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德一看就是标准的武将模样，一米七左右的身高，肩宽腿粗。
由于常年骑马，双腿有些轻微的罗圈腿。
与此同时，李天德也打量着眼前这位，自称是锦衣卫千户的年轻人。
按照他的认知，在这个年纪就能当上锦衣卫千户的，基本都是恩荫。
即便是祖上有大功，也不会直接给千户的实职。
往往都是拿一份千户的薪奉，实职能给个百户就不错了。
却不知道这个锦衣卫千户到张家口做什么。
私事？还是公事？
朱涛仿佛知道李天德的顾虑，先是拿出一块纯金打造的金牌，递给李天德的护卫。
再由护卫转交给李天德。
李天德接过金牌才一上手，就知道这是纯金打造的。
他满怀疑虑的想道：“什么时候锦衣卫这样豪阔了？”
这是因为他不是没见识的人，锦衣卫的腰牌他也见过，说是金牌实际都是纯铜的。
不过当他看清楚金牌上的字迹，他所有的疑虑都消失了。
因为金牌的正面写着：锦衣卫密谍司。
背面是：千户，赵。
最下面写着一行汉字的编号00005。
李天德最近关于密谍司的事情听的太多了。
既然是那位镇北侯的麾下，使用金牌做身份标识就太正常了。
朱涛在辽东占据四城的事情，知道的人不多，这是大明的绝密消息。
可朱涛开办天福票号，承办辽东军费这个事情却早就人尽皆知了。
尤其是天启皇帝，忽然封朱涛为镇北侯的内幕也不是什么秘密。
对于朱涛是皇家骨血这件事情，几乎也没人怀疑。
除了这个理由也解释不了，朱涛为什么舍生忘死的在辽东折腾。
更解释不了为什么天启皇帝，会这样放纵朱涛发展锦衣卫的势力。
因为现在所有人都知道，天福票号之所以能承办辽东军费，就是为了筹备和解决锦衣卫密谍司的开销。
这可是相当于是，朱涛个人出钱在养密谍。
这些密谍也不受其他人指挥。这就等于是镇北侯的私军了。
想到这里李天德连忙拱手：“见过赵千户。”
然后又双手把这块，朱涛才做完还有些热乎的金牌递给了朱涛。
邵瑜上前接过金牌，又反手递给朱涛。
朱涛微笑着抱拳说道：“贸然打扰李大人，是我的不是。还请李大人见谅。”
李天德诚惶诚恐的说道：“不敢，赵大人里面请。
李天德太清楚了，锦衣卫密谍司的千户跟普通的锦衣卫千户不同。
这些人都是镇北侯亲自认命的，都不是恩荫出仕。
而是跟着镇北侯，在辽东尸山血海杀出来的功劳。
单纯以杀敌的功劳论，自己这个参将的功勋，未必及得上眼前的这位千户。
军中讲究论资排辈，可更讲究实力至上，谁的功勋大自然底气就足。
不服气？不服气你也杀敌立功去啊！
所以李天德的姿态放的很低。
其中虽然也有对方是锦衣亲军的原因，更多的是对好汉的敬重。
他是没跟建努打过，可最近几年大明跟建努作战的效果就能看得出来。
建努人不好打。
还是自打镇北侯横空出世，辽东的战局才堪堪稳住局面。
前段时间孙督师，甚至还组织起了一次反攻。
李天德是有一定的战略眼光的。他不像那些只知道嘴炮的文臣。
他太明白这次的反攻，有着什么样的战略意义了。
大明从被动挨打，已经发展到了跟建努相互攻伐。
战争已经进入相持阶段了。只要大明这边不出现大的变故。
凭大明的国力，耗也耗死建努了，而且在这其中据说镇北侯功不可没。
尤其是他在铁岭龙首山堡寨，预设的一支奇兵，极大的牵涉住了建努的兵力。
镇北侯的二次封伯，就是因为龙首山堡寨的几次大捷，杀敌近万带来的。
所以李天德对朱涛甚至是有些崇拜的。
他是武将，自然希望不受文臣制约，痛痛快快的跟敌人作战。
可环顾四周目前大明地位超然，不尿文臣制约的，也只有镇北侯一人了。
朱涛可不知道，他对面的这个中年武将居然是他的迷弟。
进入正堂，分宾主坐下。
李天德打发走了不想干的人员。
对朱涛说道：“既然赵大人是镇北侯爷的麾下，不知道您这次来是不是侯爷有什么吩咐？
如果是侯爷有令，不管是公事还是私事，您尽管名言，李某不敢说一定办到，但肯定尽力而为。”
朱涛感觉到了李天德的真挚诚恳的态度。
也就不藏着掖着的了，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
“不瞒李大人，下官这次来确实是侯爷的安排。说是公事也行，说是私事也可。”
李天德摆摆手：“赵大人放心，您没看我已经把下人全打发走了吗。有什么事您直说。”
朱涛点点头：“相比大人是知道天福票号是我们侯爷的买卖。
可实际上却是负责筹备，密谍司的经费来源的渠道。”
李天德点点头：“某有所耳闻。侯爷非常人行非常事。不顾诽谤加身赵某佩服。”
朱涛苦笑道：“我们侯爷也有不得已的苦衷。
我跟侯爷都是密谍出身。在沈阳我就是侯爷的直属部下。
这一路侯爷是怎么走过来的。我是亲眼所见。
当初一封圣旨，就把密谍司扔给了侯爷。
就因为我们原本就是，潜伏帝后的密谍人员、物资、粮饷是一概没有。
侯爷实在是没办法筹备粮饷，才开办了天福票号和商号。
只所以没把票号和商号挂在锦衣卫名下。
首先就是怕有人摘桃子。毕竟票号的初始资金，是来自内喀尔喀蒙古的巴林部。
其次锦衣卫也没有自主经商的先例。尤其是和外藩的合作经商。
所以我们侯爷，只能自己背负这个养私兵嫌疑。
可除此之外，侯爷也没办法养这么多的密谍，也自然不能获得如今这样大的成就。
侯爷常说自己现在是誉满天下，同时也是谤满天下。
为了不被人人喊打，侯爷不得已才公布了他是宗室后裔的身份。
没有这个身份撑着，估计现在就没有镇北侯爷了。
有的只是图谋不轨，被下诏狱的锦衣卫指挥同知。”
既然朱涛觉察到了李天德的善意。这样的机会他怎么可能放过？
肯定要趁机借李天德的口，给自己洗白说委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