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为什么有人企图制造与王治水“偷情”的假象时,王治水会那么着急把人藏起来,又那么害怕宣大禹误会。“你们俩到底发展到哪步了?”这才是夏耀最关心的。王治水大言不惭地说:“就……和你跟袁纵差不多了。”夏耀嘴角一撇,“都到这份上了?”“诶?我怎么觉得你很不乐意似的?”王治水说这话的时候,袁纵正好端着面条往这边走,脚步明显顿了一下。夏耀立马还嘴,“我有什么不乐意的?你俩爱怎么好怎么好。”说着接过袁纵手里的面条碗,大口大口吃了起来。王治水的小鼻子像狗一样凑了过来,“真香啊!”夏耀被他的馋样儿逗乐了,“你要是吃你就自个去锅里盛一碗,还有好多呢。”“我不吃了,我不饿。”袁纵刚一走,夏耀就不死心地压低声音问王治水,“你俩真好到那份上了?为什么上次我跟大禹说起你,他爱搭不理的,好像没这回事似的。”王治水强撑起一丝笑容,“那个……他那人就那样,刀子嘴豆腐心,你啥时候听他说过一句好听的?一般来说,他不骂你就代表他很喜欢你,他要是能夸你两句,那就已经爱到死去活来了。”夏耀一脸鄙夷的表情,“真的假的?”“反正我就这么认为的。”王治水自我感觉良好。夏耀吃完一大碗面条又去厨房端了满满的一大碗出来,王治水看得直瞪眼,“你还吃?你晚上吃这么多消化得了么?”夏耀说:“我白天出了一天任务,吃两碗面条还多?”“可那是白天啊!白天多大运动量啊!晚上……”“晚上运动量也不小。”夏耀直接打断王治水。王治水神色一滞,跟着露出会意的坏笑,好,当我这话没说。袁纵洗完碗筷从厨房走出来,把一个袋子往王治水手里一扔,什么也没说,直接走到门口拎起夏耀换下来的那双鞋。王治水一打开,里面是一些零食糕点,全是这里的师傅们做的。“谢谢啊!”王治水笑得特开心。夏耀探过头一瞧,心里有点儿不是味儿,他倒不是抠门,哥们儿弟兄来着提点儿东西走是常事。问题是袁纵从没主动给过谁,就算袁茹过来也是自己动手拿,怎么到了王治水这就有这种特殊待遇?而且貌似不是第一次了。王治水的大白腿是袁纵第一个发现的,王治水的电影发布会袁纵积极参加,王治水演的电影袁纵热情捧场……越琢磨越不对劲啊!夏耀正想着,王治水主动朝袁纵走了过去。“你这干嘛呢?”问袁纵。袁纵摆弄着夏耀的运动鞋,沉声回到:“他这鞋底踩歪了,我给他垫一层皮垫。”王治水眼珠子煞是稀罕地在袁纵的脸上转,这万能又贴心的爷们儿给我该有多好,再一看袁纵手里的那双鞋,忍不住唏嘘道:“还真够歪的,怎么能穿成这样?”袁纵冷哼一声,“他就长了一双大歪脚。”“靠!你丫不说自个抠门说我脚歪!”夏耀气不忿,“我这鞋穿多长时间了?你要是给我买双新鞋,我至于穿成这样么?”王治水问夏耀,“你自个怎么不买?”“我没钱。”夏耀说。“你挣的钱呢?”王治水问。夏耀说:“不够花。”“不够花不会找你爸妈要么?”一说这事夏耀更咄咄逼人,“我爸妈都让他气走了。”脸一沉白眼一翻,让你丫给他装零食,老子就给你找茬儿!王治水突然闻到一股怪味儿,问袁纵,“啥东西这么臭啊?”袁纵扫了夏耀一眼,嘴角含着隐晦的笑容。“你说什么?某人的鞋。”夏耀明显矮了三分,想笑还得忍着,“谁的鞋能一点儿味儿都没有啊?我一天到晚跑多少个地儿啊?卖多大力气啊?你在以前的公司参与实地培训的时候,鞋比我还臭呢,现在你日子滋润还穷讲究起来了。”王治水和袁纵合伙挤兑夏耀,“可你这鞋也太臭了。”夏耀底气不足地回斥一声,“甭给我扯淡,能有多臭啊?”袁纵直接把鞋伸到了夏耀的鼻子旁,差点儿熏了夏耀一个跟头,瞬间从沙发上蹿跳起,朝袁纵追打过去,一边追一边骂,“你丫脚趾头又长齐了?竟然敢嫌我脚臭……”王治水站在旁边瞧着眼红,“秀恩爱死得快啊!”“你见过这么秀恩爱的?来,我也给你秀一个。”夏耀说着就把自己的鞋伸到王治水鼻子旁,熏得王治水到处蹿,房间里瞬间一片狼藉。“不闹了,不闹了。”王治水喘着粗气央求,“你别把我拜托你的事忘了。”“我记着呢,不就把真相跟大禹说了么?”王治水点头,“对,要注意措辞,别让大禹以为咱俩是串通好的。