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宝看着爸比双眸中写满悲伤的样子,不忍再将问话继续。
眼睛转了转,奶声奶气的说道:“爸比,鹿宝有个好主意。之前鹿宝跟妈咪小姐姐住在一起的时候,也有惹过妈咪小姐姐生气。但是,只要鹿宝给个亲亲,妈咪小姐姐的气就消了,爸比也可以试一下呀!”
鹿宝说着,一脸天真的看向自己的爸比。
阎厉珩:“……”
如果自己真的去给许安宁一个亲吻,大概,会更惹她生气吧!
鹿宝见爸比不说话,还以为爸比害羞。
明明都睡在一起过了,一个亲亲有什么不可以嘛!
“爸比呀,你不要害羞嘛!亲亲真的管用的,鹿宝每次给妈咪小姐姐一个亲亲,妈咪小姐姐就不生鹿宝的气了。”鹿宝努力给自己的爸比加油。
但他不明白,为什么越鼓励爸比,爸比的脸色就越黑呢?
“……如果作业做完了,就去预习功课。”阎厉珩冷着脸,严厉开口。
哎!爸比好坏,又用这一招!
小鹿宝摇着小脑袋叹了口气,只得乖乖从爸比身上爬下来,走到门口,又有些不甘心,回头补了一句:“爸比,相信鹿宝嘛,最少试试看,不会有损失的。爸比不是教鹿宝,要勇于尝试吗?爸比加油!总之,一定不要放弃哦!”
鹿宝捏紧小拳头,努力挥了挥,在爸比脸色更黑之前,逃离了房间。
阎厉珩突然有些自我怀疑,这几年来,自己到底教了鹿宝些什么东西。
不过,冷静下来倒是觉得,鹿宝说的“不要放弃”是对的。
他也没想过要放弃。
既然鹿宝的主意不行,那么,就采用自己的办法。
直接去找她!
他的心意,不需要鲜花、晚餐或者礼物传递,他要直接告诉她,他爱她!
想到这里,阎厉珩从沙发上起身,出了房间。
小鹿宝听到动静,在自己的房间窗口扒着向外看,见到爸比开车出去,心里一喜。
爸比还是采用自己的方法了!
这一次,一定成功!
——
仁安医院。
时值下班时间,一些不需要值班又没有病患的医护人员,纷纷收拾停当,走出了医院。
许安宁刚刚结束一场手术,被病患家属追着感谢,一定要送她点什么。最后,为了让家属心里好过一点,许安宁拿了果篮里的一个苹果,嘱咐家属,剩下的水果留着给病患补身体,在对方千恩万谢的声音中,朝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手里的苹果红彤彤的,色泽诱人,散发着淡淡的果香气。
每天,最令许安宁开心的,便是这个时刻。
逐渐康复的病患与家属脸上的笑意,这些,都在证明着一名医生的价值。
许安宁感到心情很放松,疲累感都减轻了不少。
然而,回到办公室推开门,却在下一个瞬间完全更重,随即,心情便沉重下来。
办公室坐着一个男人——阎厉珩。
“你怎么来了?”
许安宁冷着语气,放下苹果,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你没有接受我的礼物,我想亲自将它送给你。”阎厉珩从口袋中拿出那个精致的小盒子。
“阎先生,你是不认识汉字吗?我想,我在纸条上已经写得够清楚了吧!我不会接受你的任何礼物。”许安宁冷漠开口。
“它不一样。”
阎厉珩打开盒子,将手表拿了出来,用修长的指节拖住。
“虽然我没有足够好的灵感将它设计出来,但是,它却是我的亲手做的。指针的剪影和背面的刻字,还有数字的手书体,以及,里面的齿轮组合……”
阎厉珩淡淡的介绍着,随着自己的话语,将手表轻轻转动着。
他亲手制作的?
可是,制作手表可是一项非常复杂的工艺,短短的时间,又怎么可能学会?
许安宁心里一惊,立刻注意到阎厉珩受伤包扎的纱布。
她的眉心蹙了起来。
阎厉珩感受到许安宁目光,唇角勾起:“没关系的,一点小伤。”
说着,阎厉珩站起身,朝许安宁走过来,将手表递了出去:“安宁,现在,你能否接受它?”
“为什么?为什么要亲手制作手表给我?”许安宁蹙着眉心,问道。
“我只是想真正用心用你一样礼物,也希望这份礼物可以长久的陪伴着你,时时刻刻。就像,我对你的爱一样。安宁,你知道为什么我们剪影制作的指针指向零点?”
阎厉珩展示了一下手表的正面,继续说道:“它只有被你戴上,才会重新开始转动。这是我的希望,一切从零起点,让我们重新开始,重新相爱,好不好?”
许安宁清丽的目光移向手表的指针,看着依偎在一起的两片剪影,纤长的睫毛轻轻颤了一下。
“这件事,从来都不是那么简单的。”
最终,淡淡的语气传来,听不出什么情绪。
阎厉珩的心里一痛。
“安宁,不要这么快的拒绝我,哪怕一次机会也好,我不能没有你。”
“阎先生,我想你应该走了。”许安宁站起身来,向门边走去。
情急之下,阎厉珩忽然想起一直以来的伪装计,也许,这一点可以成为她接受他的理由。
“安宁,不要这样对我。我现在只认识你,没有你,整个世界对我来说都是陌生的、冰冷的。没有你,我的世界变得很糟糕!”
许安宁的顿了顿脚步,沉默了片刻,才回转过身,淡淡开口:“但是,没有你,我的世界变得很好。”
闻言,一抹深切的悲伤划过阎厉珩的双眸,就像强烈的烫伤,让他整颗心都剧烈的疼痛起来。
许安宁回转过身,将办公室的房门打开,对阎厉珩说道:“阎先生,请你离开我的办公室。”
痛苦,剧烈的痛苦,让阎厉珩无法移动脚步。
不知为什么,鹿宝的话忽然涌入他的脑海。
他深邃的眸子看向许安宁,忽然伸手抓住她的手臂,轻轻往自己怀里拉过来。
“你……唔……”
许安宁什么都没来得及说,所有的话,都被一阵温热柔软悉数堵在嘴里。
他在强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