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众宾客散去,府中也只余了公孙瓒、刘纬台、赵云三人。
公孙瓒命人撤下了酒宴。
“二位贤弟,不如我兄弟三人入后院小酌几杯如何?”
赵云见公孙瓒称呼自己为贤弟,心中诚惶诚恐,公孙瓒将军实在太礼贤下士了。
虽然赵云知道公孙瓒与其他人不同,交友广阔,并无门第之分,只是这样的事情遇到了自己身上,总给人不一样的感觉。
就仿佛贫寒乍富一般。
赵云行了一礼,感激道:“多谢将军。”
“哎?!”
“子龙何必如此客套,吾称汝为贤弟,汝唤吾一声大哥便是,将军一词太过生疏了。”
赵云闻言,踟蹰道:“多谢大哥款待。”
“好!”
“好!”
“吾这后院风景也算别致,正好可夜游一番。”
公孙瓒言罢,率先往后院而去,待出了厅,此时天生已黑,自有掌灯的侍女随侍左右。
公孙瓒领着赵云、刘纬台一路说笑,在一处停下。
说实在的,大晚上的在自己庭院内夜游,哪有个什么兴致,主要还是看作陪的是何人罢了。
庭院内月光洒落银辉后的确有些许意境,但这种事情对身为武将的赵云来说并不敢冒。
“来人。”
“摆上些酒食来!”公孙瓒扬声吩咐道,待公孙瓒话音刚落,一旁的刘纬台轻声道,“大哥,弟恐这些侍女怠慢,小弟还是亲自去督促一番。”
公孙瓒见刘纬台如此言语,眼中一亮,“好,好。”“贤弟对府上熟悉,自行前去便是。”
赵云见二人这样说,也未觉得有什么异常,公孙瓒怕冷落了赵云开始与其拉起了家常。
赵云乃是冀州常山郡人士,家境殷实,一地豪族算不上,但在当地也算小有名气。
除了赵云外,赵云家中还有一位兄长,如今兄长也已成亲,在家中守业,要不然家中也不会放任赵云一人在外远游。
公孙瓒点了点头,忽然询问道:“子龙年纪虽轻,但武艺非凡,不知师从何人?”
“这个……”赵云脸上露出踟蹰之色,“兄长,吾师曾交代不可透露其身份。”
“这样啊。”公孙瓒脸上露出失望,能够教出赵云这样的弟子,肯定是有本事的人,这样人若是能结交一番,对自己肯定大有好处。
公孙瓒摆了摆手笑道,“既然不方便,那便算了。”
赵云如今毕竟年轻,想到公孙瓒对自己这么看重,而且四下又无人,所幸开口道,“兄长勿怪,家师只是怕麻烦。”
“唉!”“告诉兄长也无妨,望兄长勿要告知他人便好。”
赵云思索片刻开始开口道:“家师名讳,做弟子的不好言语。”“云只言吾师姓童。”
赵云此言一出,“嘶。”公孙瓒倒吸一口凉气。
“难怪贤弟一身武艺如此惊人,难道贤弟的师傅乃是童渊?!”
赵云点了点头,公孙瓒见赵云承认,心中更是惊喜。
童渊此人虽未在官场上,但年轻时也算创出了偌大的名声,没想到在年老之际又收了赵云这个弟子。
有道是名师出高徒,公孙瓒心思急转,对赵云更是看重。
“必须将他变为自己人才是。”
就在公孙瓒、赵云二人闲谈之际,刘纬台终于又回来,这时他手中还亲自抱着一个坛子。
“大哥,贤弟,方才吾命人回府特地取了小弟的珍酿来,今日我兄弟三人不醉不归。”
刘纬台脸上带着笑容,在其身后的侍女手中端着各种吃食。
原来耽搁了这么久,是专门命人回家拿酒去了。
公孙瓒笑了笑,“贤弟何必如此麻烦,难道为兄府上没有好酒不成?!”
“哎呦,小弟一番心意,大哥竟不领情,那这坛酒就小弟独享了,大哥再命人取酒来便是。”
刘纬台装作心疼自己酒的模样,让公孙瓒另外在去取酒。
“哈哈哈。纬台贤弟这时舍不得自己的好酒啊!这可不行,为兄今日定要一醉方休。”
公孙瓒、刘纬台二人相互打趣,一旁的赵云看的羡慕不已,如今公孙瓒贵为一州之牧,还能与刘纬台戏谑言语,可见二人兄弟感情之深。
“勿要耽搁,快快打开!”公孙瓒佯装生气,呵斥道。
刘纬台连连点头,作恭敬状,“是,是,小弟这就为大哥斟酒。”
这时侍女已经摆好了吃食,酒盏,三人落座后,只听“啵!”的一声,刘纬台已经打开了酒封。
一股子酒香味从坛中传来。
“啧,啧,啧,单单只是闻闻酒香便知这是好酒了。”“纬台贤弟,要罚,要罚。”
“有如此好酒竟私藏起来,端是未将我这个大哥放在眼中。”
刘纬台先为公孙瓒斟满一盏,又为赵云倒上,最后才轮到自己。
放下酒坛,只听其解释道:“大哥,不是小弟舍不得好酒,只是这酒还差些年岁。”
刘纬台脸上露出肉疼之色,这坛酒可是他亲自选了上好的酒浆,外加又用了许多珍稀药材泡制。
只是现在喝难免有些暴殄天物,因为泡的时间虽长但还未达到最佳效果。
公孙瓒见其表情,便知其所言不假。
“来,来,来,今日认了子龙这个贤弟,心中快活,我三人当共饮一盏。”
言罢,公孙瓒一饮而尽。
北地寒苦,加上又是夜间,这一盏药酒下肚,三人顿感全身通达,胸腹之中生出一股暖意。
“好酒!”公孙瓒咋了咋嘴,将胡须上的酒渍掠掉,心中甚是满意。
这时一旁的赵云也点了点头,“的确好酒。”言罢,赵云又对刘纬台开口道:“多谢刘兄的好酒了。”
还未待刘纬台说话,公孙瓒插嘴道,“既然子龙要谢,那便与纬台贤弟共饮一盏。”
刘纬台听了公孙瓒的话,又起身亲自倒酒,赵云见他亲自倒酒也知拒绝不得,只得又与他饮了一盏。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夜虽黑,但有旁边侍女掌着灯,三人大概能看到对方的神态。
刘纬台带过来的酒的确极好,入口甘甜,入喉不辣,只是随着三人多饮了几盏后,这夜风一吹,酒劲便上来了。
不一会,兄弟三人便面红耳赤。
刘纬台又在其中搅闹,不自觉的三人又多饮了几盏。
三人中,赵云毕竟年轻气盛,再加上刘纬台拿来的乃是药酒,不一会他便察觉了一些反常。
“这酒劲怎么这么大,究竟是何物所泡制?”赵云心思百转,他挺直了身子,试图遮掩身体上的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