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士是方圆百里有名的术士,谁家有了什么歪门邪事,都会去请这个人来。
道士令矿区里的人都退出去,自己在里面做法。做完法事之后,那道士居然径直的往矿坑里走去。结果一连过了几天,那道士都没出来。
这矿区老板也纳闷,正准备上报官府,请来援手进洞搜寻。然而,还没等他上报,那道士的信却来了。道士说自己已经灭除邪秽,只是真气消耗太多,所以才不辞而别,请老板见谅。下面还附有道士专门刻下的印章。
老板当时就嗔怪,说这道士不合理法,逼得自己差点去报官。
但是好歹有了凭证,这老板便拿着这封信去给矿工们看。矿工们都知道这术士厉害,没有他解决不了的问题,便都安心上工。
但老板虽然懒,但是他心里有自己的一套想法。他觉得天下哪有鬼怪之说?即使真的有鬼怪,那也是人变来的,有什么怕的?这一定是自己的某个竞争对手想把自己的地给买了,就出这种馊主意,好让没人敢在这里干活,自己最后被迫低价出售。
至于那道士,估计也是个江湖骗子,怕继续有哀怨的声音传出来,坏了自己的名声。
自己这几天也在那矿区附近小憩了,没有听到什么哀怨声音。估计那道士这几天也是贼心不死,在旁边听了听,发现没有声音,这才写信过来,以增强自己的威信。
至于为什么没有哀怨声音,估计是那竞争对手看见自己已经把人撤了,便把自己的人也给撤了,毕竟做这种坏事肯定也得雇人,也得花银子不是?
这老板觉得万事尽在掌握。他差自己家里的家丁前去矿区,在矿区周围架起了铁丝网,并且安排人手在附近巡逻,确保有人不会趁着这铁丝网建立的时间溜进矿区隐藏起来。
等都铁丝网建成,他还安排人在铁丝网周围巡逻。
这样子,应该就不会有心思不正的家伙进来搞事情了。
矿工们见此,更加安心,原来走的又都回来上工。
结果,就在铁丝网建成的第二天,矿上死了好几个人。
更可怕的是,还有那名道士的尸体。
矿工和家丁们都慌了,逃命一般的下了山。慌的不仅仅是他们,还有老板。老板摸着自己的脑袋,觉得手足无措,没办法,只能报官。
结果官府验尸之后,断定这帮人都是自杀。更可怕的是,根据那名道士的尸体情况,这名道士在八九天前就已经死亡。这简直令人难以置信,那道士可是在四五天前给自己来信呀。那这信是谁来的?要知道,这印章可是那道士随身携带的呀。自己跟那名导师也有些交情,把怪异的字体方圆几百里也就那道士能写得出来呀。
莫非,那矿洞里真的有些什么?
老板把自己所掌握的信息悉数告诉给官府,官府也觉得这事情有蹊跷。为此,官府还专门派人前去矿坑里面探查,但最终无功而返,里面确实没有什么异常情况。
这成了一桩悬案。
悬案,一般都只能搁置。
案子搁置了,这老板损失可大了。没人敢去上工,他自己也不敢去开工。他寻思着把矿区给卖了,但也没人敢要。这一来一往,矿区就砸在他手里了。八壹中文網
老板没办法,只得差人把那矿区给锁了起来,免得有人进去出事,给自己带来一身麻烦。
祁悟道频频点头。
“此等状况,确实只能关闭矿区。”
那老板见老爷子说完,才张开嘴。
“我刚刚就想问,是不是有人闯进我矿区出事了。这事我可管不着,我能做的都做了。”
祁悟道摆摆手。
“到没有谁在您的矿区出事的消息。只是您的矿区上长了一棵巨大的树,那树落下的枝丫又成了树,把一大片山都给遮蔽了,这件事,您知道吗?”
“啥?!”
那老板听到这,终于从竹椅上坐了起来,满脸的不可思议。
“你再给我说一句,长了啥?”
祁悟道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出来。
“一棵树,一棵很大的树。”
那老板听了,用手捂着自己的脸,他狠狠的用手拍着身旁那树的枝干,一脸痛苦。
“树,怎么又是树,我到底造了什么孽,怎么哪里都是树!!!”
白不采打着哈哈安慰起来。
“哟,这位老板,您别着急。您慢慢跟我们说,这树怎么了?”
那老板哽咽的不能出声,他摆了摆手,示意自己身边的管家说话。
那管家叹了口气,只得说起来树的事情。
矿区被封锁之后,这老板索性也不管那矿区如何,他就每日在家里依靠自己在镇上的产业过活。
然而,过了一阵子,这老板家里的大厅居然长了一棵树。说来也奇怪,这树长出来之后,这老板只要离开这大树一定距离,这老板的心便绞痛起来。而且那树长的越大,这老板不能离开树的距离就越近。
这大厅里长了棵树,可不是什么好事,怎么能任凭它长下去。但是,老板叫来许多人来砍树,斧子锯子都给整断了,那树居然一点事情都没有。
此外,那树长的越高,那老板就越没精神。刚开始是宅子里的人没精神,后来是整座镇子上的人没精神。
大家都知道这树有古怪。刚开始,宅子里的人逃到了镇子上;再后来,镇子上的人逃到了镇子外面。
老板走不了,一走就心绞痛,没办法。剩下的,要么没钱逃,要么逃了也不知道去哪里,索性就都在这里等着。毕竟这树也就是让他们不精神,也没说能让人死,说不准哪天这树就没了。
白不采看着这位帮着老板说话的老爷子,不觉得问了一句。
“老爷子,这明显这宅子是这事故的发源地,您怎么还敢呆在宅子里,莫非是您主仆情深?还是说您也被这树给整的心绞痛?”
那老爷子笑了笑。
“我没那心绞痛的毛病。”
牧野赞叹。
“真是主仆情深呀。”
“咦!”
那老板坐起来,指着那老爷子。
“你跟他们说,你为什么还留在这里?”
那老爷子裂开嘴笑了笑。
“工资高。”
这句话可把牧野给噎了回去。
白不采打趣道。
“您要是因为这丧命了,钱给谁花?您这为了什么呀?”
“给我儿子花,我为了我儿子,我和我儿子说了,我把钱埋在一个地方,到时候他自己来取。”
老爷子特别自豪,嘴巴咧得更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