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药??"
盛晚宁听到这两个字,竭力地咬着冰冷的唇。
难怪百毒不侵的她竟然会被折磨得这么惨,原来这不是毒,而是那种下作的药剂……
"另外,厉总,正常人中了sex9在药效开始时只会发热、意志溃散,强行与人阴阳相合以解除药性,不可能出现畏寒的症状,更不可能拖这么久。"
男人声音顿了顿,继续道,"我猜测,是因为她体内有一种特殊的免疫系统在反复与药性对抗,现在的畏寒表现,应该是免疫机制在起作用。这种强悍的免疫只会一味地硬抗,根本不考虑人体五脏六腑能否承受,继续损耗下去只怕回天乏术!"
"恩,知道了。"
厉阎霆深沉的话音落定,没多久,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盛晚宁躲在被窝里哆嗦。
感觉到身侧的被角掀起大半,紧接着床垫突然下陷,她的瞳孔睁得极大。
"你进来干什么?"
厉阎霆不顾她的抵抗,高大的身躯罩在她颤颤巍巍的身上,手臂紧环住她的腰,另一只手抚着她冰冷的小脸,冷峻刚毅的面容顿时柔和不少,深色的瞳仁迸射出两团火焰。
"来做你的解药。"
"不需要,我自己能扛过……"
剩余的话被男人霸道侵略的吻堵了回去,冰寒的气吸在唇舌的交缠中逐渐炙热……
盛晚宁心尖骤然震颤不已,五脏六腑原本被药性激得恍如撕裂,痛意凛然,却因男人的吻,浑身硬生生地被荡出一圈圈血色的涟漪。
错乱的思绪里蓦地浮现出第一次见到他的情形。
他高冷得像超凡脱俗的大佛,不食人间烟火,不管尘世喧嚣,将旁边欲搭讪的她置若无物。
她不断冒犯他,不断挑战他的底线……
直到如今,这尊大佛终究还是被她卷入尘世。
他的吻来得汹涌,令她根本无法抗拒,颤抖的小手轻抬起,紧紧环在他的腰侧。
感觉到她的回应,厉阎霆吻得愈加深重,大手也开始往下摩挲。
"忍着点。"
极轻极浅的声音拂过耳畔。
她羽柔般的睫毛轻颤,迷蒙中阖上双眼,轻轻地"嗯"了一声,声音酥软、无力,如梦如幻,思绪空荡,心已深陷、沉沦。
私人飞机的机舱门缓缓阖上。
与此同时,幽静的南城机场跑道。
一架威风赫赫的庞然大物正滑行着,炙热的轮子在地面摩擦,力道由轻到重,速度由缓至极,最终如雷霆般的速度驰骋,飞跃,昂扬激荡的身躯似一只掠过海面的巨型鸥鸟,席卷着滚滚热浪,腾空而起,急剧攀升,终划破皎洁的云层,冲入云巅。
星光笼罩,月色缠绵,灼热难消。
夜莺吟唱,此起彼伏,婉转萦绕。
……
翌日。
坐落于京都东侧郊区的澜峰山。
群山簇拥,一栋占地数千平的别墅巍峨而立,栖于一座广袤无边的人工湖旁,倒映在湖面呈现出一副绝美画面。
别墅幕墙在阳光照应下,浮现出矜贵的香槟色,光线透过菱钻形的玻璃散出七彩的彩虹,投在主卧的落地窗前。
此时已是上午十一点半。
床上的女人还没有苏醒的迹象。
身穿白大褂的私人医生雷肆年盯着血液指标,"厉总放心,血液、心跳、血压,一切如常,性已经解除了。"
厉阎霆拧眉问:"什么时候能醒?"
话音才落,心跳监控仪上显示一阵高耸的波动。
"厉总,人已经醒了。"
厉阎霆立即循声望去,床上的人却仍旧阖着双目,小小的脸沉静得没有半点波澜。
雷肆年尴尬地摸了摸后脑,"按照心跳的频率,她现在应该是……苏醒状态。至于为什么还没睁开眼睛,我……不明白……"
厉阎霆像是想到了什么,嘴角上扬,淡淡道:"辛苦了,把监护仪都撤下吧。"
"不……不用监护了吗?"
