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的?”刘志豪转圈的打量了一番易中海,“我怎么有点不相信?是不是被人打得?要是被人打得?你跟我说,我可以替你做主。”
“管教,真是碰的,我年纪大了,眼神不好,一个不小心碰在了地上,就碰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易中海继续说着瞎话。
事态他算看明白了。
就半年时间。
咬咬牙就撑过去了。
顺着狗哥和光头哥的心思说点好话没什么。
反正就半年时间。
“管教,我这么大岁数,他们也不能打我,我也不能说瞎话,本来是碰的非要说成打的,这样不好。”
刘志豪笑了笑,他也没有计较易中海的假话,给了易中海一个看似十分重要,但事实上是在将易中海按在地上来回摩擦的差事。
让易中海以囚徒的身份与傻柱一起返回轧钢厂,当着轧钢厂无数领导及工友的面,做这个自我悔过的报告。
丢人。
丢大人了。
在听闻刘志豪将这个差事交到自己手中的时候,易中海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
即丢人。
有心想要不去。
只不过他的身份是囚徒,刘志豪的身份是囚徒管教。
有句话说的好。
胳膊拗不过大腿。
囚徒怎么能是囚徒管教的对手?
不得已。
就算易中海一百个不乐意,却也的硬着头皮接下这个丢人的差事,与傻柱穿着囚衣,在三日后一起回到轧钢厂当这个焕然悔悟的囚徒代表,以身进行教育说法。
透过囚车上面的铁丝网,身着囚衣且脚上绑着束缚物的易中海和傻柱,看着熟悉的轧钢厂,整个人刹那间处在了强烈的懵逼当中。
一进轧钢厂大门,之前写着“加班加点工作,努力创造价值”标语的墙壁上门赫然换了新的标语。
要是傻柱没有看错的话。
新换的标语居然跟许大茂有一定的关系。
全员向许大茂同志学习!!
学习许大茂同志不畏艰苦,一心一意为老百姓放电影的优良事迹,做一个优秀的轧钢厂工人!!!!
傻柱愣了。
他傻呆呆的看着墙壁上面的写着向许大茂学习的标语,大大的眼睛中流露着不敢相信的震惊表情。
作为对头,又在一个四合院内住了十几年,在没有人比傻柱更加清楚许大茂的为人秉性了。
许大茂那就是一个十足的自私自利的小人,一点不顾忌街坊邻居之间的面子和情感,就因为一辆自行车,把自己送进了监狱。
这么一个自私自利的小人,怎么摇身一变成了被全员学习的对象?
不应该。
真的不应该。
许大茂就不是个东西,之前下乡放电影还收取老乡家送的东西。
两只老母鸡就是证明,傻柱还因为棒梗偷了许大茂的鸡赔偿了许大茂几块钱,这么一个见缝插针,张口敢要自己好几块钱的人,能是那个被学习的人吗。
肯定不是许大茂。
是一个与许大茂同名同姓的人。
傻柱阿q般的进行着自我催眠的个人安慰。
可是越这么弄,傻柱的心情越是不好,越是变得急躁。
主要是轧钢厂里面有太多向许大茂学习这样的标语了,囚车驶过的时候,身在囚车上面的傻柱还依稀听到了工人们喊出的向许大茂学习的口号。
“同志们,我们要学习许大茂一心一意不畏辛苦替老乡们放电影的优良作风,争取做一个有利于广大人民的人,向许大茂学习,从我做起,做一个许大茂式样的人。”
“我们要学习许大茂那种幡然悔悟的作风,争取将我们全身心的投入到轧钢厂的工作当中,为轧钢厂上交一份满意的答卷。”
“学习许大茂。”
“向许大茂学习。”
听着这些口号,傻柱忽的有了一股子如坐针毡的感觉,就好像他屁股下面突然多了无数针尖朝上的利针,扎的傻柱屁股生疼,又仿佛那些轧钢厂工人喊出的向许大茂学习的口号突然化作了扇向傻柱脸颊的巴掌,令傻柱整个人处在强烈的痛楚当中。
杀人诛心。
工人们在喊出向许大茂学习口号之后,还将傻柱当做了对比许大茂高大且光荣的对比之物。
许大茂在他们心中是高尚的形象。
傻柱在他们心中的形象则是处在被批判角度的形象。
“同志们,我们在学习许大茂个人先进事迹的同时,也得警钟长鸣,牢记因盗窃许大茂自行车进入监狱的何雨柱,我们要对何雨柱这种盗取自行车的行为进行强烈的谴责和批判,我们要积极开展自我批评活动,达到警醒自我的目标。”
