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来的湖鲜除了当天吃完大部分,剩下的三条青鱼一天一条,连着吃了三天。之后政府又在泪湖捞了两次鱼,但之前购买过的身份证就不能再次购买,宁启言他们只好不再关注。
就在山里的人们还没有度过湖鲜的热潮,政府已经着手铺设一直连通到泪湖里的水管。
线路分成四条,其中一条就直通宁启言他们小山头下面。距离汪洋他们的山洞大约不到五百米。以后宁启言他们以及苍云山顶部的附近住户不用再辛辛苦苦的下山打水,省了不少力气。
水管水泵安装好,最后士兵们又抬上来一个中型净水器安装在出水口,这样以来,就不必担心水路半途受到污染。
接连的热闹充斥在山里,在大家没有注意的时候,炎热的气温缓缓降了下来。
就在一天中午,睡到一半醒来上厕所的宁启言走出山洞。记忆里的炙热不再,宁启言恍然发现,干旱酷暑已经接近尾声,秋天到了。
之后的几天,也有不少人突然发现白天山洞外不再热的坐不住人,口口相传,大家的生活又开始慢慢变回到白天活动入夜睡觉。
“熟了!”这天,宁晓文从小树林抱回两个西瓜,在所有人的关注下,切开。
殷红的瓜瓤飘散出清甜的气息。
两个西瓜每个差不多□□斤的重量,中间切开一刀,分成两半,四人一人抱着半个西瓜直接用勺子舀着吃。
“真爽!”胡子舀了一大口,也不吐瓜子,直接咽进肚子。
宁晓文挑出瓜子,舀了几块放到杜大宝他们的食碗里,看胡子和杜程快吃完了,让他们把瓜白留下。
除了山洞里发的豆芽,几乎没有其他的蔬菜,换购点能换的青菜也很少,只能供给有孩子孕妇等特殊人群家庭。西瓜熟了以后,瓜白不管是炒着吃还是切丝凉拌,都是个相当不错的菜。
吃完西瓜,宁启言将四人剩下的瓜白去皮去红,用清水泡上。宁晓文又钻进树林,顺着两个瓜藤仔细寻找,又找出一个熟透的西瓜摘下来,送给汪洋他们。
因为水站离他们的山洞很近,来打水的人很多,汪洋他们也学着宁启言他们在山洞外用栅栏圈了一块空地。
院子里只有王媛媛和刘佳两个女生正在晾衣服,四个男生都不在。
“汪洋他们出去了?”宁晓文在王媛媛的招呼下,抱着西瓜走院子。
“没,都在里面挖山洞呢,现在天气不那么热,趁着天好,他们打算抓紧时间扩大山洞。如今气候异常,从夏天直接过度到冬天也不是不可能,等地冻了,想再挖就难了。”王媛媛解释,“晓文哥你找他们?我进去叫一声。”
宁晓文摇摇头,举了举西瓜。
“我们家西瓜熟了,给你们送下来一个尝尝。”
王媛媛和刘佳连连摆手,直说不用。
如今这边水站的人流很多,天也不算太热,有不少人在水站附近摆上自己用不上的东西,大家看着合适的,就自己交换。也不用信用点,粮食、衣物等,只要双方同意,就能换。水果可是稀罕物,就算有人在山里找到野生的果子,也是酸酸涩涩的,不过就算这样,也有不少人愿意换。更别提这么大个一看就熟透了的西瓜,就算这边换不到合适的东西,拿到山下政府成立的正规交易街,也能换到不少信用点。
宁晓文也不跟她俩争辩,放下西瓜就摆摆手,往回走。
他们也不缺信用点,再说两根藤上算上还没熟的,一共才不到十个西瓜,分给汪洋他们一个,剩下的就自家吃,没必要拿出去换东西,还不够招人眼的。
王媛媛红着脸急忙想要拦住宁晓文,他们一直受宁晓文几人的照顾指点,哪好意思再平白无故的接收整个西瓜。
反倒是一直乖巧少言的刘佳拉住王媛媛的胳膊,对她摇摇头。
虽然因为性格内向,她很少和宁晓文他们说话,但她看得明白,宁晓文既然已经送下来了,怎么也不可能再抱回去。一直推脱的话,反而显得太过生分,与其拒绝人家的好意,不如记下这份情意,有机会就尽力回报他们的帮助和照顾。
自从这天一次熟了三个开始,剩下的几个西瓜也陆陆续续成熟。两根藤一共结了九个西瓜,一连几天,四人也算吃过了瘾。
“启言,晓文,家里有没有外伤药?”这天胡子见水缸里的水被宁启言和宁晓文拆洗被褥用了大半,就拎着水桶下去打水,回来以后就问。
宁启言和宁晓文同时看向他,看了一圈,确认不是他受伤,才问:“有啊,怎么了?”
