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响被时刻关注着这边的记者们注意到,有些胆大的,已经扛着摄影器材从会议室中走了出来。
贵宾室内,波利亚扶在茶几上,看着自己红肿的手腕,咬了咬唇。
她揉着手腕起身,蹙着眉心,对阎厉珩说道:“阎先生何必对我这样狠,我好歹也是一国的公主,我又做错了什么?”
“我想你今天来未必是有安宁的事情要说,我不喜欢别人怀着特殊目的接近我,你可以走了。”
阎厉珩冷冷说完,拉开了贵宾室的门。
波利亚当然不甘心就这样离开,连忙上前一步,试图阻拦:“阎先生,不要这样对我,只是吃一顿饭而已,只要你答应我这个要求,我……我保证不再来烦你……”
波利亚说着,轻咬嘴唇,眼眸下垂,做出楚楚可怜的样子。
“不要让我再重复一次。”
阎厉珩的态度冷淡的仿佛要结出冰来,甚至都不愿意多看波利亚一眼。
最近一段时间,每一项计划都不按照波利亚原定的道路去走,接连的失败让她恼羞成怒。
波利亚完全没有注意到门外好奇的记者们。
那些原本想要拍摄商业洽谈画面的记者们,被眼前的情景调动起捕捉新闻的欲望,纷纷不出声息的凑上前来,有些人已经把相机架了过去。
记者们小声的议论着。
“那个女人是不是来访华的c国公主波利亚啊!她怎么会出现在阎氏集团呢?”
“这还看不出来吗?阎少再请那个女人出去啊!感觉那个公主在纠缠阎少,这是情感八卦啊!那个公主来访华不会就因为这个吧!”
“这可是头条新闻的热度!标题我都想好了,‘c国公主欲意纠缠却被打脸’、‘c国公主访华的真相’……啧啧!拍好这个新闻,主编一定会奖赏我的!”
波利亚此时的心思全部在阎厉珩身上,根本注意不到这些跃跃欲试的记者们。
阎厉珩冰冷的面容没有一丝温度,驱赶波利亚的意志如此强烈。
波利亚无法接受自己再次的失败,忍不住上前一步,抓着阎厉珩的衣角,扭曲着面孔,提高了声音。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不过是想要请你吃一顿饭罢了。你连这样的机会都不给我!你知道你痴迷的那个女人实际上心狠手辣,没有一点同情心,不治病反而害人,根本不配当医生吗!她就是个贱……”
波利亚后半句话完全没有说出的机会。
“啪——!”
一记清脆响亮的耳光炸开在波利亚的脸颊上。
火辣辣的痛感清晰的传来。
阎厉珩扬起的手掌还没有放下。
波利亚一个趔趄,摔倒在贵宾室外的走廊上,原本就比较裸露的裙装,现在更是露出了大部分。
“扑通——!”
肉体砸在地板上的声音。
所有人都被眼前的场景震惊到了,连呼吸都忘记了。
一片寂静。
几秒之后,不知是谁按动了快门。
“咔嚓——!”
一道白光闪过。
波利亚狼狈的样子:散乱的头发、不整的衣衫、红肿的脸颊……悉数被定格,被记录下来。
所有的记者们瞬间得到了启发,纷纷拿起相机调整焦距,对准眼前的两个人飞快的按动着快门。
“咔嚓!——咔嚓!——”
相机的声音不绝于耳。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刚才阎少是打了那个公主吗?!这也太狼狈,一个公主被人扇了一巴掌,摔倒在集团走廊上?”
“我的天!情感纠纷变味儿啊!阎少动手了!我们这个新闻标题怎么写?是不是得深入采访一下?”
“先拍下来宝贵的照片啊!怎么写一会儿再说!”
记者们一边议论着,一边疯狂的拍摄着照片。
波利亚终于注意到了记者们的存在。
她安排的无良媒体根本进不来阎氏集团的大楼,还在约好的位置等待。虽然自己现在也算是有了跟阎厉珩的新闻,但是新闻的内容完全不是自己想象的样子啊!
堂堂一个公主,被“先生”在异国他乡扇了一个耳光,还被众人拍摄下来?
太丢人了啊!
这样的新闻怎么可能有助于她跟阎厉珩在一起?
波利亚捂着瞬间红肿起来的脸颊,被扇耳光的痛感与内心中的羞愤同时作用,她也顾不上其他什么了,下意识的拽着裙子,试图从地上爬起来。
一边费力爬起,一边用英文疯狂大喊:“停止!住手!不要拍了!再拍下去让你们付出代价!”
但并没有记者因此停手。
波利亚挣扎着站起,却因为高跟鞋踩住裙边,再次失去重心,又朝地板上砸去。
“扑通——!”
摔的比第一次还惨。
作为一个公主的体面已经完全失去了,狼狈不已的样子,还不如街边乞讨的流浪汉。
此时此刻的她,无比后悔为了单独与阎厉珩相处,而拒绝了所有随行陪伴的决定。
记者们对此是没有同情的,他们只负责记录。
阎厉珩放下手掌,冷冷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被记者捕捉并不在他的意料之中,就如同会扇波利亚耳光也不在他意料中一样。
阎厉珩一向有自己的原则,就是不打女人。
但是,他同样也不允许任何人侮辱许安宁,任何人,都不可以!
为了许安宁,他可以打破自己的原则!
他要让她们开口第一次,就不敢开口第二次,永远记住什么话能说,什么话说不得。
走廊里的动静惊动了集团的保安。
训练有素的保安们纷纷赶来,被眼前的情景惊掉了下巴。保安们看了看地上的狼狈的波利亚,又看了看忙着捕捉镜头的记者们,最后将目光移向了阎厉珩——阎氏集团的绝对老大。
“把人拖出去。”
阎厉珩注意到了赶来的保安,几位平静的说了一句。
总裁发话,保安们哪里管眼前的人是谁,有序上前,拖起波利亚,准备按照总裁的吩咐把人扔到外面去。
波利亚哪里经受过这种待遇,她疯狂的挣扎着,辱骂着,像一个神经质的疯子。
保安们丝毫不予理会,坚决的执行着阎厉珩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