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女俩被这大爷的举动搞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他们说话也挺客气的,虽然夏兆丰觉得自己长的魁梧了点,但是夏安茹瘦瘦弱弱的,看着完全不像是歹人啊,这大爷的反应为什么这么强烈?
不过大爷接下去的话,让父女俩更加莫名其妙。
“我,我可有八个儿子。”大爷如是说。
夏安茹歪了歪头,嗯?
啥意思?!
大爷儿子多,管他们什么事儿?顺便吐槽下,什么家庭啊,生这么多儿子,这打八辈子工也养不起这么多啊,怪不得大爷这裤子上补丁累着补丁,看着像条百家裤。
夏安茹发现对话发展到现在,没有实质性进展不说,基本上属于是鸡同鸭讲。
看着一脸发懵的老爸,夏安茹收起自己那捏着红票子,略显尴尬的手,堆起笑脸,转头用异常温和的语气问大爷,“大爷,您别紧张,我们也不找您麻烦,也不找您儿子麻烦,您如果不放心,就只要告诉我们镇上怎么走就行。”
依旧很紧张大爷,用说不清是什么调调的语言,颤巍巍的说:“你,你们要去镇上干嘛?”
然后又嘟囔了一声什么,父女俩没怎么听明白。
“大爷,咱们有点事儿,想去找个医院,或者租个车,麻烦您了,就跟咱们说往哪儿走就行了。”夏兆丰耐着性子再次解释道。
篓子大爷依旧很狐疑,“那你们现在想找医馆,也要两三个时辰嘛,很,很远的。你,你们还是哪儿来的,回哪儿去吧!”
说完,抱着篓子就要跑。
夏兆丰赶忙拦住他,“大爷,我不知道您到底在怕些什么,我们也想回去啊,但是问题是得先找到救援,咱们有人受伤了!您就告诉我们镇上怎么走,别的就不劳烦您了,行吗?”
其实夏兆丰这人平时话不算多,这么反复的重复一件事儿,已经让他有些不耐烦了,再加上想着妻子又是扭伤了腰,又是脑瓜子开瓢,心下多少有些着急,所以说话口气不免有些重。
没想大爷竟被吓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干,干嘛,你想干嘛,镇上,镇.......我不知道!”
说完,还梗着脖子,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眼见着这大爷惊吓的莫名其妙,夏兆丰也不好再苦苦追问,他只低头小声跟一旁的女儿说:“这人是不是脑子......”
可此时夏安茹却觉察出点不对劲来,“爸,您瞧着大爷的穿着打扮,是不是有点奇怪?”
关键是,这大爷之前说时间,说的是两三个......时辰?
这年头,还有人说时辰的?
竹篓子大爷是古装剧看的太入戏了?
被女儿一说,夏兆丰再一次打量起那老头来。
的确,第一眼看到的时候,他也觉得这老头穿着未免有些奇怪。现在仔细看来,那就不止是一点奇怪了。
照理说,现在是夏天,海边再冷,一般也最多是穿个短袖短裤,脚上不是凉鞋就是拖鞋。
但是这大爷,上穿长袖的短褂,下穿补了补丁的粗布裤子,脚上穿的居然是一双草鞋。
头上戴的是斗笠,怀里搂的是竹篓,关键的关键,斗笠中间还竖了个发髻。
这,农人不像农人,少数民族不像少数民族的扮相,的确是有些怪异啊。
父女俩在打量大爷的同时,其实那大爷也正在打量父女俩。
他也不懂,这两人到底是什么路数。
这穿着,这打扮,这口音,这........反正所有的一切,看着都不正常。这两人就不是他们这儿的人,说不定就是传说中的海匪!
想到这儿,大爷又紧紧的搂住了怀里的篓子,撑在地上的双手暗暗发力,想要趁着那对父女说话的功夫,赶紧跑路。
其实夏兆丰的余光已经看到了这大爷想跑的样子,但是他并未阻止,直到篓子大爷站起身,飞快的转身跑路,夏安茹喊了两声之后,夏兆丰才跟女儿说:“别喊了,跟上去。”
说完,就又拎起女儿的手臂,跟着一路往前。
夏兆丰心里想的是,这老头怕人怕的有些莫名其妙,行为举止,穿着打扮又奇怪的很,说不定......是越国的偷渡客?!
如果不是什么不法分子,那跟上去至少能找到个把正常一些的人,再问问情况吧?
所以总之一句话,不管好人坏人,这人夏兆丰是跟定了。
反正往哪儿走,怎么走,夏安茹完全听她老爸的,所以夏兆丰说跟上去,夏安茹便乖乖跟在老爸身边,一路躲躲藏藏,倒是真的没被发现。
很快,父女俩跟着那大爷,一路绕来绕去,到了一处宽阔的海滩边,海边还真停了不少木质的小渔船,可却看不到有什么人。
极目远眺,不远处倒是有点低低矮矮的屋子,可看样子,很多损毁的都比较严重,看着也不像现代建筑。
这地方,说像村落,也不怎么像,说像荒滩,人家海边还停着渔船呢,看着挺像个摆拍的景点。
父女俩远远的跟在大爷后头,脚步渐渐有些踟蹰。
夏安茹更是觉得,这地方,感觉容易闹鬼。
“爸,我看这地方古怪的很,咱们要不还是先回去吧?”夏安茹到底是女孩子,看着这地方,到底有些发憷。
刚才她就觉得那大爷像个穿越了的古人,这会儿到了这荒村,两者这么一联系......这大爷不会是个鬼吧?!
更吓人的是,她刚刚又看了下手机,这地方,依旧没有信号啊。
华国移动电话的信号,据说在喜马拉雅山都能收到,他们这是走出了华国的国境线了?!还是......夏安茹活活把自己想的打了个冷颤。
不过夏兆丰可不信这些,走都走到村落里了,这里好像也没什么人,他并不觉得有啥可怕的,“越是古怪,咱们越是要看看究竟,万一这老头是个坏的,咱们还能把他按住不是?再说前头看着多少还是有一两户人家有炊烟的,应该能找到人,你要害怕,爸给你找个地方你躲躲,我跟过去看看。”
“别,”夏安茹赶紧摇头,“把我一个人放这儿,更吓人,走吧走吧,但是咱们可说好,天黑前必须往回赶,您还记得路吧?”
反正她是不记得了。
“行,”夏兆丰想也不想便应下了,“你可别小看你爸,这么简单的路线,不可能不记得的。”
说完,便继续拎着女儿,远远的跟着那大爷。
在破落的村子里走了没多久,夏兆丰就见那老大爷推开了一扇半掩着的院门,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