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山寨,已是掌灯时分。玄甲、白袍二营已于昨日返回。安顿伙房端上饭菜,众人吃喝完毕,来到议事厅,掌灯开起了会议。李文义先将云汐介绍于刘兴友等人认识,然后问道:“两位营长,此去如何?”
刘兴友起身道:“禀军主,河水村附近沙匪不值一提。我等乔庄为行商,沙匪果然来袭。200沙匪,无一走脱。都是作恶多端之徒,尽数斩杀!”
陈俊西道:“好!刘营长辛苦了!白袍营这边呢?可否顺利?”
赵燕青起身抱拳道:“禀军主,一切顺利!昨日我白袍营先行派出二十人,乔装成要进去吕家堡采购的百姓,放出安好,里应外合,拿下城门。但这位吕堡主,武艺不弱,被他杀伤了几位兄弟,带着几个护院武者进去暗道,竟是被他逃脱了。”
陈俊西抬手道:“无妨,拿下就行。堡内接收情况如何?”
赵燕青道:“吕家堡内有200余圈养兵丁,不过大多是征收的附近村民。让当地百姓甄别除罪大恶极之徒处斩了,其余约150余人,暂时关押了起来。堡内发现一处密库,围着密库建有有几处大型铁炉,和打铁匠人数十人。密库内存制式刀枪无数,更有铁质铠甲上千。看来应该是私下于胡人做着交易。我已命人看管了。”
李文义在旁道:“好!我军正愁日后实力壮大,武器装备短缺。打铁匠人难寻,有吕家堡这些匠人,可解燃眉之急!”
陈俊西也十分喜悦,道:“明日,我等且去吕家堡走一遭。”
第二日,陈俊西与李文义,带着任健,跟随赵燕青一道,下山去往吕家堡。到得吕家堡,只见城墙高二丈,厚近三尺,外围五丈宽护城河,占地约有二里,好一座壁垒森严的城堡!进的堡内,里面店铺林立,布匹,食材,农具,应有尽有。酒楼食肆更是不少。可见虽名为吕家堡,实则已是一座小城,附近百姓常来往于此采购,吃喝。一路查看了各处建筑布置,防卫情况,来到了密库。围密库一周,有丈高石墙,形成一大院。进入院中,狗吠不止。一看,靠墙有数十只铁笼,养着恶犬。正中一座看去十分坚固的高大建筑,门口站着两名守卫,应是库房,周围见有五座两丈高竖炉,周围散落着风匣,手锤,砧子等打铁用具。进入库房,里面站起五十余人,个个面黄肌瘦,面容憔悴。陈俊西问道:“你们当中,谁是领头之人?”
从中走出一个四十余岁的汉子,满头乱发,胡须茂密。虽然满眼血丝,一脸倦容,但依然看得出来眼神明亮,胳膊粗壮有力。汉子拱手,粗着嗓门回道:“我名叫薛铁,之前负责此处铁器打造事宜。请问阁下,是何方势力?”
众铁匠昨日已知,吕家堡已被别处势力攻下,堡主也已逃了,心下也是惴惴不安。旁边赵燕青道:“我们来自三危山寨,现在已是三危军。只吕家堡为祸乡里,故来接收此处,还百姓安宁!这是我军军主!”
薛铁回头看了众铁匠一眼,向陈俊西道:“不知军主对我等如何安排?”
陈俊西道:“我军从不欺压百姓,去留自由得你们。但我军看到关外百姓生活艰难,成立军队,意在清除恶霸,抵御胡人。但关外物资短缺,贸易不便。皇室对制式装备又管控甚严。还想请众位匠师,能留下来相帮。当然,去留随意,全凭自愿!想回家着,发放盘缠,现在就可以走。”
众铁匠听闻,议论纷纷。薛铁走回人群,和他们一同商议。良久,薛铁走回,向陈俊西一抱拳,弯下腰去行了一礼,道:“承蒙军主看的起我等!我等愿意为军主效力!”
陈俊西大喜,连忙手扶薛铁臂膀,道:“我三危军有各位匠师相助,真是太好了!”
薛铁站起,又道:“我等大多是关内人士。有些是关内生活不下去,出关讨生活,有些本身就是军中冶炼营军士,在军中待不下去,逃出关来。我原是甘州军军中冶炼营营长,因不远与纨绔勾结,贩卖军中物资得利,被设计陷害,受了二十军棍,赶出军中。床上躺了半年,才可以起身走动。遂来到了关外,在敦煌城中打铁为生。谁知被这吕家堡堡主,诓骗到此处,和这些兄弟们一起为他卖命,别说工钱,却是连自由都失去了!”
李文义听闻,道:“你以前在甘州军中?甘州军乃镇西军麾下,你可知陈大帅?”
薛铁道:“怎会不知?我当年就是听闻大帅威名,爱兵如子,治军严明,才决定入伍的。谁知入得军中,还未得见大帅,大帅却已遇害!我等军士,皆是悲痛莫名!”
李文义手向陈俊西一指,道:“我三危军军主,正是大帅之子!”
薛铁大惊,激动的单膝跪下道:“原来是大帅之子!小的失礼了!”
铁匠中更有十数人,都是跪了下去。陈俊西慌忙搀扶,道:“众位请起!小子年幼,还望众匠师相助!”
众人起身,薛铁道:“军主,我等五十六人,大多携家眷来到此处。三年前,被吕堡主掳来此处,家人不得消息。现在既然自由了,容他们回家团聚二日,再来此处报道!我和其余几位兄弟,都还是单身,并无家眷。”
陈俊西道:“自无不可!薛营长,且拿些银两来,给众位匠师做盘缠。命人去街上店铺里,购买些新衣物来让匠师换上。”
赵燕青应诺,让手下取来五十余个十两银锭,发放了下去。众匠师心中感激,又拜了下去道了谢,自去收拾,回家探望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