“何雨柱绰号傻柱,之前是我们食堂的厨师,他借助自己身为厨师的这个便利条件,将部分食堂物质未经请示的带出轧钢厂,虽然是为了做好人好事,是为了接济他们大院一个名字叫做秦淮茹的寡妇。”
听到这句话的傻柱,竟然将之前耷拉的脑袋给一下子抬了起来,弓成虾米的腰也变得挺拔了。
说的对。
我那是好人好事。
是看秦淮茹孤儿寡母的不容易,在接济秦淮茹,要不是我傻柱的帮扶接济,秦淮茹一家人早饿死了。
我傻柱是光荣的。
我傻柱不应该坐牢。
想当然的傻柱,就在他自以为是的时候,那位说傻柱盗取轧钢厂食堂物质接济秦淮茹是好人好事工人后面的话,化作了一盆冰凉刺骨的凉水,直直的浇在了傻柱的头上,浇灭了傻柱那自以为是的希望之火,也把傻柱给浇成了傻猪。
“出发点不错,但是以偷盗轧钢厂食堂物质接济,这种方式就是错误的,傻柱这是在损害我们轧钢厂利益,损害我们无数轧钢厂工人利益,这样的接济方式我们不能同意,我们也不需要傻柱这样的接济,傻柱的事情就是一件警钟长鸣的事情,我们要牢记傻柱做过的错事情,避免我们重蹈覆辙。”
“学习许大茂,不学习傻柱。”
“打倒傻柱,鄙视傻柱。”
“一大爷。”脑子乱哄哄的傻柱,朝着旁边同样脑子乱哄哄的易中海喊了一嗓子。
话罢。
傻柱猛地瞪大了眼睛,一丝淡淡的希望悠然而生。
顾不得许多。
傻柱猛然扭过身躯,将脸颊死死的贴在铁丝网上面,瞪着一双兴奋的眼睛直直的看着那位手中还拎着饭盒的身影。
这是一道在傻柱梦中出现了许久,令傻柱神魂颠倒、忘却一切、欲罢不能的身影。
秦淮茹。
就在刚才,囚车驶过的时候,傻柱的眼睛无意中扫过了车外的行人,在这帮行人当中一眼看到了秦淮茹,看到了秦淮茹手中拎着的饭盒。
四个多月。
傻柱第一次见到了秦淮茹。
只不过双方见面的方式却是这种方式。
见到秦淮茹,智商直接降成负数的傻柱,一脑子狗屎,满脑子都是秦淮茹吃的好不好?秦淮茹家那几个懂事的孩子有没有瘦?秦淮茹的婆婆有没有掉膘?在没有自己帮衬的情况下,秦淮茹又是如何一个人拉扯三个孩子一个老人?还有那个李副厂长,自己坐牢不能替秦淮茹出头,李副厂长有没有欺负秦淮茹?等等之类的想法。
“柱子。”
“一大爷,淮茹。”
“那哪?”
“拐角处,穿着花上衣,手中拎着饭盒的那个人。”
“哎呦,还真是秦淮茹,柱子,你眼睛够尖的。”
“一大爷,您也不看看我是谁,我是傻柱,咱认不出别人,还能认不出淮茹嘛,我可是给她送了四年饭。”傻柱脸上闪过一丝得色,或许对傻柱而言,自己连续四年给秦淮茹送饭是一件无上光荣的事情。
“柱子,还有两年零八个月,好好干,争取早日出来跟淮茹相见。”易中海又摆出了那副长辈的慈祥模样。
“一大爷,我会的。”
“你们两个人当这是你们家热炕头?”同坐一个囚车的刘志豪冷声冷语的怼呛了傻柱和易中海一句。
刚才的情况被刘志豪看了一个清楚。
对于傻柱,这个何雨水的亲哥哥,刘志豪是彻底的无奈了,还真跟何雨水跟他交代的那般情况是一模一样。
往日里。
还算一个正常人。
前提是不涉及秦淮茹那个俏寡妇。
不管什么事情,什么场合,只要涉及那个叫做秦淮茹的俏寡妇,傻柱这个人的智商一准不在线上,满脑子都是秦淮茹,就算自己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也一门心思的为秦淮茹考虑。
莫非何家的男人真的有这个喜欢寡妇的毛病?
“易中海,何雨柱,请注意你们说话的态度,你们的身份现在是囚徒,是回轧钢厂做囚徒悔悟报告的。”
“听着,这是一件对你们有利的事情,要不是考虑到雨水的面子,这次回轧钢厂做囚徒悔悟报告的人是其他囚徒,我希望你们两人抓住这次机会,好好的自我反省,争取早日出来,刚才易中海有句话说得对,只有这样做,才能尽早的离开。”
“管教,我们会的。”傻柱和易中海齐声回了一句,话音刚刚落地,两个人的脸色便变得难看了起来。
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
不想见许大茂,许大茂却偏偏出现了。
隔着一道小小的铁丝网,傻柱和许大茂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