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可心快步将小食送到阎厉珩的房间,然后故作姿态小心翼翼的问:“阎少,我想给许医生送去一些,可以吗?她好像一直忙碌,连饭都顾不上吃呢!”
虽然阎厉珩讨厌唐可心,但是不得不承认,她的厨艺是一流的。
眼前的小食尝起来味道不错,香味弥散,颜色也很有食欲,许安宁应该会喜欢。
“嗯。”
阎厉珩简单应允道。
唐可心立刻好似得到了什么嘉奖,绽放出笑意,嘴上说着“谢谢阎少!”,端着小餐盘,便离开了病房。
但是不多时,门口一阵响动,神色慌乱的唐可心仿佛一只受惊的小兔子,涨红着脸,跑了进来。装着小食的盘子,还好好的在她手里拿着。
竟然没送?
阎厉珩的眉头皱起来,不满问:“怎么又不送了?”
“不是的,阎少,我有送的!”唐可心平复了一下喘息,慌乱的解释。
阎厉珩的脸色沉下来,深邃的目光看向唐可心手里的盘子:“你有送?那你拿的是什么?”
“这真的不怪我!我刚才进入许医生的办公室,看见……看见她……”唐可心说话忽然吞吞吐吐起来。
阎厉珩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你看见了什么?”
“阎少,我说出来怕您生气……”唐可心满脸的怯弱,带水的双眸眨了眨。
她的样子搞得阎厉珩很是反感。
“你不想说就不要说。”
冷冷的、没有感情温度的一声传来,让唐可心忍不住一个激灵。
“是、是这样的,我刚刚走进许医生的办公室,想要给她送这点小食,却看见她的办公室里有……有一个男人!”
唐可心越说,两颊涨红的越是厉害。
阎厉珩沉着脸:“你在跟我开玩笑?”
“没有没有!”唐可心连忙摆手,“许医生的办公室里真的有一名陌生的男人,我还看见……看见……”
即将到嘴边的话似乎很难出口,唐可心的神色有些慌乱,又有些羞怯,最终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咬了咬红唇:“我看见许医生的手伸进那男人的衣服里,不知在干什么。看到我进来,许医生很慌乱的把手抽了出去……”
唐可心费力说完,便用手遮住脸,仿佛讲了一件十分见不得人的事情。
阎厉珩的脸色一变。
“你说的是真的?不是在看病?”
“我说的是真的!但我也不知道许医生到底在干什么,只是……看病的话不用把手伸进衣服里吧!而且……遇到我也不用那么慌乱的把手拿出来啊!”
唐可心蹙着眉心说着自己的判断,手指始终遮着羞红的脸,似乎自己都很是怀疑刚刚在眼前发生的事情。
沉默。
阎厉珩忽然不再问话。
病房内寂静的仿佛能听到银针落地的声音。
这与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唐可心犹豫着,从指缝里偷眼观察阎厉珩的反应,只见他一动不动的坐在病床上,神色冰冷的似乎要结出冰来,连病房里的空气都似乎下降了几度。
这种场面下,唐可心哪里敢开口。
正当她犹豫要说些什么的时候,阎厉珩却忽然恢复了些以往的神色,重新躺回病床上休息。
唐可心眨了眨眼睛,有些意外。
“阎少,这样真的可以吗?要不要我再去送一次……”
唐可心试探性的问。
“不用了,你吵的我头疼,出去。”
病床上的阎厉珩言简意赅。
唐可心看着阎厉珩的表情犹豫了一会儿,她有些搞不懂阎厉珩现在的心理状态。
自己这次的挑拨离间,算是成功了吗?
怀着这样的疑问,唐可心还是离开了病房。
其实,她的话也并不是完全没有起到作用。
理智告诉阎厉珩,许安宁不是那样的人,这个目的不明的女人很可能是在故意诬陷她。但是,感性却不断在他脑海里回放着唐可心描述的画面。许安宁白皙纤细的指节伸进一个陌生男人的衣服里,她的指尖与他的皮肤相碰,肌肤想触的柔软之感,在两人的感受神经上蔓延开来。
这个画面,让阎厉珩很是吃醋。
甚至可以说,醋意大发。
他不想让她碰触除了自己以外的任何男人,哪怕是看病。
之后不久,许安宁前往阎厉珩的病房,例行每日一次的检查治疗。
许安宁出现在房间内的时候,唐可心正在一旁打扫着什么。
第一眼看见许安宁,唐可心的眼神便立刻朝阎厉珩睨过去。要想知道自己的挑拨是不是真的起了效果,就在眼前的这一刻了。
只见阎厉珩刚刚进到许安宁的身影时,双眸中还会条件反射一般的,会涌现出充满爱意的柔光,但是今天,这抹光却很快消失了大半。
唐可心生怕自己看错,又仔细看了看。
果然,阎厉珩的表情较之往日有些不对劲。
看来,自己的挑拨还是起作用的!
唐可心心中既是喜悦,又有得意,忍不住看向许安宁,想要亲眼见证她被怼的那一刻。
但是,阎厉珩并不允许。
“出去。”
冰冷无比的声音让人不敢拒绝。
唐可心心不甘情不愿的离开病房,安慰自己,表情是不对的,说明努力是有效果的。
许安宁也察觉出阎厉珩的脸色有些不对。
便开口问道:“是今天有些不舒服吗?在什么位置,能否用语言描述一下具体的感觉?”
许安宁的表现,完全是一名医生与病人之间的交流。
阎厉珩不想要这种交流,唐可心为他描述的画面再一次在他脑海中出现。
阎厉珩沉默了片刻,有些犹豫,还是开口问道:“安宁,你过来之前,有给人问诊过?”
许安宁一愣,阎厉珩什么时候开始关心这种问题?
“是,怎么了?”
“是……一个男人?”略有些试探的语气。
“是。”
“他是哪里生病了?”阎厉珩又一次开口询问。
许安宁的眉心蹙了起来:“为什么问这么详细,你跟那位患者认识?”
“没有,只是想了解一下,你平时是怎么看诊的。”阎厉珩解释着,但这种解释听起来很是牵强。
许安宁挑了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