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昊怒斥道:“身为汉室宗亲,却欺压同僚,强抢民女,殴打士卒!你可有半分身为汉室贵胄的风范?!”
“呜呜呜……王兄......”
闻言,刘辩低声抽泣,一副委屈至极的模样,“可是王兄,这个满宠实在太欺负人了,他藐视皇族,滥用职权!”
“你还狡辩!?”
刘昊冷笑一声:“满宠是否诬告,稍后本王自会查证,但你身为堂堂皇室血脉,却仗势欺人,恃强凌弱!”
“你可知你这种作为,将会让父皇在天之灵蒙羞,也让我丢尽了颜面!”
刘昊说话掷地有声。
“我……”
听着刘昊的训斥,刘辩脸色苍白无比,不由低垂着头颅,不敢再吭声,显得十分害怕。
“王兄,我错了,求你别责罚我,你骂我吧。”
片刻后,刘辩俯身拉扯着刘昊的裤脚,恳求道。
看着自己的弟弟,刘昊叹息一声。
“王兄,我真的错了,求你不要生气,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犯了。”
刘辩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哭诉道。
“唉~伯宁,弘农王之罪,将获何等刑罚?”刘昊转头问向满宠道。
“禀王上,弘农王所范扰民之罪,按律拘禁十日,罚五百钱。”满宠恭敬地答道。
“好,那便依照律令办理。”
刘昊微微颔首。
“王兄!不要啊,我是你的弟弟啊,曾经也是坐过帝王座的,如此做,有辱我汉室威仪啊。”
听见刘昊的处罚结论,刘辩脸色巨变,失神落魄,痛苦万分道。
“混账,你还有脸说!”
“既知有辱汉室威严,汝还胡作非为,简直愚蠢不堪!”
刘昊厉声呵斥。
“好在你并未闹出太大的乱子,给我乖乖认罚!”
“王兄……”刘辩还是不甘心。
“好了!”
“呼~”
“辩儿~你也不小了,要学会孝悌友善、谦逊守礼,切莫辜负了父皇和你母后对你的期盼!”
刘昊顿了顿,语重心长道。
“辩儿知道,谨遵王兄教诲!”
刘辩虽然不情愿,但也只得苦哈哈的、乖乖应声。
“嗯,汝好生配合满府尹审结此事,之后于本王亲自前往你调戏的女子家中赔罪。”
“啊~?王兄,臣弟以认错,就不用当面赔罪了吧?”刘辩一脸的不愿意。
“不行!”
刘昊义正言辞道:“汝犯错,为兄也有不教之过,如今父皇与你母妃皆以不在,长兄如父,为兄必须替你承担起这份责任!”
顿了顿,又道:“希望你能够吸取教训,从今往后收敛脾性,不要再惹事了。”
“这......喏,王兄,臣弟记住了。”刘辩耷拉着脑袋,一脸沮丧。
“伯宁,此案,需要多久审完?”
“禀王上,只需一日。”满宠拱手道。
“好,快速审理此案,务必要秉公办理,不必顾虑其它,明日结案之后,告知本王即可。”
“诺。”
“辩儿,好生配合满伯宁,勿要再生事端,知道吗?”
刘昊叮嘱了句后,转身离去。
……
翌日,在刘辩的配合下,满宠顺利完结此案。
刘辩被判关押十天,并罚五百钱,而满宠则因为秉公执法,被晋升为司隶校尉,兼领京兆府尹,司隶的军政要务一手抓。
随后,刘昊带着身穿囚服的刘辩,在满宠的带领下,径直前往那位被刘辩调戏女子的家中去。
“嘶~这是谁家的车队啊?好生气派!”
“看那车顶上悬挂着两根黑龙旗帜,好像是晋王的车辇!”
“晋王殿下!?晋王来我们平民区做甚?”
“嘿嘿!孤陋寡闻了吧?这你都不知道?”旁边的老者摇头晃脑道。
“李家老翁,你就别卖关子了,快点讲讲!”
周围众人纷纷催促起来。
“咳咳,此事还需从前日说起。”
“前日,弘农王刘辩在集市调戏了陈石头家的大丫头,大闹一场后,被陈石头抓到县衙里告发了。”
“要我说,这京兆府尹也是个狠人,那弘农王刘辩是何人?”
“是晋王的亲弟,那可是当过皇帝的!”
“满府尹不畏强权,二话不说就将弘农王给扣押了。”
李家老翁话刚说完,周围响起惊叹之声。
“啊?这是真的吗?”
“那还真是好官啊~”
“哈哈,这么一来,那弘农王算是栽了!”
众人议论纷纷。
“嘿~我看呐~未必!”
“嗯?孙老头,你此话何意?”
孙老头道:“你们想想,当年,先帝膝下只有三子,晋王身为长子,怎会允许自己的亲弟受到惩罚呢?”
“现在这么大的阵仗到陈石头家去,怕是要去找麻烦去的。”
“咦,孙老头说得很有道理啊。”
周围人一愣,旋即露出恍悟之色,纷纷感慨道:
“原来晋王是想去报仇啊!怪不得弄出如此大的动静!”
“唉~我们这些小老百姓,还是不要掺和这些事情,免得遭殃。”
“可惜了满府尹这位为民请命的好官,事后恐怕也落不到好。”
一时间街坊四邻都在为满宠惋惜。
“哼!休要胡言乱语!你们懂什么?”
这时,有位路人突然插口,指着远方,高呼道:“瞧见没,晋王此次前来,是专程来向陈石头家大丫头赔罪的。”
“咱们王上是何许人也!是仁义爱民的圣贤君,岂会因私废公?做那些仗势欺人之事!”
“看到王辇后面的囚车没?”路人指着刘昊车辇后面的囚车,继续道:
“那就是王上的亲弟,弘农王刘辩!”
众人一惊,纷纷朝着囚车看去,果然发现了披枷锁,戴镣铐的刘辩!
“哎呀!还真是弘农王!”
“走!快快前去看看!有热闹瞧咯……”
“走走走,快点跟上!”
一时间,整条街道都沸腾起来了。
……
“王兄,这么做是不是有些过火了?”
囚车上,刘辩看着周围越聚越多的百姓,忐忑不安道。
“人越多越好!此次你虽犯错,却是小罚,还不至于惹得人人喊打。”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去请罪,于你而言无伤大雅。”
“然,所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我自降身份,亲自登门致歉,也算是表达了你我兄弟的诚意。”
“此事传出去后,也是一桩美谈,为兄不在乎这些虚名,或者说极其厌恶如此做法。”
刘淡淡笑道。
刘辩闻言,沉默了片刻,疑惑问道:“那为何王兄还如此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