不要太刻意,也不要太随便,既要让他觉得这事没什么大不了,也要让他适当地重视起来,最好让他的注意力转移到背后黑我的……”“行了行了。”夏耀不耐烦地说,“我知道了。”王治水竖起食指,“还有一句,你们俩聊天的内容给我录下来。”“干嘛?”“我就想知道他的真实态度。”夏耀存心挤兑王治水,“你们俩不都已经爱到死去活来了么?还用得着我帮你探话?”“这不是感情越深越患得患失么……”王治水厚着脸皮笑。夏耀哼笑一声,“行了,我知道了。”第二天傍晚下班,夏耀就把宣大禹约了出来。“怎么感觉你没睡醒似的?”夏耀问。宣大禹用手胡噜一把脸,略显疲倦的口吻说:“昨晚上喝多了,到现在也没缓过来。”夏耀明知故问,“王治水没和你一起来?”宣大禹莫名一笑,“就那个小**啊……”夏耀嘴角一扯,小**,这刀子嘴确实名不虚传,多么“有爱”的称呼。宣大禹继续饶有兴致地说,“给我变了个魔术,你还别说,那小子真有两下子。”夏耀正不知道怎么接的时候,一个人朝宣大禹打了声招呼。“宣总,这么巧,你也在这啊?”番外之败事有余夏耀扭头一瞧,剑眉星目、明眸皓齿一个小伙子,看着也就十**岁的样儿,一身的朝气蓬勃。身后还跟着两个人,年龄比他大了十几岁,既不像朋友也不像父母,看到宣大禹也是一样地点头问好。“宣总,你也在这?”“宣总,真巧啊!”宣大禹随便朝他们摆摆手,就把头转向了夏耀。夏耀的目光还在小俊男身上,错开眼珠前注意到了他微妙的表情变化,还未读出个所以然来就被宣大禹的话拉回了注意力。“我们公司新签的艺人,怎么样?”夏耀用筷子夹了一口凉菜,边吃边问:“经纪公司都有了,你真打算在这行久干了?”“有资源、有人脉,捞钱快,我为什么不干?”宣大禹挺享受地咂了一口酒。很快,那个小俊男连同他的助理和司机在旁边的位置就坐,夏耀扫向他的时候,他朝夏耀露出一个无公害的笑容。不知道是不是被坑多了,夏耀现在对这种“友善”的笑容有种条件反射的抵触。“怎么这么巧?”夏耀随口抛出一句。宣大禹没明白,“什么这么巧?”“你来这吃饭,他也来这吃饭,全北京城这么多知名菜馆,光是试吃也得试到明年才能碰上?”宣大禹还没说话,小俊男倒在旁边开口了。“我是经人介绍的,说这条路上的菜馆各个地道,回头客特多。”说着尝了一口汤,不住地点头,“嗯,果然名不虚传,以后我也得常来,哈哈……”敢情一直支棱着耳朵在旁边听着呢,夏耀略显尴尬的同时也不得不佩服现在小孩真不简单,太会来事儿了,一句话就夸到点子上了。不过夏耀高兴归高兴,心里还是明镜似的,这孩子就是追着宣大禹过来的。“你老看他干什么?”宣大禹用筷子敲了夏耀的脑门儿一下,“赶紧吃饭。”夏耀埋头扒拉两口饭,突然想起正事还没说。“对了,咱刚才聊到哪了?”宣大禹神色一滞,“刚才?哦……说到那小2b变魔术的事了,我跟你说,这事特神,也不知道是我昨天喝多了的原因还是什么,就瞧着那个人刚从门口走,就从柜子里冒出来了,你说邪乎不邪乎?”宣大禹以为夏耀不知道,又把事情的详细经过讲了一遍,讲到精彩之处,夏耀明显听到旁边传来筷子滑落砸碗的声音,余光扫到一张镇定自若的脸,巨大的违和感让他禁不住起了疑心。“我知道。”夏耀突然开口。宣大禹诧异,“你知道?”“王治水把这事告诉我了。”夏耀说完这话,旁边这位仁兄继续若无其事地吃着菜,只不过紧紧卡在一起的脚腕儿,反复跟一盘菜较劲的种种迹象还是表明他跟这事有脱不开的干系。“你相信他真有这个本事么?”夏耀问。宣大禹说:“我不相信是不相信,可他确实变出来了啊!”“其实这事,它是有内情的。”宣大禹拧眉,“什么内情?”夏耀故作深沉地酝酿了一会儿情绪,刚摆出一副认真又不显做作的范儿,旁边突然闯出的一句话就把这种气氛破坏了。“宣总我吃完了,再见。”小俊男起身特礼貌地打了声招呼。宣大禹头也不抬地说:“这么快啊?”夏耀往旁边桌子上一扫,剩下一大半饭菜,助理的那碗饭刚盛过来,还没来得及动筷子,很明显是急匆匆撤走的。小俊男一伙人走后,夏耀试探性地夸了句,“这孩子不错嘛。”宣大禹自灌半杯酒,挺自豪的口吻说:“我看上的人能差得了么?