停颤抖的审判员,露出一个狰狞到近乎神经的微笑,“倘若这里有法律,那么我和我的队友,为什么还会遭受到如此不公平的待遇?”
“吴雄有句话说的很对,那就是真相是什么,你们比谁都清楚,但是你们不在乎。”
“法律不过是你们用来铲除异己的武器!”
“猎魔组十五个区,一共一千一百三十六名猎魔者,如今死到只剩两人,面对异端,我们从未有过片刻的迟疑和退缩,可最终我们不是死在异端手里,而是死在了自己人的手里,多讽刺啊!”
傅言将审判员翻了个个,单手捏住他的老脸,微笑的道:“我跟你们说这么多,你们有在听吗?你们听得懂吗?你们有在反思自己吗?”
审判员闻言,慌忙点头。
他不敢忤逆傅言。
此时的傅言太恐怖了,他浑身上下全都是血,狰狞的表情扭曲了他的脸,他就像一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只一眼便让人遍体生寒。
“不,你们根本没有。”傅言笑着拍了拍审判员的脸,“你们现在心里想的是,如何用武力镇压我,杀死我,因为你们觉得我比以前更危险、更不好掌控了。”
“不仅如此,或许你们还在想,如何在杀掉我以后,得到这具实验体,因为这具实验体的强大,已经超乎了你们的想象。”
眼见心思被戳穿,审判员立刻摇头否认,“少……少将冷静……我们没有这么想……我们之前被吴雄蒙蔽,确实做出了一些错误的判断,这是我们的失职,我们愿意重新展开调查,为你和你的兄弟们平反。”
审判员说的很真诚,其余五名审判员也紧忙点头附和。
大丈夫能屈能伸,他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安抚住傅言这个疯子,以免他一个不高兴,把他们都祭了。
傅言却不吃他们这一套。
他一把按住审判员的脑袋,微笑的道:“我不信!毕竟狗,是改不了吃屎的。”
与此同时,千辛万苦爬到门口的法官,趁傅言不注意,偷偷摸摸的按响了门口的紧急求救按钮。
下一秒,法庭的大门被打开。
数百名全副武装的士兵推门冲了进来。
法官见状,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座位上也有紧急呼救按钮,但当时傅言离他太近了,他不敢按,所以才趁傅言不注意爬到门口。
见此情景,傅言冷笑的看向审判员。
刚刚还信誓旦旦说不想杀傅言的审判员们,此刻也满脸黑线。
打脸来的如此猝不及防。
法官你个老逼登,自己跑了就不管他们的死活了,畜生啊!
士兵门持枪冲进军事法庭,枪口犹犹豫豫的对准傅言和林野。
刚才法庭里的对话,他们在外面都听到了。
这里有不少人跟猎魔者们一起作战过,面对异端,都是猎魔者们冲在最前面。
作战中,他们也会照顾普通士兵,说猎魔者临阵脱逃,士兵们打心眼里是不信的。
每个人都有自己心目中的道义,但作为将士,服从指令是他们的职责。
犹豫之下,他们还是将枪口对准了傅言和林野,但却迟迟没有开枪。
见众人迟迟不肯开枪,被士兵们保护在中心的发光,立刻来了脾气。
他一巴掌扇在一名士兵的脸上,怒斥道:“你们还他妈等什么!赶紧开枪啊!想造反吗!废物!”
法官并未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什么不妥,在他看来,他们本就是一群可以随便打骂的低贱人种。
其中一个士兵捏紧拳头,愤怒的道:“长官,少将手里有人质,我们需要优先保证人质的安全,不能开枪!”
法官被士兵怼的无话可说,只能无能怒吼,“你叫什么名字,编号多少!”
但却无人应答。
傅言此时掐着一名审判员的脖子,缓缓直起身。
他掐着审判员的脖子,将其拎到身前,对着台下的士兵,冷声道:“三个数之内,从我眼前消失,不然我就掐死他。”
“一……”
“二……”
第三个数还没数完,士兵们就训练有素的放下枪,撤离了军事法庭,走时还不忘把门关上。
总要先保证人质的安全不是?!
撤退时,不知哪名士兵无意的推了一下人群中的法官,把他直接推出了撤退的队伍,孤零零的留在了军事法庭中。
任凭法官再怎么按铃,就是没人开门。
半小时后,军事法庭的大门从里面打开。
傅言扛着不能动的林野,大步离开了军事法庭。
法庭内一片狼藉,满屋都是无头的尸体。
吴雄的脑袋被端端正正的摆在被告席上。
一名浑身是血的审判员,哆哆嗦嗦的坐在地上,周围一圈摆满了包括法官在内的审判团的人头。
屋子里全是死人,而他是唯一一个幸存者。
他抱着膝盖颤抖的坐在地上,嘴里不停呢喃着:“死……死了……都……都死了……傅……傅言发……发疯……杀……杀了吴雄……杀了法官……杀……杀了所有人……”
“血……到……到处都是血……啊……死……死人……都……都是死人……”
这些话,是傅言一字一句交给他说的。
临走时,傅言弯腰摸着他的脑袋,微笑道:“这次人证物证都有,我倒要看看,你们还有没有本事,再次把我压上军事法庭。”
“你们不是喜欢搞特权吗?那我就让你们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特权!哈哈哈哈……”
傅言笑的十分猖狂,可这笑声中,又带了几分无人能懂的悲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