"恩。"
得到他的应允,雷肆年窸窸窣窣地带着监护仪离开。
门刚关上,卧室内空气如同凝滞,沉寂得几乎能听到俩人的心跳。
许久后,忽听见--
"还装睡?"
低沉、富有磁性的嗓音透着迷人的声线。
床上的人微微一颤,缩在被窝里的小手紧紧攥住。
"想等我把你吻醒?"
"…………"
盛晚宁被他一激,忍不住睁开眼,房间的光线柔和,不刺激。
她清亮澄澈的目光很快落在床侧身穿浅灰色休闲家居服的高大男人身上,寒潭般幽深的眼睛,深邃的轮廓,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唇,每一处细节完美得无可挑剔,如造物者精心雕刻的绝世工艺。
眉目间褪去那份往日的漠然和清冽后,格外地迷人,浑身散发着成熟男性独有的矜贵韵味。
盛晚宁怔怔地凝着那道越来越近的欣长身形,已然看呆了,发不出任何声音。
昨天晚上……
她和他已经……
想起那幕,她脸红到耳根,心跳紊乱,恨不得立即找地方钻进去。
大大的眼珠子急速滚动,突然冒出一个念头。
要不然,像网络小说的重生女主一样,她也来个假装重生?
这样,昨天的事就当没发生,她也不认识厉阎霆,便不至于这么尴尬、羞耻……
想到这些,盛晚宁探究地看向身前的男人,故作疑惑状。
"我怎么在这?现在是哪一年?你是谁?"
厉阎霆低沉的目光睨着床上的人,狭眸微眯,带着一抹审视,但很快就似是看透了她的心思,眉梢微抬,薄唇一掀。
"壬寅虎年,我是你老公。"
"壬……"盛晚宁神色微滞了几秒,下一刻,眼底赫然闪过锋锐的光芒!
厉阎霆这个禽兽!
"老你个头!你想占我便宜!"
盛晚宁怒骂一声后猛从床上坐起,正要拎起身旁的枕头扔他,忽然全身筋骨如同散架一般。
素来壮的跟头牛的她竟然硬生生被这副恍被火车辗过的痛楚跌靠在床头。
她痛到无法言语,倒吸了三口凉气。
这种痛跟先前受伤的痛孑然不同,痛中带着一股淡淡的酸。
难道是因为她……失身?
这才是真正的失身!
盯着她急得跳脚却又蹦跳不起来的纠结小脸,厉阎霆蓦然低笑,"看你现在生龙活虎,要不……"
他手撑在床头软垫,高大身躯渐渐俯下,俊毅的脸凑近。
"昨晚的事,我们继续?"
低沉喑哑的话音涌入耳中,她呼吸骤停,别过头,"什么昨晚。"
"又想不认账,呵。"
厉阎霆薄唇继续凑近,热气呼在她耳畔,"好好回忆,昨天晚上是谁在我身下求着我,叫我用力……"
盛晚宁脸上的红晕急速蔓延至耳根,鲜红欲滴,"你……别说了……"
她抬起手要将他推远些,手却被反扣在床头,与他的大手十指相扣。
肌肤相触的那刻,似有电流窜过。
厉阎霆喉结一滚,温热的唇轻咬在她唇瓣上,由浅至深,由轻到重,像是要烙印进她心底,更像是要带着妄图片叶不沾身的她沉沦入海。
男人的发丝渐渐埋向她的颈部,温热的唇忘情地在她娇嫩的肌肤上缠绵。
盛晚宁波澜泛起的眸眼渐渐氤氲着微红的气雾,轻颤道:"厉阎霆,我饿了。"
从昨晚到现在,她滴水未进。
确实该饿了。
厉阎霆也不忍心现在折腾她,强压下身体的反应,隐忍、喑哑道了句:"吃完饭,再吃……你……"
她没得及消化他的话,只感觉到腰间的手臂一个用力,人已被他从床上抱起。
===
别墅一楼,电梯"叮咚"声响起,门打开。
佣人整齐、恭敬地站在两侧,齐声道:"先生、太太,欢迎用餐。"
穿着素色棉质长袍的盛晚宁被厉阎霆横抱着,心底本有一朵妖冶的红花缓缓绽开,神情恍惚,忽听到佣人口中的太太,身子猛地打了个激灵。
她被他带进他家里就算了,还被叫做"太太"?
