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爱而不得的痛苦,侵蚀着温语柔。
即使日常工作努力收束心神,仍然会不自觉的想到这些事,每每想到阎厉珩,都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才好。
这一天。
温语柔被委派去给合作公司送一份文件,回到集团的时候,刚好看到面前的电梯正要上去,连忙习惯性的喊了一句:“等一下!”
电梯门顿了一下,又重现敞开。
温语柔走进去,下意识的欠身说了一句“谢谢”,不经意间抬头一看,却怔在原地。
电梯里的人正是许安宁。
仁安医院有一些投资问题,许安宁趁有空,就带着资料亲自来阎氏找阎厉珩商量。
她认识温语柔,知道她是阎厉珩的助理。见到对方说“谢谢”,便礼貌的回以一个微笑。
眼见着温语柔的脸色瞬间不自在起来,回想起之前两次接触,对方似乎对自己总有些敌意。许安宁便也没说什么,索性不再理会。
两个人不再说话,电梯里一度十分安静。
许安宁专心低头研究着手里的资料,温语柔则时不时偷瞄过去,她的心思开始翻腾。
为什么这个女人会在这里?
平日里下班之后缠着总裁还不够?还要上班时间来打扰吗?这个女人果然只想着自己,一点也不为总裁着想。
待会儿许安宁与总裁见面,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场景,温语柔的心里又开始泛上一丝醋意。
自己此刻这么难受,眼前的女人却偏偏获得她艳羡不来的幸福。凭什么?此时此刻,她忽然也想让眼前的女人感受失落和气愤的滋味。
她的眸光闪了闪,决定说出那天总裁中了迷药,而自己要献身的事情。
大概没有哪个女人会在这种事上不生气吧!说不定还会暴露一直以来的伪装,发起火来,风度尽失呢!
这样最好,也让总裁真正看清这种表里不一女人的心思!
想到这里,温语柔咬了咬唇,忽然开口:“许小姐,其实那天……总裁被人下药那天,还发生了一件事,不知道阎总有没有告诉你……”
她故意遮遮掩掩,吸引许安宁的注意。
许安宁果然从手中的资料上抬起头来:“那天怎么了?”
“那天你不在,总裁当时被人下药,药效正浓烈。你也知道那药要是不及时处理,会伤害到身体,所以……所以我当时想着,要帮助总裁。毕竟我还是……还是第一次,不会对总裁造成任何伤害。便向阎总提出了这个要求……不过,阎总也许是不忍心,怕我承受不住,便没有采纳我的意见。”
许安宁一怔。
从温语柔断断续续的话语里,她还是听出了对方的意思。温语柔在表达自己是处子,并想要为阎厉珩献身的事。
她其实还真不知道发生过这样一段插曲,阎厉珩并没有告诉她。
还没等许安宁接话,温语柔继续说道:“当时情况真的是很紧急,也是无奈之举。我想着这种事情还是应该说出来让你知道,希望许小姐不要介意,也不要因此生阎总的气。我只是为了报答阎总帮助我的恩情,真的没有别的意思。阎总是个好人,见到他痛苦,任何人应该都会不忍心的……”
温语柔说着,垂下眸子。
许安宁看着她,沉默了片刻。
正当温语柔以为,只要一抬头,一定会看到许安宁满是怒意和醋意的脸。自己是处子这一条,绝对就可以让她嫉妒。
刚想抬起头,却听到许安宁忽然开口,淡淡说道:“既然厉珩没有同意,也就没有这回事,日后你也不要再提了,毕竟对你自己影响不好。另外,你也不必说为了报恩之类的话,厉珩并不是针对谁,任何一个阎氏员工遇到这种事情,他都会帮忙。阎氏的福利一项很好。”
随着许安宁的话语落地,电梯传来“叮!——”的一声。
顶楼已经到了。
电梯门敞开,许安宁没有再看温语柔,动作优雅的走了出去。
温语柔实在没想到许安宁竟然一点不生气,仿佛根本不在乎。再细品对方话语里的意思,那种自以为专门的帮助,现在却成了阎氏员工的福利之一。
是在暗示自己其实没有什么特殊吗?
温语柔忽然气不打一处来,眼见着许安宁出了电梯,便咬了咬牙,跟了上去。
刚出电梯,便一眼看见平时连办公室门都不出的阎厉珩,竟然就站在电梯外面。
见到许安宁的时候,阎厉珩深邃的眸光始终聚在她的身上,仿佛视周遭的一切若无物。只见他走近,温柔的牵起许安宁的手,唇角勾笑,拉近她,在她耳边轻声说着什么。
许安宁浅笑了一下,阎厉珩便牵着她的手走进办公室里,当着温语柔的面准备关门。
温语柔看在眼里,这画面却仿佛银针,扎的她眸子生疼。
她不甘心。
她想着,立刻快步跟上去,用身体挡住门口,轻咳一声,然后说道:“阎总,您让我送的文件我已经送好了。”
随着她的声音,阎厉珩终于注意到她的存在。原本充满柔情的眸底却一秒冰冷下来,看向自己的目光分明带着些许的寒意。
温语柔身上不觉一抖。
“出去。”
只有简单的两个字。
语气却无比冰冷。
温语柔愣在原地。
下一秒,办公室的门在她面前被牢牢关上。
“砰!——”
声音仿佛打在她脸上,让她的身形不自觉的晃了晃。
阎厉珩反差巨大的冰冷语气仿佛一把利剑,将她的心脏生生刺穿。
温语柔眸底涌上泪光。
为什么?为什么偏偏要对待自己,是这样的态度?
此时的办公室里,因为温语柔那句插话,阎厉珩的心情也有些不爽。
本来很高兴许安宁的出现,没想到温语柔却那么没眼色,竟然还跟进来要阻止自己关门。
想到这里,不知为什么,阎厉珩的脑海中忽然回想起那天的事情。自己被下药,而温语柔提出了那样的要求,还特意强调了自己处子的身份。
回想她当时的话语和神情,阎厉珩忽然觉得无比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