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芊芊被监管的时候,许安宁在外名利双收。
白家人因为运作过药监局的关系,此时正在接受调查中,根本救不了白芊芊。而许安宁却有阎厉珩撑腰,为了表示支持,阎厉珩竟然还豪捐一个亿!
许安宁成了功臣,而自己却成了罪人!
白芊芊每当想到这一点,就恨的牙根痒痒。
此时,她扒住门上的玻璃,努力的看着电视里许安宁做实验的影像,心里不断在诅咒着这个女人。
忽然,影像中,许安宁做试验的一个小动作引起了她的注意。
白芊芊一愣,立刻像是疯了一样,疯狂的拍打着门板,同时大喊:“把那个报道给我重播一遍!重播一遍啊!”
看守人员被她突如其来的喊叫吓了一跳,脸上明显露出不爽的表情。
他虽然奉上级的命令监管白芊芊,但由于对于白芊芊的判罚还没有下来,因此,他也不能对她太过严厉。
“你要干什么?”
看守人员厉声问。
“把那个节目重播一遍!刚才电视上那个节目!重播一遍!”白芊芊反反复复只重复这一句话,她的面目扭曲着,无神的双眸瞪的很大,仿佛要吃人一般。
看守人员被她的模样吓得不轻,也来不及多反应,只好骂骂咧咧的按了回放键。
白芊芊紧紧盯住电视机屏幕,双眸连眨都不眨一下,好似生怕错过了还是什么细节。
电视影像中,许安宁做实验的动作又被回放了一遍。
这一次,白芊芊看的清清楚楚。
一瞬间,她通体冰凉。
许安宁做试验的动作里,有一个不易察觉的细节,只有熟知的人才能注意到。那是一种习惯,一种一旦养成,基本不会改变的习惯;一种无法被模仿,仿佛指纹一样,每个人独一无二的习惯。
一种,属于洛宁夕的习惯。
所有的记忆、疑点和各种猜想,潮水一样涌入白芊芊的脑海,她的大脑仿佛要炸裂一般,剧烈的疼痛起来。
怪不得!
怪不得许安宁与洛宁夕长得如此相像,而许安宁的脸上却没有丝毫的整容痕迹……怪不得许安宁和洛宁夕一样都会医术,都有着那样高超的技术水平……怪不得阎鹿宝见到许安宁的第一面,就抓住她不放,喜欢的不得了……
原来,许安宁就是洛宁夕!
那个女人,她一直就没死!
那个梦魇一样的女人,又回来了!
“啊!!!”
白芊芊痛苦的大喊一声,双手捂住头部,滑坐到冰凉的地板上。
看守人员已经不知作何反应了,他在犹豫要不要向上级汇报,面前的这个女人,难道是真的疯了吗?
“喂!你干什么?你怎么了?”
此时的白芊芊根本听不见外界一丁点的声音,她的浑身上下,像筛糠一样颤抖着。
满脑子就只有一个念头:洛宁夕回来了!现在的她根本无法做任何事情,自己就要完蛋了!
本来以为,洛宁夕已死,会将她的秘密一起带进地下。阎厉珩永远不会知道事情的真相,不会知道当年到底是谁救了他。这是她现在手中紧握的、唯一的东西,如果那些事情一旦被揭穿,阎厉珩和她将永无可能。
而且,还不止这些……
自己此生的幸福怕是要到此为止了,自己要彻底完蛋了。
白芊芊失魂落魄,心脏剧烈的抽痛着,痛到无法呼吸,眼底却一滴泪都没有。
结束了,都结束了。
她喃喃自语,反反复复只有这一句话。
门外的看守人员已经用对讲机联络了相关人员。
白芊芊虽然是被监管的,但是她还不能出事。
很快,有人将门打开,带着一些仪器,七手八脚的检查着白芊芊的身体情况。白芊芊就像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又哭又笑,任意摆弄。
相关人员并未检查出什么异常,最后,给她注射了一阵镇定剂后,便离开了房间。
白芊芊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她睁开眼睛。情绪已经稳定了不少,但是意识一回溯,立刻出现在眼前的那张脸,又让她开始剧烈的疼痛。
白芊芊望着雪白而冰冷的墙壁,第一次产生了想死的感觉。
什么都没了,反正,已经等同于死掉了吧!
可是,她不甘心。
不甘心洛宁夕那个女人就这样毫发无损的回来了,得到了名利,得到了地位,甚至,还得到了阎厉珩。
凭什么,凭什么她可以这样轻松的得到幸福?!
这时,一个念头突然涌入脑海。
对了!
许安宁是失忆过的!也就是说,那个女人可能现在并不清楚自己就是洛宁夕。
所以,是不是意味着,许安宁也并不知道阎厉珩曾经是怎么对待她的?
怪不得她现在能接受阎厉珩,还与之妇唱夫随的公开秀恩爱。
曾经,阎厉珩对待洛宁夕可不像现在对待许安宁一般,那时的阎厉珩被自己蛊惑,对待洛宁夕简直是要多糟糕有多糟糕,甚至可以这样说,是阎厉珩间接导致了洛宁夕的车祸。
是阎厉珩害了她!害得她与自己的孩子母子分离,害得鹿宝小小年纪就失去母亲的疼爱,有两年时间仿佛自闭儿童,阴沉而不讨喜。
如果许安宁知道了这一切,还会原谅阎厉珩吗?
如果她知道了真相,还会幸福吗?
记忆可是一种非常可怕的东西。
白芊芊对于这一点深有体会,就在刚刚她还体会了一遍。正是因为对洛宁夕做实验小动作的记忆,才导致自己发现了这一切,才导致她如此痛苦,甚至产生了想死的念头。
而许安宁一旦恢复了记忆,想必那种痛苦的感觉会是自己的百倍千倍!
想到这里,白芊芊的双眸之中划过一抹阴狠。
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想办法告知许安宁这一切。
她沉思了片刻,摘掉一直戴在耳朵上的钻石耳环,来到了房门口。
白芊芊拢了拢凌乱不堪的长发,做出无限委屈的样子,让泪水涌上双眸,哑着声音对门外说:“看管大哥,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小忙?”