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才问好,夏兆丰他们就下了楼,一听齐三后头还有事儿,老夏便扯着嗓子朝楼上喊,“都赶紧的!齐大人一会儿还有事儿,别到时候他走了,咱们连州府的门都摸不到!”
于是刚搓完泥,准备盘点行李的一行人,都应了声,几间房间都打开了门。
除了......“咱们就不用去了,呵呵呵,去了反正也轮不上分田。”半瞎站在二楼回廊上说。
另一个才道:“我,我也不用去,咱们在这儿~~~~~”
‘啪~’话还没说完,人就直挺挺倒下去了。
就是这么的猝不及防,毫无预警。
于大夫一边哀叹着,这人再这么摔,可得摔傻了,一边跟姚家三舅把人给搬了进去。
几个小的这会儿已经冲下了楼,何氏梅香他们还在后头追,姚老八又说路引一下子找不到了了,追孩子的何氏只能转身回去骂人.......
总之,场面一度混乱。
待得众人总算把该找的都找到了,已经是一炷香后了。
齐三都有点儿后悔了。他应该先去将军府的!不然一会儿白老爷的事儿回晚了,他怕再出什么纰漏。
好在这地方离州府不算太远,他带着老姚家,老夏家和于大夫一行人,腿儿着就能到。
到得州府门口,齐三上前给门口的差人看了腰牌,说了事项,那差人便客气的引着他们进了衙门。
这州府的设置,跟县衙其实是差不多的。
都分了前堂审案,中堂办公,州牧一般住后堂,州府监狱要比县衙的大很多,所以另设了旁边一处地方,专门用来审问和扣押人犯。
根据夏安茹这些日子以来的了解,这所谓州牧,跟知府大概是差不多级别。但是州牧手里头,还掌有一部分军权,所以权力可能是比知府要大一些的。
不过这些也都是夏安茹一路所见加上自己的猜想,只能说是大致可能是这样,具体的,还得等他们安定下来之后,再慢慢了解。
要做的事儿,很多,一点点来吧!
夏安茹脑瓜子里想的事儿太多,等她再醒过神来,人就已经站在了主管户籍的司户官办公房门口了。
那司户官,看了齐三的腰牌,听了夏兆丰的自我介绍,态度倒也挺客气,“你们的事儿,我已经知道了,郑大人来打过招呼说过了,说就把你们放到他之下的八方县去,你们把路引给我就行了。”
齐三见众人这事儿应该是没问题了,便跟夏兆丰说:“夏叔,我得先去趟将军府,一会儿我再去驿馆找你们。”
夏兆丰赶忙说:“你忙你的!等叔把家安好了,一定请你到家里玩去!”
“呵呵呵,好,咱可说好了!”说完,抬腿就要走,然后又突然想起个事儿,“对了,这个是白老爷给的,说是说了请客的,就得掏钱,另外多出来的,就算你们的车马费和馍的钱。”
说完,齐三把袋子往夏兆丰他们手里一塞,就快步走了。
边走自己还边嘀咕,“八方县......八方县是哪儿啊?我怎么没听说过?”
不过他也不是啥纠结的人,这地儿他没听说过,说明是个好地方。
就那些他听说过的地方,基本不是前线,就是兵囤,总之一句话,好地方,轮不到他们打仗的人待。
这么想来,这郑大人,还不错嘛!也不知犯了什么事儿,得罪了哪个,作为丞相的弟弟,怎么还会被赶出京城呢?
而此时,司户官的办公房里,那司户看着自己文档上的事项,多少有点疑惑。
他最后看在齐三的面子上,问了句户主姚老八,“你们跟郑大人的关系......怎么样?”
姚老八拼命点头,“回官爷,关系可好了,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对了,即便咱们只有一口粥,那也得给他喝半口。”
“官爷为何这么问?”夏兆丰倒是起了点疑心。
司户一时之间,想不明白这些人之间的爱恨情仇,也不好多说什么不好的话,只呵呵一笑,然后解释道:“既然你们关系不错,那我这儿能多给你们点儿丁田,自然会多给点。”
“好好好,谢谢官爷,您能不能给咱们点上等田,出点儿钱也行。”姚老八这会儿就特别满意郑大人,觉得郑大人真是......再没有比他更实诚的人了。
司户官解释,“哟,八方县的田,我还真不熟。不过呢,咱们这儿的田地,基本也都差不多,要说特别好的良田,也轮不上咱们衙门摊派。
我这儿呢,成年男丁每人给你们放......五亩丁田,反正你们跟郑大人熟的很,到时候让他给你们挑地就行了,你们觉得呢?”
每个丁户五亩田......那他们家多少户来着?!
姚老八算不清这笔账,当然何氏他们也在掰手指,夏家呢,总觉得这司户大方的有点儿不对劲,可到底哪儿不对劲,他们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司户见老姚家集体陷入沉默,只有个嗓门超级大的老大夫回说可以,就这么办!可这位......看样子也不是种田的料,他的反馈,可以忽略不计。
于是司户又试探的问道:“如果你们觉得少的话,要不女子和孩儿,两人我算你们一个丁户,也给五亩地,这样行不行?”
“啊呀!!!”姚老八反正也算不清,就放弃了,“那咱们家,就听大人的!”
于是最后出门的时候,老夏家,得了十五亩地,不过这地暂时是跟老姚家记在一起的,毕竟他们现在还没想要分户。
而老姚家呢,直接分了四十亩地,不用买地,就成了小地主,这事儿让姚老八一扫先前丢了黄鱼鲞的郁闷,回驿站的路上,步伐很是轻松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