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宝好奇地看着康熙。“蛤蟆有森么好办法鸭?”
康熙摸了摸她的小脑袋,笑道:“过一会儿糖宝儿就会知道了。”
“诶……”糖宝的小珍珠已经止住了,现在的她已经变得好奇起来。不过康熙也没有让她多等。没过多久,一个小太监领着一个年纪颇大的男人走了进来。“万岁爷,人已经到了。”
那人跪下来请安道:“臣禹之鼎给万岁爷请安了。”
糖宝好奇地看着那个不停擦着汗的陌生男人,“蛤蟆,他系谁啊?”
康熙抱着糖宝走下去,指着那人随身携带的一只大箱子道:“禹之鼎,打开来让十四格格瞧一瞧。”
“嗻。”
箱子被打开之后,糖宝惊讶地发现,里面有各种各样的笔,还有用瓶子、盒子装着的各种东西。小团子第一次看到这些东西,于是抬头去问禹之鼎。“系森么鸭?”
禹之鼎瞧见小团子脸上的天真娇憨,眼角的皱纹微微弯起,露出几分笑的模样。“回十四格格的话,臣是宫里头专门画画的画师,这些都是臣的工具。”
直到这时候,康熙才说:“糖宝儿送给汗阿玛的糖画,汗阿玛很喜欢,只是可惜这东西无法长久保存。不如让禹之鼎为咱们父女两做一幅画,记录下来,不就可以长长久久地看到了么?”
甚至康熙还在心里头打着小算盘,糖宝儿送他东西的次数可不少呢,以后得让禹之鼎次次都画下来。如此一来,他就能一幅一幅进行回味了。不错,不错!“哇——!”
小团子惊呼出声。“好腻害鸭!”
糖宝当然不会画画,可是自从进了乾清宫之后,不管是字也好、画也好,她看得可不少,还样样都是珍品。自然也领会了康熙的意思。当康熙含笑问她“这个办法,糖宝儿觉得怎么样?”
的时候,小团子立刻点头如捣蒜。“太好啦!!”
小团子说得情真意切,一点儿都不带犹豫的。康熙当即大手一挥,“那现在就画!”
当然,既然是康熙皇帝要好好珍藏的话,肯定不能随随便便就这么画上去。康熙对禹之鼎提出了自己的几点要求。“朕和十四格格,还有这支糖画必然是要画上去的。”
“但是这个室内的景色不好,不行,得换。”
“既然是在热河行宫发生的事情,那就画此地的景色便是。”
热河行宫别的不好说,美景不要太多。“也不能光画朕和糖宝儿坐着,得有动作,得生动!”
禹之鼎乖乖听着,一句话都没有多说。他本就擅长画人物,尤其以肖像著称,再加上在宫廷中当画师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康熙事无巨细的要求他也早有领会。因此这会儿淡定得很。康熙说一点,他就记一点。早就听说十四格格得宠,但没想到万岁爷竟连对方送了一支不值钱的糖画,都感动得要让他做一幅画。起因还是因为,糖画被热化了……这事儿要是传出去了,只怕十四格格在所有人心里的重要程度,还得再往上提一提。禹之鼎的视线不经意地扫过崇拜看着康熙的糖宝,心中虽然飞过许多的念头,但他一贯是个嘴紧的人。在宫里头干活的人,就不可能有碎嘴的毛病。否则哪天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当康熙洋洋洒洒的都说完了,意犹未尽地停下来,还问糖宝呢:“糖宝儿有没有什么要补充的?”
糖宝歪着头想了想,又看到那支已经化得看不出原本模样的糖画。“唔,可不可以,把蛤蟆的马马也一起画下来鸭?”
“嗯?”
康熙这才知道,原来糖画是以他的爱马为原型做出来的。当然,糖宝虽然形容不好,可当时还有大阿哥和八阿哥在场呢。也得亏这位卖糖画的老师傅手艺好,仅听他们的描述,就把康熙爱马的几分神韵做了出来。现在才得知这一层的康熙大为感动。“当然可以!”
于是一座接一座的大山都砸在了禹之鼎的肩膀上。好在他也是有真本事,不是混日子的,不然他可能就得摸瞎擦汗了。而第一次见识到作画过程的糖宝也觉得十分新鲜。禹之鼎让她摆什么姿势就摆什么姿势,哪怕时间久一点,小团子也一点都不觉得累,反而觉得好玩。于是糖宝成了禹之鼎跃然于纸上的第一个人物,就连皇帝康熙都排在了她的后头。一幅画的形成,当然不是像神笔马良那样,随便挥几下笔就能完成了的,今天能把糖宝画了个七八分,都已经是禹之鼎画功了得、手速快了。康熙仔仔细细地检查着禹之鼎画的糖宝。工笔画讲究追求的就是一个神似,所以康熙提了几个细微的修改要求之后,表情还是挺满意的。唯有小团子,拧巴着眉头打量着画纸上的自己,有点儿傻眼。“蛤蟆……”她拉了拉康熙的袖子,等后者朝她看过来的时候才犹犹豫豫地问:“则系谁啊?”
康熙:“……”禹之鼎:“……”噫,这个问题……康熙让人将画纸换个方向,直接摆在了糖宝的眼前。小心翼翼地说:“这画的就是糖宝儿呀。”
这回轮到糖宝了:“……”她震惊地看看画,看看禹之鼎,最后再看向了康熙。“则、则系糖宝?”
她一脸被雷劈了的样子。虽然看过很多幅人物画,但糖宝万万没有想到,当自己也变成纸上的人物后,竟然会是这样一个和她一点儿都不像的人物。“……”刚刚还兴高采烈的小团子立刻就泄了气,蔫哒哒的没有活力了。康熙心中一凛,立马就意识到,小团子并不喜欢这幅画了。“糖宝儿是觉得和自己不像吗?”
糖宝不好意思地看着禹之鼎,小小声地说:“糖宝觉得……不系很像……”想到禹之鼎伯伯辛苦地画了那么久,她却还有这么多的意见,糖宝就觉得自己真是个坏坏的小团子。不过作为宫廷打工人的禹之鼎,远比糖宝想象中要来得更淡定。大约是宫里头的妖魔鬼怪见多了,“不像”这种直插他心脏的刀子也算不得什么了。相反,禹之鼎还若有所思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