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反叛军一听说有炸弹,大家的反应出奇的一致。
也不管看没看到炸弹,几十个黑洞洞的枪口便齐刷刷的对了过去,同时全体往后撤,硬生生空出一块地方来。
那名被放回来的反叛军被这架势吓傻,连忙朝腰间摸去,想将阎厉珩给的书面证明掏出来澄清自己,谁想到这个动作更加引起怀疑。
艾登虚张声势的高喊一声:“老大小心!”
故意将头目推到一旁,做出忠心护卫的架势,抬着枪口,对着那人的脑袋就轰了过去。
“砰!——”
那人掏出证明的手僵在原地。
这一枪打出,仿佛启动了什么开关。混乱之中,另外十几个枪口齐发,完全是下意识的在打,一瞬间火药味和烟尘四起,同时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儿入鼻。
被放回来传话的人,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就这样丢了性命。
按照希尔森的要求,这是艾登必须做的。只有这样,才能及时封住那张嘴,避免言多必失,说出什么有害计划的事情。
等到枪声平息,那人躺在血泊一动不动,老大才意识到什么。
推开艾登说道:“大家都住手!他手里拿的是什么?”
立刻有人上前,将已经被鲜血染红的书面证明拿了过来。头目展开细看,才发现这名属下说的全是实话。
头目怒瞪艾登:“你做了什么?哪来的炸弹!现在中间传话的人死了,我们怎么跟他们取得联系?这到手的钱不全都飞了?!”
“老大,你先别急。”
艾登说着上前一步,将已经破损的定位仪拆了下来,递到头目面前:“老大,你看!这……这可是一个定位仪啊!真的连接了炸弹信号,会爆炸的!而且,恐怕咱们的驻地被暴露了!”
头目一怔,拿过那个纽扣大小的东西仔细看了看。
那东西表面根本看不出是什么,也看不到哪里有灯在闪,头目更是从来没有见过这种东西。
“你怎么知道这是定位仪?”
“哦,我在希尔森手下的时候,见过。这东西能暴露我们的位置,还连接了炸弹。指使他的肯定是希尔森,整个韩南只有他有这种东西!”
艾登说的非常笃定。
“用这种东西,一定是不怀好意,故意想知道头目的位置,然后启动炸弹……老大,幸亏我见过这东西啊!我们绝不能轻易相信他们想要交易的话。希尔森那个人狡诈。如果诚心只是赎人,为什么安装定位仪?还放炸弹?”
“是希尔森?可是,他哪来的那么多钱?”头目依旧有些怀疑。
“所以我才觉得有诈。不过,希尔森那个人说不好。他对子民并不好,真的收集到这么多钱也说不定啊!”
头目一听,有些发怒。
“我就知道!我们反叛军早晚推翻他的统治!”头目顿了顿,再次开口,“哼!那个希尔森果然不会这么轻易便宜我们!他那个人出了名的行为乖张,既然你做过他的手下,你说怎么办?难道我要不来一分钱,还赔了手下进去?”
此时的他已经完全顺着艾登的思路走,完全忘记了,传话的人根本没说要赎人的对象是希尔森。
这一点也是希尔森的要求。
尽量避免反叛军方面知道阎厉珩的存在,方便自己从中作梗。
艾登的眼睛转了转,想起了希尔森的吩咐。
“老大,我觉得我们可以先提出要求。就说……要对方先付一部分赎金,他们要是肯给,就说明他们是真心想用金钱来赎那个女人。要是不给,我们也不吃亏。反正有一点能确定,那个女人很重要,我们一定要看好她!”
头目若有所思的沉默片刻,最终点了点头。
“可是,现在传话的人死了,我们怎么与他们联系?”
“这件事就交给我吧!我毕竟做过他的手下,知道怎么找人联系他。”艾登拍着胸脯保证道。
头目的眼睛却眯了眯,眼底划过一抹阴翳。
“我可警告你,你要是敢联合希尔森一起阴我,我先弄死你全家!”
“老大你放心!”艾登立刻表出忠心来,“我恨透了希尔森,绝不会联合他来害你。我们反叛军才是韩南的希望!我这就去联系希尔森,把我们的决定告诉他!”
艾登信誓旦旦的承诺完,便立刻离开了。
头目看着他远去的背景,沉默片刻,朝其他手下挥了挥手,决定暂时转移驻地。
——
另一边。
自从将传话的人送走,阎厉珩便时刻盯着定位仪的动向。
那是他做的另一手准备。
定位仪的作用并不只是约束传话的人不拿着金子逃走,也是为了找出反叛军头目具体的位置。华夏的古语讲“擒贼先擒王”,等到必须动用武力的时刻,最快的找到并解决掉他们的头目,可以最高效的制服反叛军,避免过多无辜的伤亡。
但是,此时此刻,定位仪却从显示仪上消失了。
消失只有一种原因——损毁。
阎厉珩的心里一惊。
那个定位仪属于高科技产品,伪装的效果做的很好。除非是非常了解的人,否则不会有人能看出那东西的作用,更不会将其单独拿出来毁掉。
而今却消失了,这说明传话的人也许出事了。
正当他的心里隐约有些不安时,希尔森再次出现。
他唇角勾笑,依旧是一副莫名让人反感的样子,岑薄的唇缓缓开合道:“反叛军那边派人联系了我。说信不过我们提出的条件,要求先给一部分钱。我就说金钱收买不是办法,那群人可不是那么讲信用的。”
阎厉珩皱了皱眉心。
这种要求其实也不算出乎意料。
“他们要求给多少?”
希尔森的眸光闪了闪。
“足够买下一座城的黄金。”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我劝你这钱不要给。你全部的金钱给出去,他们不还小师妹怎么办?最简单直接的办法就是打。武力不是已经在集结,你在怂什么?”
阎厉珩沉下脸色,站起身来,冷冷开口:“武力必有伤亡。伤到其他人我不在乎,如果伤到安宁分毫,我必将屠了整个韩南。这样,你还劝我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