“多不多?水站那有人卖野兔,不过要用外伤药换。”放下水桶,胡子说。
“野兔?”宁启言眼睛一亮。
罐头腊肉什么的都吃完了,家里的鸡鸭鹌鹑们又被宁晓文盯得紧,怎么也不让宁启言有机会下手,宁启言还好,杜程和胡子这两个肉食动物想吃肉想的眼睛都要绿了。
胡子咧咧嘴,点头。
“野兔!还挺胖的,能有不少肉。”
宁启言直接站起身跑进山洞,翻出几种外伤药装进黑口袋就往水站走。
宁晓文看着胡子双眼放光的跟在后面,无奈的笑笑,甩了甩手上的水珠,起身将洞口新安装上的卷帘门拉下来锁上,也跟着往下走。
宁启言在大事上确实理智精明,但居家过日子和讨价还价等小事上就差了不少,胡子更别提了,这两人虽说不至于被宰的太狠,但也压不下多少价格。现在世道不好,有多少东西都得省着花。
他倒是觉得杜程要是认真起来,不管大事小事,都能以最小的代价解决。但杜程总是顺着宁启言,宁启言怎么决定,他就怎么做,更别提这些小事上,恐怕在杜程心里,不管浪费多少,只要宁启言高兴就好。
宁晓文走到水站附近,找到胡子和宁启言的时候,两人正在翻捡身前的几只半死不活的兔子,而摊主坐在对面笑呵呵的随大家看。
“大哥,这兔子怎么卖?”宁晓文直接问。
“我这次只要外伤药。云南白药最好,其他跌打止血类喷雾药膏什么的也行。”
宁晓文点点头,直接从宁启言手里拿过装药的黑袋子,才蹲下身跟着一起检查这几只兔子。确定这几只半死不活的兔子都是因外伤造成的,才挑出一只最肥的,开始和摊主讨价还价。
宁启言看着被他直接拿走的药袋子,耸耸肩。从买鱼那次之后,他才发现,看着没什么主意的宁晓文在买卖东西上异常精明。现在除了换购点的东西都是明码标价外,其他交换上,都是漫天要价坐地还钱的,还是宁晓文出面最省钱。
宁晓文讲价不像别人那样一开始就把价格降到最低,再慢慢和卖家讨价还价。而是先问清要换的东西,在从摊主的语气、表情中猜测对方心里能接受的最低价,十次中有九次会以最低价成交,剩下的那次还是因为宁晓文觉得即便是最低价也超出了他的预期,干脆放弃交换。
这一次也一样。
他们手里正好有摊主想要的云南白药喷雾。而这样一瓶喷雾在换购点的话,价值大约在四十点左右,也就是四十斤大米。
摊主知道他们手里有云南白药,打算按照两瓶云南白药一只兔子换。
宁晓文颠了颠手里的兔子,最肥的这只才大约四斤重,还是连皮带毛加上内脏的重量。
他以前收拾过野兔,四斤重的兔子去了头脚皮毛等,最多剩下两斤。也就是八十斤大米换两斤带骨兔肉。之前最贵的湖虾才12点一斤,这特么翻了将近四倍,脸上不显,心里却呵呵两声。
又问了要是用其他的药品如何换,摊主自然想要与云南白药,但对方不同意的话,也不能强迫对方。
知道了所有的价格,宁晓文才开始和摊主讨价还价,花了将近二十分钟,拐了无数个弯,最终以两瓶云南白药和两小盒止血药膏换了包括最肥的那只在内的三只兔子。
摊主苦笑的接过药,确认在场的其他人没有足够的药品换兔子后,就将剩下的几只装进筐里,决定换个地点摆摊。再继续待在这,他的兔子也别想换高价了。
宁启言啧啧两声,再次佩服宁晓文的战斗力。
等三人拎着兔子回家的时候,发现出去砍树的杜程也回来了。
卷帘门按上没几天,家里一直都有人,所以杜程也没带钥匙走,没想到一回来才发现家里一个人也没有,门还锁上了,只好坐在院子里等。
兔子已经换回来了,胡子就不再盯着,等着吃现成的就行。所以看见杜程后就拉着他躲到一旁嘀嘀咕咕,也不知说些什么。
宁启言上辈子杀过几次野物,但宁晓文更熟练,几下子就放血扒皮。三只兔子看着多,真正收拾出来也没多少肉,就没留,一次全杀了。
剥下来的三张完整兔皮放在一边,等把兔子处理干净,宁启言接手烹制后,宁晓文才继续收拾。
割去不需要的地方,仔细的将皮上带着的残肉脂肪刮干净,又用清水将刮好的皮毛反复清洗,然后挂在山洞洞口稍微往里一点的位置,既避免了直射的阳光,还能通风。
要想得到最后能缝制衣物的成品,还要经过几道工序,不是一次能做成的。
虽然这么三张皮子面积不大,连件马甲都缝不出来,但不用细想,宁晓文就能猜到躲在一边跟杜程嘀咕的胡子肯定动了心思。
在j市老家胡子还没进监狱之前,那时候养河蟹不像现在这么赚钱,养殖之余,胡子没少进山打猎,保护动物不能捕,山鸡野兔却是不少。
来苍云山之前,胡子就动过心思,但苍云山原本就是个大型景区,野物少的可怜,再加上搬过来后人一下子多了起来,到现在他们连个野物影子都没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