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奉圣夫人夜里没有出宫,所以并不知道宫外发生的事情。
可魏忠贤为了保持跟麾下鹰犬的的联系,夜里基本都是回家睡觉的。
所以他第一时间,就得到了这两个爆炸性的消息。
他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自己进了密室。
安排护院严格防守自己的家。
然后又调人去把东厂的番子,调来两队在他家周边巡视。
最后才是打发人去现场看看情况,并且让相关责任人,来他家汇报工作。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明天他是肯定要给皇帝一个解释的。
然后不等天亮。
他麾下的那些孝子贤孙们,就都已经聚居在他的家里了。
对于发生的这件事。
他的智囊张彩的第一反应就是。
“九千岁,这事不对、其中有诈。”
魏忠贤连忙问道:“那里不对?”
张彩说道:“这伙暴民不是奔着洗劫客府的财物去的。
因为他们表现出来的战斗力,打太仓也差不多够了。
没必要奔着客家的几万两银子使劲。
何况他们只带走了方便携带的黄金,库房里还有许多白银都没拿。
虽然不能准确判断,到底有多少人袭击了客家。
但据活着的客家仆役们说,应该不少于一百人。
一百多人,却只带走了价值几万两的财物,其中还大部分是黄金。
也就是说他们每个人带走的,不过是一百两黄金左右?
如果他们的目的是求财,那就太可笑了。
我个人认为是寻仇的面大些。
或者压根就是想杀鸡骇猴,给公公和奉圣夫人个威吓。”
田尔耕在一旁说道:“说是寻仇,我倒想起一个事情来。
前段时间客大人跟我提过一嘴。
说他打算把一座庄子,卖给新晋广宁伯朱涛朱涛大人。
公公,您觉得会不会,是因为朱涛不甘受到客大人勒索,派人暴起袭击了客大人?”
顾秉谦在一边反对。
这个让儿子认魏忠贤做爷爷的无耻之徒,头脑还是够用的。
“田大人,这个时候,咱们就不能再有私心了。
我们都知道您不忿朱涛压在您的头顶,不过这个锅咱们扔不到朱涛的头上去。”
田尔耕老脸一红:“我说错了吗?
客大人确实是把一座,价值只值一万多银子的荒山。
以五万银子的价格,卖给了朱涛的天福号。
朱涛那样一个年轻人,又是战场的杀才出身。
他不甘心被客大人勒索,所以暴起反击,不合理吗?
最关键的是,他在京城的部下手里是有火铳的。
前几个月有一伙,自称是他的亲卫的人进京,就带了一百多杆火铳。
几天前,他又派了五十人的火铳队进京,守备什么密谍司机要处。”
田尔耕确实有些恼怒了。
因为他得知密谍司,新成立了一个什么机要处。
他对这个新成立的机要处很有兴趣。
最关键的是,这个所谓的机要处,有好几个美貌的女人。
这让他很是怀疑。
朱涛是不是想用这些女人,来拉拢在京的官员。
所谓的密谍司机要处,不过是挂着羊头卖的是狗肉。
很可能是一处寻欢作乐的场所。
那他作为在京的密谍司最高长官,去了解一下内情,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可他这个密谍司副统领、在京最高长官。
却被门外的十个火铳兵给拦下了。
他们说了,没有朱涛统领大人的召见。
其他任何人,没有统领大人的手谕都进不去。
就算来的是锦衣卫骆思恭骆都督,也是这样。
尤其是他们在说任何人的时候。
那个不屑的眼神,下拉的似笑非笑的嘴角。
都让田尔耕觉得自己受到了巨大的侮辱。
尤其是卫兵的最后一句,那意思就是说。
连锦衣卫一把手来了,都进不去,何况你这三把手了。
当时田尔耕就想让人打进去,这还没王法了呢。
可是不等他说话,他就发现。
门外的十个火铳兵,已经悄然的把火铳对准了他们。
最关键的他们的火铳居然都是遂发铳,是可以不用点火就随时能射击的。
而且看他们那个凶狠的眼神,只要他敢下令冲。
他们就真敢开枪。
回来的路上田尔耕越想越生气。
他算是什么副统领啊!
缇骑训练营,他插不上手。
密谍司的人员都有哪些,他不知道。
密谍司的马匹,他想挑几匹送人都不行。
现在连一个机要处自己都进不去。
朱涛把密谍司管理的滴水不漏。
他也想过拉拢一些人,从内部瓦解朱涛的势力。。
可那些人都一个个的是属秤砣的。
死心眼,该客气对他还是很客气的。
尤其是谢老六跟程志强等人。
但就别说办事。
只要一说事,他们马上就公事公办。
俩手一伸,就要统领的手谕,没手谕?
“对不起副统领大人。这事我们办不了。
朱大人实行的是军法,您也别为难我们下面干活的人。
没有他的首肯我们私下办事,就会被砍脑袋。
钱财虽然好,但我们也得有命花不是?”
所以他都当上副统领俩月了。
可他手底下能使唤的人,还是原来那些。
这越发坚定了,他要绊倒朱涛的决心。
所以他才会选择,趁今天这个机会准备坑朱涛一把。
只要奉圣夫人对朱涛产生了怀疑,那朱涛就完了。
不管他有多大的战功,都抵不过奉圣夫人的枕头风。
顾秉谦还是深谙田尔耕的心思的。
文武之争什么地方都有。
即便他们都是阉党成员,也不能掩盖他们之间的明争暗斗。
所以顾秉谦微笑着说道。
“田大人,您自己也说了,朱涛朱大人带京城的火器,都是有据可查的。
实话实说,盯着他手下兵马的人,不止是田大人你自己。”
东林那边也在严密关注着他,如果我们想把这口锅丢给朱涛。
东林那帮人是不会答应的。
而且远在辽东的朱涛如果真发火了。
扭头投向了建奴。
咱们这些人想好死都难,这个道理你还不明白?
田尔耕大怒:“那按照你的意思。
就算这事真的是朱涛做的,我们也拿他没法?”
顾秉谦微微的点了点头:“投鼠忌器,不外如是。
现在辽东的战局处于很关键的时期,这个时候逼反朱涛,非智者所为。”
顾秉谦话头一转:“如果能真的抓住真正的证据。
就把证据交给不是智者的那些人就行了。
前提是要真凭实据,问题是,你能抓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