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爷捡起菜篮和拐杖,很快灰溜溜的走了。
那副腿脚利索的程度,之前颤颤巍巍的样子荡然无存。
围观群众虽然义愤填膺,但对方毕竟是个满头银发的老人,大家只敢过过嘴瘾,谁也不敢真正动手,怕被讹上。
面对自己仿佛墙头草一般的态度转变,围观群众们没有丝毫的愧疚,反而向着左涟,纷纷说道:
“小姑娘,你下次开车还是注意点,开快了在哪都不行!”
“态度不好,跟人说话还一直带着墨镜。早点陪着笑脸,说不定事情早就解决了。”
“开这么好的车,肯定实在外面傲习惯了。遇到这个碰瓷的,也算是给她点教训。”
众人说完,眼见着再没有什么热闹可看,便纷纷散去。
只剩下左涟和许朗两个人。
左涟看着眼前清隽的男人,一抹尴尬的红晕不自觉的爬上脸颊。
从一开始,这个男人就是在帮助自己解围,但是,当时气急,竟然一时没有发现,还狠怼了这个男人几句。
左涟摘掉墨镜,露出琥珀色的明眸,轻启红唇,说道:“那个……刚才不好意思,谢谢了。”
左涟摘掉墨镜,许朗才认出眼前这个女人,有些许的意外。不过,任谁遇到这种事情,他都会帮忙。
许朗淡漠的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
还要去买甜品呢!
这回被支走的时间够长了,那个小家伙该开心了。
左涟一个人被留在原地,她想问他的名字,却不知为什么有些张不开口。同时,心里起了一阵小小的涟漪。
此时此刻的商业街另一侧。
夜色会所内。
阎英锐正待在其中一间最为高档的包间内,把玩着手里的酒杯。
夜色会所本是临近傍晚才会营业,因为阎英锐是这间会所的高级vip,便有些特权,有时也将这里当做处理一些秘密事情的地方。
比如此时,阎英锐身边的就不是妆容精致,香水浓重的女人,而是一个男人。
那男人长得斯斯文文带着眼镜,手里正拿着一台笔记本,一边翻着什么,一边跟阎英锐汇报:“英锐少爷,这次的调查绝对可靠,那个流浪汉一直待在那女人之前开设的医馆里面,就等于被她一直收留着。”
“你调查到那个流浪汉有个不孝儿子和媳妇有什么用,我要的是黑点,这个点能黑谁?”阎英锐皱起眉头,语气里颇有些不满。
“英锐少爷,我还没说完呢!那个老头不仅有这些,最主要的是,他有个傻子孙女,脑子不好使。我们可以抓住这点来黑啊!”
“哦?”阎英锐来了兴趣,“怎么黑法?”
“流浪汉的儿子媳妇只认钱的,只要我们给钱,他们就可以随便说我们想要的话。到时候我们只要将……”
男人凑近阎英锐,在其耳边一阵低语。
阎英锐的眸子眯了眯,脸上逐渐浮现出一抹阴狠的得意。
这个男人是他委派的,最近一段时间,一直负责调查许安宁身边的人。
阎英锐实在太恨许安宁了,当时自己遭的那一顿毒打,卧床多日起不来。这可是从小到大第一次被打,竟然是别一个女人挑唆,自己同父异母的哥哥动手。
这等气,何尝咽的下!
可是,阎英锐对待许安宁是毫无办法,只要阎厉珩在一天,他就动不了许安宁。本以为双方分手之后,自己终于可以报复了,但是,阎悠云的行为看在眼里,阎厉珩依然没有留情。
当日阎钧可是大动了肝火,连阎老爷子都上阵了,才将让阎悠云公开道歉的事压了下来。
这样一来,阎英锐要想报复,就只有从许安宁身边的人下手。
最终目的,当然还是许安宁。
调查了多日,终于得到了些有用的内容。
“英锐少爷,只要您这边同意,我立刻就去办!”男人邀功似的高昂着头,拍着胸脯示意。
阎英锐的目光却闪了闪。
自己亲自动手总会被人抓住把柄,他要借刀杀人!
“先不用,你等我的指示好了。”
阎英锐说着,放下手里的酒杯,掏出手机,给阎悠云打了个电话。
“悠云姐,我,英锐。我看你最近心情不太好,为了让姐姐开心,晚饭我请吃……不用不用,自家弟弟客气什么,就这么说定了,晚上七点,法兰伦餐厅,知道姐姐喜欢吃西餐……好的,晚上见!”
阎英锐挂掉电话,双眸中闪过一抹阴骘。
一把杀人刀已经找好了。
阎悠云接到阎英锐的电话丝毫不疑有他。
相比于阎厉珩,阎英锐倒是更加讨喜一些。虽然明显不如厉珩智慧,却也算相处的舒坦。
也就这个弟弟心里还有自己了。
阎悠云很快收拾停当,坐着自家的豪车,前往法兰伦餐厅。
阎英锐专门定了一间包房。
阎悠云进去,看见一桌子自己爱吃的精致餐点,不由得眉眼之间涌上笑意。人往餐桌前一座,红唇勾起:“难为英锐为我这个当姐姐的费心,幸亏阎家还有你这个弟弟念着我。”
“你是我姐姐,我这个做弟弟的不念着你念着谁啊!我们可是一家人!”
阎英锐讨好似的说完,亲自为阎悠云斟上一杯上等的红葡萄酒。
他的这句话,触动了阎悠云的心。
“哎……”阎悠云叹了一口气,声音里颇有些哽咽,“就你还记得我们是一家人。”
阎英锐明知故问:“悠云姐干嘛说这样的话,还有谁会不记得?”
“厉珩啊!”阎悠云仿佛终于找到对象倾诉,“那个不知好歹的,我是为了他好,又是介绍女人又是帮忙清障的,他呢!连威胁带恐吓的。那日幸亏你不在,我在你们家脸都丢光了!”
那日阎英锐其实在,只不过躲了起来不想掺和。
“是吗?我还真不知道这件事,发生了什么?厉珩……哥,为什么要威胁你。”
他明知故问,就是为了让阎悠云主动提起许安宁。
果不其然,阎悠云丝毫不疑有他,一边慢饮着红酒,一边将几日前发生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当然是她自己的版本。
末了,恶狠狠的咬牙切齿:“说到底,还是都怪许安宁那个贱女人,我早晚不会放过她!”
“悠云姐,说到许安宁,我最近倒是听说了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