厉家的佣人,这么随便的吗……
厉阎霆垂眸凝在她惊诧和疑惑的小脸上,嘴角微勾。
他将她轻放在餐椅后,优雅从容地坐在她身侧,语气不咸不淡对不远处一个身穿白衬衣、黑夹克的中年男人道:"东西呢。"
中年男人蹙笑着迎上,"在这呢,先生。"
盛晚宁刚喝口汤,瞥见男人递向厉阎霆的物件,眸眼一怔,才到喉咙口的汤水没控制住喷洒而出。
佣人忙上前将她身前的桌子擦拭干净。
她顾不得此刻嘴角还挂着一丝汤汁,惊问:"结婚证!谁跟谁?"
厉阎霆眸光深沉地扫过红本上的信息,眉目顷刻舒展,再度合上后,他抽了张柔巾,轻轻擦拭她嘴角的汤汁,声音温柔入骨。
"你觉得呢?"
盛晚宁有种不妙的预感,夺过他手里的红本,看到上面的名字,脸色煞白。
【厉阎霆】&【盛晚宁】
硕大的钢印赫然映入她惶惶的瞳仁,办理时间是上午九点。
那个时候,她还在睡觉。
他竟然背着她,让人给他们办了结婚证?
"你怎么可以这样?"
盛晚宁急的脸通红。
面对她的质问,厉阎霆面不改色,淡笑道:"夫人,多吃点肉。"
说话间已给她夹了大块牛腩和虾仁。
盛晚宁原本憋着一肚子气,但听着他口中那酥进骨子里的称谓……
胸前那阵气滞被顷刻震散,大脑空荡荡的,意识浑浑噩噩。
突然被结了婚,她本来应该要愤怒的。
这个男人不尊重她,强势霸道,无礼傲慢!
可是……
"他叫我夫人耶~"
脑海里猛地响起这么一句甜酥入骨的话音。
盛晚宁听着自己的心跳,"砰砰砰-砰-砰砰"。
节奏似凌乱,毫无规则,又似乐章,婉转动情。
她颤声问:"你这么轻易……跟一个女人领了证……就不怕我还有更可怕的黑历史?给你惹麻烦?"
"天塌下来,我也罩得住。"
说这话时,厉阎霆刚好看向她,而她也……
四目相对之际,两人的眼眸中升起一层淡淡的迷雾。
明明谁也看不清谁,却似是在那一刹那,笃定了彼此。
盛晚宁吞了吞口水,比他先一步收回视线,夹起肉兀自嚼着,嘴里的肉居然是甜的~心也是~
耳边传来他温和的声线。
"有什么需要直接找刘松,他是我们的管家。"
"是的,太太,我叫刘松,您有吩咐直接找我。"
迎上来的刘管家脸上虽然带笑,但想起眼前这女人一人干翻他十几个手下,后背仍是忍不住发凉。
“刘松?”
盛晚宁嚼着这个名字,眼底蓦然闪过一道红光。
她抬眸,看向眼前毕恭毕敬的管家,试探道:"那个叫松哥的人,原来是你?"
"不是。"
刘松想起南城那通电话,睁着眼说瞎话,脸色竭力维持平静。
盛晚宁舌尖咧着牙槽,古井的深眸已顷刻洞悉。
如果真的不是他,他至少应该先提出类似"什么松哥"之类的疑问,而不是直接这样否定。
这么说,那十多个有些武功底子、一看就不像正道中人的黑衣男,也是厉阎霆派的……
目前为止,她对厉家、对厉阎霆的了解仍是浮于表面,仅仅知道厉家财可通天、他是厉氏集团位高权重的总裁,其余一概不知。
难不成,除了明面上的商道,他还涉足过其他的道?
厉阎霆一只手优雅地拿起餐巾擦拭嘴边痕迹,另一只手轻敲在桌上的红本,低沉、醇厚的嗓音不疾不徐从他口中发出。
"以后想宣示主权,别发那种吻照,直接发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