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许医生是出了什么事吗?要不要报警?”酒店工作人员战战兢兢的试探问道。
此刻的阎厉珩的脸色很冷,额头上满是汗水,深邃的双眸射出两道寒冰,模样很是吓人。但,酒店工作人员的话点醒了他,刚刚太过于慌乱了,以至于都忘了要打电话找人帮忙。
阎厉珩拒绝了工作人员报警的要求,给阎一打了电话。
阎一接到电话时候吓了一跳。
自家少爷去见安宁小姐一般不会带他,按理来说这个时候,自家少爷应该正跟安宁小姐温存着呢,怎么会有空给他打电话?
电话接通,阎厉珩一句废话没有,言简意赅的对于阎一做了一系列要求,命令他无论如何都要找到许安宁。
听说许安宁不见了踪影,阎一差点怀疑自我,以为许安宁是遇到了什么事故。但是,谁会胆敢绑架阎少的女人?这个女人还是目前备受全国人民注目的杰出医者?
对方是疯了吗?
阎厉珩根本没有多加解释,只是要他无论如何都要找到许安宁,要求马上行动,并且,不能打扰到任何官方机构。
许安宁是在失魂落魄的状态下跑走的,这种情况,实在不适于通知官方。
跟随阎厉珩多年的阎一,已然了解自家少爷的行为模式,尽管信息掌握不完全,但是,已经知道该怎么做了。
安排完阎一,阎厉珩自己也在一刻不停的寻找着许安宁的下落。
在酒店遍寻不找许安宁的情况下,阎厉珩开车冲到外面,在整座城市里四处许寻找,一夜未停。
直到天光已亮,混白的颜色逼走夜幕。
一夜未眠的阎厉珩又是担心又是心痛,双眼通红。他周身散发着冷厉的气场,双眉紧锁,双手放在方向盘上,眼睛紧紧盯着前方。
许安宁最后的那个眼神一遍遍回放在眼前,每回放一次,阎厉珩的心就痛一次,就好像一把刀插在自己的心上。
他的思绪停留在许安宁颤抖的身体和苍白的面容上,现在的他终于有时间细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到底是谁刺激了她?
阎厉珩的目光扫到副驾驶放着、许安宁那只已经破掉的手机上。
他见到她的时候,她在打电话,一定是电话里谁说了什么,才刺激到她。那么,问题来了,电话那一头是谁,究竟对许安宁说了什么。
还有,许安宁当时那个抗拒的反应竟然比上一次还要强烈,这是她每一次受到刺激后固定的反应,排斥任何人,还是只针对他阎厉珩?如果只是针对自己,原因又是什么呢?
而此时,一种更加强烈的预感涌上他的心头。
要失去她了!
要再次失去她了!
这个念头仿佛一个魔咒,在脑海中挥之不去。阎厉珩的心随之狂跳不已,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恐慌过,那些曾经性命攸关的时刻都未曾让他有过一丝恐慌,可现在,仿佛一生积攒的情绪都在这一瞬爆发。
不知为什么,许安宁的样子甚至都模糊起来,只有最后那双满含绝望的眼睛,却越发清晰。
阎厉珩的脑子一片混乱,甚至都没有注意到前方道路出现的红灯。
“滴滴!!”
突如其来的汽车鸣笛声拉回了阎厉珩的思绪,一辆橘红色的汽车猛地出现在眼前。
“吱——”
阎厉珩下意识的反应,尖锐刺耳的刹车拖长音响起,马路上两道清晰的刹车印记。
巨大惯性力作用,让阎厉珩的额头磕在了方向盘上。
清晰的痛感传来,额上一道清晰的红印子。
阎厉珩的车子停在了马路中央。
“叩叩叩——”
有交警走过来,礼貌的敲了敲车窗:“同志,你还好吗?请出示你的驾照。”
阎厉珩皱了皱眉,按要求照做,支走了交警,再一次开车上路。
安宁,你到底在哪里?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的过去,对于许安宁,却一直没有消息。
恐慌感仿佛一堵不透风的后墙,重重压在了阎厉珩的身上,让他透不过气来。
三天时间很快过去。
许安宁一连消失了三天,就仿佛人间蒸发一般。就算是鼎鼎有名的阎少,动用了无数资源,也没有找到她一丝的影子。
她消失的如此彻底,就仿佛从未曾出现,就像洛宁夕当年车祸找不到尸体一样。
难道,发生过的一切美好都是一场梦吗?
这三天,对于阎厉珩来说,仿佛三年一般久远。
他吃不下一点东西,无法入睡,脑子都被许安宁填满。担心和恐慌占据了他全部的思绪,他仿佛一个废人,又好似一个行尸走肉,灵魂被带走,已经无法做任何的事。他没有回阎家大宅,也断绝了其他一切社交往来,每天守着手机期盼许安宁能打来电话。
随着时间的流逝,恐慌渐渐演变成了绝望。
就在这时,阎一打来电话,说是已经找到了安宁小姐。
一瞬间,狂喜的情绪涌上了阎厉珩的内心,他连忙问许安宁的下落,却被告知,是许安宁主动联系了阎一,此时此刻,正在某个地点等着他。
挂掉电话的时候,阎一已经开着车前来,准备接上自家少爷去见安宁小姐。
其实,接到许安宁的电话的阎一有些意外,他不明白为什么安宁小姐不直接联系自家少爷,也不明白为什么她不主动来找少爷,反而安排在外面见面。听筒那边安宁小姐的声音很平静,很冷,听不出任何情绪。
不明所以的阎一唯一能做的事情,就只有照办。
他也不知道安宁小姐和自家少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能暗自祈祷,两个人的关系可以化险为夷,和好,然后白头偕老。
上车的阎厉珩表情很是严肃,这么多日以来,他紧锁的眉头就未曾打开过,深邃的眸子里满是红血丝,脸色苍白的让人心疼。
“开快点!”
阎厉珩坐在豪车后座命令道。
尽管冷峻的面貌上看不出什么情绪,但是,手指上的小动作却出卖了他。他的指节紧握着,指骨已经发白。
阎一不断从后视镜注视着自家少爷的反应,自己的内心也很是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