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
阎厉珩到阎氏集团开会,许安宁便用需要回研究所看看新药方案的借口,自己出了门。为了将去见侯爵夫人的事情保密,她直接自己开车,并没有用阎一当司机。
按照侯爵夫人给的地址,很快到达一处酒店门口。侯爵夫人就住在这层酒店最顶层的总统套房里。
许安宁将车子停好,站在楼下深吸了一口气。
一路上,她都在想这件事。
昨晚因为突然得到消息有些激动,潜意识担心,会一不小心错过侯爵夫人在华夏这个绝佳的机会,所以很快发出了见面的请求。
当晚,她原本想找到尹语冰之前的照片与侯爵夫人对比一下。但一方面,两者根本不是一个年龄阶段,另一方面,时间太过久远,尹语冰的照片几乎没剩下什么了。许安宁又不能跟阎厉珩透露出半点相关的消息,只能把一切谜底放到今天揭晓。
莫名的,她开始紧张。
这件事似乎存在了太多的未知性,最终会发展成什么样子,一时之间竟然难以预料。
犹豫了一会儿,许安宁决定,无论怎样,先打探一下再说,便掏出手机联系了侯爵夫人。
侯爵夫人听说她的到来很是热情,对酒店的工作人员打了声招呼,许安宁便乘坐总统套房的专属电梯,顺利到达酒店顶层。
侯爵夫人站在入口的位置,正微笑着迎接她的到来。
正如小染描述的一样,侯爵夫人看起来并不像五十多岁的年纪,皮肤光滑白皙,少见皱纹,透出健康的红晕。双眸有光,能感觉出生活的应该很是幸福。夫人的身材也很好,穿着较为日常的长裙,曲线玲珑,与年轻人相比也丝毫不输。且气质绝佳,站在那里给人的感觉极为端庄高贵,典雅而有自信,是典型的东方美人。
然而许安宁第一眼看到夫人被惊到的原因,却不是其出众的外貌。
而是其眉眼之间,与阎厉珩高度的相似。
像!两个人实在是太像了!
越是近距离接触越是能感受到那种相像,如果说两人之间要是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话,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也是因为这种相像,让许安宁的心底莫名生出一种亲切感。
侯爵夫人见到许安宁,唇角扬起,眸光凝过来,极有气质的缓缓开口:“你就是许小姐吧!见到你很高兴!”
她说着,还冲许安宁优雅的伸出了手。
侯爵夫人的中文很流利。
许安宁从刚刚的震惊中回过神来,连忙上前一步,握住了侯爵夫人的手。
“侯爵夫人您好,不好意思,冒昧打扰。”
侯爵夫人淡然浅笑:“哪里的话,能见到你很开心,你比小染描述的还要美丽。快进来坐吧!”
说完,便亲切的拉着许安宁的手,朝房间里走去。
“侯爵在书房里看字画呢,我们昨天刚购买到几幅优秀的华夏字画,侯爵很喜欢这种东西,正在研究。”
侯爵夫人微笑着,拉着许安宁的手经过书房。
书房的门是敞开的,能看到侯爵先生正坐在案前,仔仔细细的看着上面铺陈的一张华夏水墨画。眼神里十分专注,对其的喜好充分的写在了脸上。
侯爵先生也是一位气质绝佳的人,专属于白种人深邃的五官轮廓很是立体。
虽然是外国人,给人的感觉却很是儒雅。也许是因为多年来与侯爵夫人共同生活,两个人的神态上倒有几分相似。以此也能看出夫妻间的感情状态,两人一定很是恩爱。
侯爵夫人微屈起纤细的指节轻轻叩了叩敞开的门,以此来提醒丈夫的注意。
“亲爱的,我的华夏朋友来了。”
侯爵立刻从字画上抬起头来,碧蓝色的眼睛望过来,唇角立刻扬起笑意。
侯爵走过来,自然的牵起夫人的手吻了一下,然后对着许安宁微笑着开口:“欢迎你的到来。”
侯爵说的也是中文,但是显然没有夫人的流利,有点点明显的口音味道。
“是我冒昧打扰。”
许安宁也微笑着回应。
侯爵与夫人的互动被她看在眼里,能感受到那种多年相敬如宾、琴瑟和鸣的恩爱。
许安宁立刻想到了阎厉珩。
希望经年的岁月之后,她和阎厉珩也能做到这样。
“亲爱的,你继续忙你的吧!我要和我的朋友聊天了。”
侯爵夫人凝眸浅笑,温柔的对侯爵说道。
侯爵自然的亲吻了一下夫人,仿佛是一种多年以来的习惯。然后对夫人说:“亲爱的,有朋友来陪你我真高兴,希望你们聊得开心。”
侯爵夫人点了点头,热情的牵起许安宁的走,朝会客厅里走了过去。
只是短暂的接触,侯爵夫妇给人的感觉便很是舒服,能感觉出两人都是非常温柔体贴的人。
许安宁的内心升腾起好感。
侯爵夫人将许安宁让到会客厅的沙发上坐下,动作优雅的从茶几上拿起茶壶,倒了一杯法式红茶递了过去。
许安宁双手接过,回了一声“谢谢”。
“真是不好意思,我虽然是个华夏人,但是离开华夏时间太久了,不仅对于华夏的很多事情不太了解,就连口味也变了,这边只有这种法式红茶,希望你不要介意。”
侯爵夫人解释着,似乎有些在意自己明明是华夏人,生活习惯却完全西化这件事。
“没关系的,我也很爱喝红茶。”
许安宁浅笑着,礼貌回答。
“许小姐,你昨天说有重要的事情想要找我说明,是有什么事呢?”
侯爵夫人一边小口的品着红茶,一边问询着。
是时候进入正题了。
许安宁放下茶杯,神情严肃起来:“夫人,恕我冒昧,能知道您的华夏名字吗?”
问名字是许安宁一早就决定的事情。
名字作为一种符号,是辨别一个人身份的最有效途径。相比于上来就提及阎家和阎厉珩,言词上也要温和的多,真有什么隐情的话,也不至于一上来就激化矛盾。
“我的华夏名字?”
夫人怔了一下,随即,明眸中涌现一抹淡淡的悲伤。她垂眸笑了一下,笑容里有一丝苦涩。
“我并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