美国加州大学电影学院毕业,精通三个国家语言,家世好、背景好又会来事儿,火是早晚的。”宣大禹这么一说,夏耀心里有点儿底了,既然后台这么稳,那么刚入行就整幺蛾子的事也不是干不出来。“你刚才到底想跟我说什么啊?什么内情啊?”宣大禹又问。夏耀刚酝酿好的认真态度又被这一个打岔给搅混了,重新调整情绪,将脸上的八卦表情收敛收敛,转归一副深沉的态度,很长一段时间才入戏。“你倒是说啊!”宣大禹急了。夏耀依旧不紧不慢的,“这事,不能催,一催就影响你正确的判断了。”“我能不着急么?你这磨磨叽叽的,我最膈应别人说话说一半了。”宣大禹越是这样,夏耀越不能急着说,生怕营造一种屈打成招或者敷衍搪塞的嫌疑。于是他越玩深沉宣大禹越着急,宣大禹越着急夏耀越不能开口。最后宣大禹灌了将近一瓶酒下去,眼珠都红了,夏耀才郑重其事地开口。“其实这事……”“你甭说了!”宣大禹一摆手,“我知道了。”“你知道了?”夏耀一惊。宣大禹冷笑一声,“明摆着么,王治水在家藏了一个男人,长得跟那个栏目编导有点儿像。怕我捉奸,就趁着我喝醉酒混淆视听,上演了一出大变活人的戏码。”夏耀碉堡了,枉费他煞费苦心酝酿情绪,前思后想斟酌语言,到头来竟然阴差阳错地把贱小三儿的意图给表达出来了!!“不是……大禹你听我说,这事有误会。”夏耀忙解释道,“其实是王治水被黑了,他在家好好坐着,突然就闯进来一个男人,什么话都不说就开始脱衣服,正好趁着你进来的那段时间,然后你恰好又……”“我是不是应该请你去我们公司当编剧啊?”宣大禹再次打断。夏耀,“……”宣大禹站起身,猛的一拍桌子,“蒙谁啊?你要是一开始痛痛快快说我还可能相信,磨磨叽叽半天,不是有猫腻是什么?”夏耀猛的拽住宣大禹,“你先别走,我还有一句话。”“你甭替那个2b说话了,没用。”“不是替他说话。”夏耀目光凝重,“我就想劝你一句,别开公司了,准赔。”宣大禹甩袖走人不到三秒钟,旁边的把角就传来一阵低沉的男声,“你干刑警不也干得劲儿劲儿的么?”夏耀扫到一张笑容隐晦的硬朗面孔,刚要冲上去一顿暴打,就接到王治水的电话。“怎么样了?”夏耀有些底气不足地回道,“有点儿麻烦。”“怎么麻烦了?是你没说明白还是他不信啊?”夏耀还是把谈话内容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王治水。王治水悔得肠子都青了,早知道是这个结果,就不让夏耀瞎搅和了。不过他还是纳闷,按照宣大禹的智商,即便夏耀一直含糊其辞,他也没那本事一下推断出“真相”啊!“你没变相暗示他?”王治水问。“我就说有内情,除此之外一字未提。”王治水还是耿耿于怀,“不应该啊!照理说他只有再喝了酒才会把之前的事想起来,其余时间完全没有那个推断功力啊!”喝酒?夏耀把目光转向饭桌上就剩了一个底儿的酒瓶子……挂掉电话后,十指张开,狠狠插入自个的头发中一阵薅扯,妈的,智商又退化了!王治水推开房门的时候,里面死一般的寂静,本以为宣大禹还没回来,结果绕过玄关,突然被一张阴寒的面孔逼得一激灵。瞬间露出招牌式的贱笑,“这么早就回来了?”宣大禹扬扬下巴,示意王治水看地上的行李箱和大包小包的东西。王治水打开一看,自己平时吃的、穿的、用的全在里面。“哟呵,这是要给我换一批新的啊?”王治水说着又把刚归置好的行李箱物品全部抖落开,一边抖落一边说:“别乱花钱,这些东西凑合凑合还能用呢。”宣大禹底气十足两个字,“滚蛋!”番外之玩大饬了王治水假装没听见,继续闷头鼓捣自个的东西。宣大禹怒喝一声,“你没听见我说的话么?滚!”“没听见。”王治水轻晃晃三个字。宣大禹猛的薅起王治水的衣领,想像以前那样,一把将他扔到门外。可却在王治水炽热的目光望向他的一刹那,愣是下不去手了。最后将王治水甩到一米开外,把地上的这些“个人用品”扔出了窗外。王治水说:“外面有风。”“有风又怎么样?正好把你这些恶心人的东西刮得远远的。”“内裤上有咱俩心心相印的log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